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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蛛丝马迹

话说师同道越说越兴奋,就好像他真的已经看清了事情的真相,龙莲花正在与魔教的敌手交锋,却在关键时刻她的一个亲密弟子赶了回来。

可是龙莲花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她的弟子居然会偷袭自己,将其打伤,而魔教的人也乘机一击毙命。

一切顺理成章,似乎毫无破绽。

师同道看着他俩没有一点反应,“怎么样,经得起推敲吗?”

刘名钊说道:“证据呢?而且当时有海珠儿和纪妙人两个,显然不可能是二人合作,只能有一个啊。再者我们俩的出现也不可能是他们能意料的,魔教的人固然邪恶,可他们也不是神仙,还能算无遗策?”

师同道说道:“这固然是我的推测,但是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有问题是真的,如果是那样,他们就有可能急于下葬,到时候我们再想验尸就难上加难啦!”

师同道继续说道:“你们可以想想看,这么大的仇,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一直不下葬,等抓到仇人在灵前予以惩罚吗?他们是大门派,有这样的自信和魄力的!”

陈洛登和刘名钊想了又想,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下,现在就应该准备上山,抢在他们下葬之前检验尸体和死因。

这时花飞燕走了过来,“你们嘀嘀咕咕都说什么呢?”

陈洛登说道:“商量着今晚就上玲珑峰,趁着人不在赶紧去验尸,争取在丧事期间当着来吊唁的宾客把事情弄清楚。”

花飞燕笑道:“那好啊,我们这就准备一下下吧,因为验尸可是要做准备的,而且我觉得只有公孙姐姐一个人会。”

“那倒也是,”陈洛登说道:“我们今晚分成两队,一队先打探一下比较好,这样比较稳妥,而且可以提前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另一队利用今晚的时间,准备验尸的东西。”

“那好啊,就你和我一起打探啦!”花飞燕背着手,俯身看着陈洛登,陈洛登点头答应了。

“可是我觉得不太好吧,”师同道说道:“这样会打草惊蛇的!而且……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啊!”

和公孙馥说了一声,陈洛登和花飞燕就出发了。他们潜藏自己的气息,悄悄地上了玲珑峰。

此时的玲珑峰上,早已没有了过节的气氛,哀伤、凄婉,充满怨念。许多弟子都想着报仇,甚至堵到了中堂门前,向邹子清请愿,要一起下山,围剿刘名钊。为此他们还把田小璃也请了出来,可是田小璃一脸的愁容,对于他们的诉求似乎不置可否,也不开口讲话。

反而是邹子清站在门口,听他们说了半天,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吵,他要说话。“我知道你们的心情,更知道你们的怨恨,可是这件事无论怎么处理,都要有个章程,而且你们全都下山了这山门谁来守啊?另外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比如师姐的丧事,还有右掌门的人选,你说怎么办?”

一番话把他们说得哑口无言。

邹子清说道:“如果快的话,明天就会有同道来吊唁,我们得把这灵堂整理仔细了,最后一面了,得让师姐大大方方的。”

几个女弟子微微点头,田小璃终于开口了,“师叔,你真的相信是他杀的吗?”

邹子清张张嘴,“谁知道,先做事吧。”

玲珑派把后堂的一间厅堂收拾出来,用来停放龙莲花的遗体。一些装点布置也基本到位了,但是一直有弟子在这里收拾整理,藏匿在房梁上的陈洛登和花飞燕在基本摸清了玲珑派的情况后,本想提前看看龙莲花的伤口,可是根本没有机会。

陈洛登小声问道:“怎么办?”

花飞燕直摇头,两个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再看一下,然后就走呗。

可是没过多一会儿,邹子清进来了,他检查了一下来到灵位前,“没有理由啊,怎么回事呢?师姑那里也没有线索,难不成真是魔教的高手?这可好,秘钥不见了,事情闹大啦!”

“启禀左掌门!”门外一个男弟子说道:“长风派来了。”

“快!”邹子清立即整理了一下衣衫,“出迎!”

花飞燕:“长风派的先到了,这下糟糕了,快走吧。”陈洛登也表示同意,可是两个正要走,几个玲珑派的女弟子就把门口看了起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这下走不成了。

很快,邹子清就领着几个长风派的来了灵堂。为首的那个人长衫在身,长须飘飘,手里拿的虽然是笛子,可是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三分儒雅之外还有五分说一不二的豪气。看起来就是长风派的掌门,人称凤鸣长空的狄怀古。

他身后跟着五个长风派的,都是差不多的人,只有一个欧仁成是陈洛登之前见过的,不过他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的。

而在他们几个的后面还有一个背着小箱子的老妇人,比起面无表情的欧仁成,她的脸色却显得很是阴郁。

来到灵前,狄怀古依着礼法吊唁一番,转头对邹子清问道:“你们已经开始抓人了?”

邹子清说道:“没得办法,他们是最先发现的人,无论是与不是都要带回来询问一番。只是弟子们认定他就是真凶,吵着闹着要报仇,我也很为难啊。”

狄怀古又问道:“尸首验过了吗?”

邹子清摇头,狄怀古长叹一声,“这要是白老弟在,又要数落你啦。”

邹子清当然清楚,那飞空派掌门白尚业为人嫉恶如仇,一向眼里不揉沙子,但他也不是那种莽撞的蠢货,也是有些才干的。狄怀古言下之意是指他们一直没有验尸,那不是自寻烦恼吗?

邹子清笑道:“我也想啊,偏偏我们不会验尸,也没有这种人脉,所以只能先停着,等之后再检验也来得及。”

狄怀古摇摇头,回头说道:“龚婆婆,有劳了。”

那阴郁的老妇人闻声而动,来到了灵前,也祝祷了一番,一旁狄怀古紧张兮兮地看着。

祝祷过后,她幽幽地说道:“劳请各位,准备清水和两张高低一致的桌子,将尸体抬出后放在桌上。最后准备屏风和烛火,我要检验尸首了。”

邹子清吩咐弟子照办的同时也问狄怀古此人是何人,狄怀古缓缓说道:“龚婆婆原是公理堂的仵作班头,现在的几个得力仵作都是她的门生。她过世的夫君原是我长风派的前辈师叔,得知此事我星夜兼程恭请而来。”

邹子清一听如此急忙拱手拜过,“如此盛情,我玲珑派无以为报。”

龚婆婆放下小箱子,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说道:“繁文缛节一会儿再说,不要打扰了老婆子我做事。”

很快,下面就准备好了。用屏风把其他人都隔开了,只有龚婆婆和台面上遗体在屏风之内。

当然,没有算上房梁上的陈洛登和花飞燕。

龚婆婆解开衣衫,仔细检查了眼底、嘴唇和指甲,又翻看了尸身后,说道:“未曾中毒,心口有一处致命利器伤,从长度、厚度看是一把剑。除此无他。”

就在龚婆婆准备结束,去用清水洗手时,狄怀古断然说道:“且慢,我有疑问。”

龚婆婆迟疑地看着他,“怎么?”

狄怀古问道:“真的完了?”

龚婆婆说道:“当然都完了,我不是都查验过了吗?”

“不,”狄怀古厉声说道:“你没有。如果是寻常人或许已经完成了,但是龙掌门作为炼气者,你理应检查周身筋骨穴位的情况,必要时还要开刀验看内脏,以排除内伤。可是你都没有。你不是龚婆婆。”

不只是邹子清大吃一惊,上面的陈洛登和花飞燕也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龚婆婆笑道:“我虽然年迈,但是还没有眼花,这些状况凭我三十年的经验一眼足以确定。何须如此?”

狄怀古:“这么说你也确定了她的经络脏腑的情况?”

龚婆婆笃定地说道:“当然。”

狄怀古眼神冷厉,“所以你也知道这具尸体不是龙莲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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