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洛登一句撬锁的,不但揭穿了花飞燕,也把她吓了一跳。“你个登徒子,胡说什么!”
花飞燕虽然做过贼,可自从拜师以后就金盆洗手了,除非必要绝不显露这门“手艺”,上次偷宁家的钱也没有中饱私囊,自以为洁身自好得很。可到底改变不了曾经是贼的事实,结果被陈洛登说了出来,又怕又慌脸儿通红。
陈洛登和刘名钊这边还在和王老头对拼功力,这花飞燕居然要跑,陈洛登当然不会客气,可是他实在抽不出空来数落她,而王老头却笑道:“这丫头倒是识时务啊,居然想到这个时候一个人走,你们想怎么善后呢?”
花飞燕刚刚站起来,看着他们三个男的打成一团,又纠缠在一起,也知道自己就这么走了很不对,但是她自知自己不是对手,就是搅和进去也是无济于事,与其如此不如趁现在就跑掉的好。
想了又想,花飞燕咬着牙还是扭头跑掉了。
“哈哈哈哈!”王老头喊道:“丫头,你这么走了我没法和赵庭昌交代,那就只能杀别人啦!”
正跑着,花飞燕听到他这么说,就停住了脚步,手都在抖的花飞燕既不敢继续跑,也不敢回头。
陈洛登对此是又气又恨,搜肠刮肚地想办法对付这个王老头,最后只能先脱身才行,于是陈洛登悄悄踢了刘名钊一下,然后就突然撤回了自己的手,得以脱身后陈洛登一掌拍向了王老头的肋下。
可是王老头突然爆发了他的真气,强烈的气浪又一次将陈洛登和刘名钊掀翻出去。然后,她直奔花飞燕而去。
陈洛登觉得自己的后背很痛,起来第一句就是问刘名钊:“秀才你腕子还好吗?”
刘名钊揉着手腕,“你还是担心担心她吧。”
王老头步步紧逼,花飞燕步步后退,面对这个不知底细的王老头惶恐万分,“你……你要做什么?你再过来我可……可不客气了!”
王老头不悦地说道:“哎呦呦,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花间王那个采花贼啊。我才没有那个臭毛病呢!”
花飞燕看着陈洛登和刘名钊又在摩拳擦掌,知道他们没有放弃自己,就主动吸引王老头的注意,“呐,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可是你步步紧逼,不知道的真会以为你老不正经的!”
王老头正步步前进,突然回头过去,看着蠢蠢欲动的陈洛登和刘名钊,这一下可把两人给吓一大跳,就在这个时候,花飞燕一下跳到了王老头的背上,勒住他的脖子,“傻站着干啥,上啊!”
于是陈洛登和刘名钊立刻出手,什么气劲、气术,什么拳头手掌,一股脑地都用上了。可是王老头就在那里站着,既不应对两人的连番远程攻击,也不甩脱背上的花飞燕。
可是花飞燕清楚的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的护体真气阻挡在脖子的肌肤之外,而对面两个傻子就更是没有一下不被挡住的,折腾了一通,竟根本没有伤到王老头一根汗毛。
花飞燕生出了一丝恐惧,颤巍巍地问道:“前辈,你到底要做什么,戏耍我们就这么有趣吗?”
王老头小声说道:“你不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谁可以托付终身吗?”
“啊?”花飞燕顿时慌了神,这老爷子到底什么意思?
王老头笑道:“就是我说的意思啊?你和我一起试试这两个小子,他们的人品要是靠得住,你选他做夫婿不是挺好的吗?一个可以舍生取义、舍己为人的人,值得托付。”
花飞燕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答复王老头,更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要知道,她刚刚可是真的要跑的,任何人这个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完全不可以再信任了。可如果他们还是准备救自己呢,如果他们还可以原谅自己呢?
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个人,花飞燕居然也很想知道答案,犹豫着,不再有任何动作。
陈洛登喘着粗气,“我们是不是有点傻啊,那老东西的护体真气……就是一堵墙啊!”
刘名钊也在尽力平息自己剧烈的呼吸,“前辈,你的招式已经经过了千锤百炼,力道、准度都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功力更是不知比我们高出多少,如此戏弄我们真的有意思吗?”
王老头满脸坏笑,“有意思啊!”
陈洛登、刘名钊:“……”
王老头收敛了一下笑容,“你们都要去给赵庭昌当练功的靶子了,在送死之前给我戏弄一下有什么不好。至少我现在很开心啊。”
他背上的花飞燕努力把自己隐藏在王老头的背后,以此遮掩忍不住的笑容。因为这个情况下真的不能笑啊。
陈洛登指着王老头,“你来骂他,我先歇一会。”
王老头回头看看花飞燕,突然一把将她摔了下来,然后迅疾打上一掌,把花飞燕拍在地上,一口血喷出来,整个人就动不了了。
更让两人愤怒的是王老头还把花飞燕的身体拎起来,仔细翻看,“可惜啦!就这么死了。不过也不要紧,明显你们两个更加健壮,是上乘的材料。”
陈洛登勃然大怒,正要上去拼命,刘名钊赶紧拉住他,“你冷静,他就是故意的!”
“对啊,我是故意的,你们有本事杀了我给她报仇啊!”王老头摆弄木偶似的,把花飞燕拎在手里,对着他俩用力摇晃。
陈洛登一脚蹬开了刘名钊,发疯了似的直接冲了上去,可是陈洛登冲到近前一拳要打过去时,王老头居然把花飞燕举起来迎上去。
陈洛登没有想到王老头居然会用花飞燕做挡箭牌,他不想打花飞燕,可是又收不住自己的冲劲和力道,几乎撞在了花飞燕身上,而王老头竟然顺势把花飞燕扛到肩上,猛起一脚把陈洛登踢得飞出了六七丈远。
陈洛登摔在地上,鲜血从口鼻里喷涌而出,五脏六腑痛到几乎拧成了一团,还有种强烈的针刺的感觉遍布全身。
刘名钊大吃一惊,没有想到情况会瞬间急转直下,王老头一手抱着花飞燕的肩膀,一手把着她的头,“来啊,杀我啊,你不来杀我,我就摘了她的脑袋!”
“不要!”刘名钊赶紧制止她,“你想打是吧,我可以,只要你不再伤害她,我愿意死在你手上。”
“嗯?”王老头问道:“你知道她还没死?”
刘名钊点头,“前辈刚刚手下留情,花飞燕还有一丝气息,只要你放了她,我愿意和你走一趟。”
王老头笑了,“你居然看得出?你是有过师父还是有家传啊?”
刘名钊昂首说道:“不才刘名钊,虽然门户不大,但也算是世家!”
王老头点点头,“哦!那你要想好了,我这一掌可不同凡响,你确定你受得住?”
“大丈夫无怨无悔!”刘名钊说道。
陈洛登本想骂刘名钊是个笨蛋,挨揍有什么好骄傲的,可是他此刻哪有能耐说得出话来。
王老头放下了花飞燕,然后毫无预兆地打出了一掌,刘名钊眼睁睁地看着席卷而来的气浪击中了自己,陈洛登也看着刘名钊被打飞了六丈多远,也和他一样喷血趴在地上。
“完了……”
王老头拍拍手,“嘻嘻,打完收工。”然后他走到陈洛登跟前,伸手拎起陈洛登的衣领,拖着陈洛登又来到刘名钊跟前,也把他拎了起来。
最后他把刘名钊扛上肩膀,又扯着陈洛登的衣领,拖死猪似的哼着曲儿走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花飞燕咳出了一口血痰,终于醒了过来,“这个老东西,疼死我了。可是他为何不杀了我。”
花飞燕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虽然还是非常疼,却并没有受多重的伤,更像是被他打的闭了气,到了一定的时辰就会好转,“不行,我得找公孙姐姐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