顾言辞的表情一言难尽。
她问:“我真的有那么胖了吗?”
以前她要进宫,她娘就拼了命让她瘦下来,好不容易在宫里面养了一点回来,结果茶茶又开始搞她?
茶茶一本正经地点头:“主子,上次称重,您已经重了十斤了。”
顾言辞:“……行了行了。”
这么惨绝人寰的数字她不想听到。
“主子,今天皇上翻了柔良人的牌子。”
白吃从外面进来,把今天的情况跟顾言辞说了。
顾言辞点点头。
不管他,爱找谁侍寝找谁去,反正不是她就行。
江丽娟已经侍寝两次的时候,顾言辞的牌子还是没被皇上翻起来过。
不过,宫里头有一个人要遭殃了。
跟她一样不受宠的许良人。
许良人她爹被弹劾结交了西秦的人,还和禹王策划谋反。
禹王可是皇帝的长兄,比皇帝大了十岁,可不甘心皇位落在皇帝头上,一直蠢蠢欲动。
许宣慰使眼皮子浅,被禹王说动了,并亲自前往西秦去商量谋反一事。
事情败露,许良人夺了封号,打入冷宫,禹王直接在羌州兵变,朝中诸多大臣请求前往平乱。
派了谁去顾言辞不知道,只知道许氏进了冷宫之后,那这一批选秀的人,只有她和白御女还没侍寝。
这种垫底的感觉真差劲!
西边战乱,皇帝自然没有心思进后宫,林婕妤趁机又送了一次汤,然后被留在太极宫里面。
好的,这一位又承宠了。
连顾言辞都不得不赞同,林婕妤真的很会抓时机。
等西边的战乱平反之后,皇帝在御书房里看出征名单,指了其中两位:“陆云可,陆答应的哥哥,董寻,董御女的哥哥。拟旨,晋陆答应为良人,董御女为承徽。”
总管太监胡德全提醒了一句:“陛下,还有一位。”
皇帝认真看了一遍出征名单,问道:“还有谁?”
“顾选侍。”
胡德全回道,心想那位不争不抢,您也厉害,直接把人给忘了。
“顾——”
皇帝看着名单,“顾远海?”
胡德全点头:“顾武骑尉正是顾选侍的叔叔。”
“行吧,顾选侍,晋为答应。今晚就她了。”
胡德全弯腰:“是。”
…
“主子,天大的喜事!”
白穿从外边回来,笑得脸都快是嘴了。
顾言辞正在努力地做一些运动,好让自己的肉减少一点,看见白穿回来也没停止,只问了一句:“什么喜事?”
“您晋位了,现在是答应了。”
“嗯?”
顾言辞有点懵,“我做什么了吗?”
“不是您。是您的叔叔,平乱有功,宫里面的主子只要家里有人建功了,都给晋位了。”
白穿兴奋道。
“哦哦。”
顾言辞点点头。
“您看着怎么不高兴?”
白穿见她神色平淡,似乎不怎么开心。
“今晚谁侍寝?”
顾言辞问了一句。
白穿愣了:“奴婢忘了打听。”
“不用打听了。”
御前的端午公公进了金禧阁,连带着一起回答了顾言辞的话。
顾言辞见他进来,赶紧整理好自己的形态,笑着问道:“端午公公怎么来了?”
“顾答应大喜,咱家是过来给您送圣旨的,既然顾答应已经知道了咱家也不赘述了。咱家还有一件事,今晚您侍寝,待会儿就有女官过来,您且稍等。”
端午说完,就有两个小太监把手中的木匣子递给白穿和茶茶,他又说道,“这是陛下赏的。”
“那就多谢陛下了。”
顾言辞说了一句场面话,又说道,“端午公公可要喝杯茶?”
端午笑:“咱家还有事,就不喝茶了,只是期盼着答应您以后可要冒点头了,不然在宫里过着,可是会憋屈的。”
顾言辞笑着应下,并让白戴去送端午。
“呼,主子你可算是侍寝了。”
茶茶都担心死了,生怕顾言辞这辈子就老死在宫中。
“这是叔叔的功劳,日后我可要记着他的好,也好报答他。”
“二老爷若是知道给主子带来了如此好运,以后定会多多立功了。”
茶茶笑道。
“二叔本来就是渴望为国尽忠之人,不说了,看看皇上都赏了什么,看看今晚有没有可以用得上的。”
顾言辞说着就开了那两个匣子。
一个里面装的是首饰之类的,一个里面装的是胭脂水粉之类的,和她现在用的都差不多。
白穿似有疑惑,但不敢说。
等白戴回来,她就听见顾言辞问:“端午公公说什么了?”
白戴想着就觉得有些好笑:“今日皇帝在御书房里要给几位主子晋位,看见了陆良人和董承徽的兄长的名字,就让拟旨晋她二人的位份。倒是没想起主子来。”
意思就是皇帝把她给忘了。
端午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就是让顾言辞有事没事出去走一走,好让皇帝记得他的后宫有这么一号人。
顾言辞听了也想笑,她没想到皇帝是真的把她给忘了。
很快,尚寝宫的女官就来了,特地让顾言辞吃饱点,不然今晚可没得吃。
夜间等顾言辞到了太极宫,那些人抬着她就往床上一放,然后就退出去了。
顾言辞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等皇帝过来。
说实话她有一种预感,今天的侍寝可能不太顺利。
比如——
“小主,皇上去思水轩了。”
“听那边的意思,是柔良人有了。”
今夜是白穿陪她过来的,消息自然也是白穿捎给她的。
顾言辞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问她:“尚寝宫有人在这儿吗?”
白穿回:“有的,不过是个新调到尚寝宫的,不知道怎么处理,跑回去找杜大人了。”
有职位的女官宫女们都要称一声大人的。
顾言辞坐了起来:“行吧,你去门口看着人到没到,我觉得还是要回去金禧阁的。”
等顾言辞穿戴完毕了,尚寝宫才过来人,说是请顾答应回金禧阁。
回去之后张御女就在附近等着她了,看见她过来就笑起来了:“哎呀,我们顾答应才要侍寝呢,就被截了胡,我真真是为顾答应不值呢。”
尚寝宫的人送了顾言辞到宫门口的,听见了张御女的说辞就忍不住皱了眉。
“不值?”
顾言辞笑了笑,“柔良人有孕,这是天大的喜事,怎么就不值了?我为皇上高兴还来不及,你怎么就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