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又陷入无边的寂静,最后终于抵达了段家,立晓旭下了车,帮忙把段军贤扶下来,舒曼婷打开了大门,发现家里的人都睡了,便说:“小声点。”
把段军贤安置在床上,替他盖好被毯后,转身便看到了立晓旭离去的落寞背影。
“我送你。”舒曼婷追上去说道。
他们走到大门前,她疲惫地倚在门边,看着面前俊朗的少年说:“谢谢你,再见。”
“再见……”立晓旭望着她美丽的大眼,突然单膝跪下,执起她的裙角吻了一下。
“你……”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似乎心脏已经适应了他这些奇怪的变故。
“我这一生,将永远听你差遣,做你忠心的仆人。”他抬起头,看着舒曼婷闪烁的大眼认真发誓道。
说完后,立晓旭也不等她回答,便转身走向车子,白色的西装上斑点多了一些;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他眼眶中有东西闪闪发亮。
一直到他开车离去,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天!这是怎样的一个夜晚?
走进段军贤的房中,他强壮的身体在床上大刺刺的躺着,发出不清楚的呻吟。
“呃……”她坐到床沿。“军贤,我有话想问你。”
“曼婷……”他这才睁开眼,看到她,便一把拉下她,带入自己的怀中,用坚毅的下巴蹭她的肩膀“你好香,我永远都闻不够你。”
“你喝醉了,我明天再跟你谈吧。”她不想面对这样的他,挣扎着要起来。
“不要离开我,我刚才梦见你走了,我都快疯了!”他语气突然变得悲哀,然后他轻轻把她压在身下,不让她逃脱。
“军贤,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了,我不喜欢你这样。”
“好,我都听你的,只要……你一直陪着我。我可以戒酒、可以不打架、可以不当大哥,可以什么都不要,就只要你!”段军贤近乎绝望的大叫。
她感动地摸摸他的头发。“你就会哄我。”
舒曼婷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只能楞楞瞪着门口,灯光从哪里射进来。
“真的!我这次期末考试很努力耶!以前我都不管这些的,但我不想让你看不起,所以我下了苦功,一定会考得很好!”
舒曼婷不言语了,只是轻轻抚慰着他。听到此刻他任性的话语,她认为王若绮所说的一定是谎言,明天会好好跟段军贤谈的。
“不要离开我……我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只要你愿意陪我……”但在这温馨的时刻,却有一声电话钤声突然响起。舒曼婷怕会吵醒别人,忙推开段军贤,忙起来接起:“喂,请问找哪位?”
“我……我找段军贤。传来的是一个女孩娇怯的声音。
“等一下。”她推了一下还在睡梦中的人,把电话交给段军贤。
“谁?”段军贤半睁开眼,拨了一下头发,听了电话以后,酒意却顿时消失。
“咦?诗琪!怎么了?”段军贤大惊失色的说。
诗琪?这个名字在舒曼婷脑中轰然作声,像一颗硬生生的干雷。
“这么严重?好,我马上来!你别哭了,一切有我!”他挂上电话,抓起机车钥匙。“曼婷,我得出门去办一件事,麻烦你跟我爸妈说一声。”
“那女孩叫做诗琪?”她只想确认这一点。
“是啊,我现在麻烦可大了!”他低头吻一下她的面颊。“回来以后再跟你说清楚,你睡吧。”
说完后,他就像一阵风那样飞了出去。
舒曼婷真的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只能楞楞瞪着门口,当她终于想下床时,却意外发现床下一张名片,她低下身把它捡起,发现上面写的是“安康妇产医院。”
再翻到背面,是段军贤狂妄的字迹跃入眼中——诗琪,一O二病房,怀孕三个月。
她让那张名片轻轻自手中滑落,眼泪也随之流下。
原来是真的,是真的!她突然觉得心里好空好空,是什么感觉?伤心?难过?都不是,也都是,是失望吧!舒曼婷突然想起那个六月,有一个狂妄的少年疯狂追求自己……
我很想对这件事不在乎,可是,我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舒曼婷了,不得不在乎了,不得不伤心了,你,真的让我伤心了……
七月一日,暑假开始了。北春的蓝天白云,将会吸引无数人潮来到它的怀抱。
然而,却有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它,且发誓永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