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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回忆——古时旧事(下)

百年之后凤凰终于在洞庭之野一处富有灵气的洞中睡醒了,在他沉睡的百年时光之内,外面人间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曾经用分封制度维持统治的周王朝也在悠长的时光的洗礼下逐渐迎来了它的末日,如同曾经被它推翻的商朝一般。

王室的没落,诸侯各国的并起,各个地方的诸侯国为了扩大自己的地盘而相互征战,这是礼乐崩坏的时代,也是人才济济的时代。这个伟大的时代就是整个天朝思想的最高巅峰之时,各个流派相互的“诘难”,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兵家、名家、纵横家、阴阳家、杂家,构成了百家争鸣的高峰。

他挥了挥翅膀,如同在活动筋骨一般,随后朝山洞外面缓缓的走去。山洞早已被藤蔓深深的掩盖起来,百年的沉积让整个山洞成了一个封闭的世界。他吹了一口气,掩盖山洞的泥土和藤蔓都被散开了,外面的光照射了进来,这是夕阳的余晖。对于他来说,这是百年之后的与落日的再次相会。

“怎么感觉有几分刺眼呢?看来睡得太久也还是不能很好的适应嘛”,他摇身一变,化作了人的模样。傍晚时分,原先归巢的各个鸟儿都飞到了他的旁边,就一小会,他的身边都是鸟族们的精灵,它们将整个洞穴旁边的树都占据了。“啧,看来吾真的太受欢迎”他摆了摆手,“走吧都走吧,快回去找你们的家人去吧,吾还有事情要做。”

语毕,万鸟飞起,各自朝着巢穴飞去。“你们不许在路上打架”凤凰又如同提醒那些好斗的鸟儿,他不想见到那些同类之间杀戮捕食的画面。这时,他嗅到一丝熟系的气味,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他腾跃而起,朝着高空飞去。云层之上高空中,一个小白龙正腾云驾雾的“放屁经过”,云雾缭绕着他的身影。凤凰飞到了他的头上。抓住了他的犄角,骑在了他的身上。小白龙被吓了一跳,但是当他回头看时,发现只是人的模样,他自己认为自己可是高空的主宰,还能怕你这个会一些法术的“人”不成。

他在高空之中上下翻滚,一会儿俯冲,一会儿急速上升。尽显飞行杂技风采,想把它背上的那个“人”给甩下去。都有几分仙缘,就没有必要自相残杀,甩他下去便是。可小白龙没有料到他自己累个半死,可背上的那个“人”丝毫不动。

小白龙怒了,把他给气的呀,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我都尽力去避免冲突了,你自己给我下来不好吗?他直接化作了人形,踩到了空中一朵漂浮的白云之上。

“喂,我说你适可而止吧。”那个人还骑在小白龙的肩膀上。“蹬鼻子上脸总要有个限度,你会法术不错,但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你又不是猴儿,给你个杆你就往上爬呀。”而凤凰此时一脸笑嘻嘻的说道。“后生。你看你能摆脱吾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经凤凰这么一挑逗,小白龙可就真的怒了。他全身开始燃烧着火,用自己的龙火来烧死那个“人”。那个人一动不动,任由着他来。烧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小白龙自己都觉得累,可那个“人”还跟没事人儿一样。“后生,火候还不够啊。”

小白龙蒙了,除了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还有什么比得上龙族的火,骑着他背上人绝对不一般。“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招你惹你了。你没事做,我还有事做呢。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罢了,吾让你看看吾真正的样子吧。”随后小白龙觉得自己的肩上空了,一个被光笼罩的巨大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一阵赤红明亮之光袭来,一个巨大的“鸟”出现在小白龙的面前。在凤凰面前,他自己如同一个小小的蚯蚓似的,而凤凰就是那个可以将他啄死的鸡。

小白龙浑身上下都冒着冷汗,他知道今天见到他绝对没好事。“他莫不会饿了吧,听说凤凰吃我们龙族吃小菜一样,他。。。”他急忙跪倒在凤凰面前。“神君,刚刚我做出的无礼之举,着实对不起神君您,还望您可以大人不记小人量,宽恕小人我。”

“我也不打算把你怎么样,放心。虽然说我已经有百年没吃东西了,但是吃龙这件事。。。早戒了。”小白龙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修道这么多年的成果以及自己的命终于可以保住了。

“但是,我要你和我做一件事情。”

“神君请讲,在下赴汤蹈火,万所不辞。”

凤凰化作了人形,走到了小白龙面前。“我想去人间玩几天,我要你当我几天的脚夫,到时候赏你百年的功力也是可以的嘛。你就给我暂时变成我的马,等我玩够了就自由了。”

“诺,神君。”随后小白龙变成了一匹大白马,半跪在凤凰的面前。其实他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跟他混,起码自己的安全可以保障。就怕自己成了下一个东海龙王的三太子,被一个拿着乾坤圈混天绫的娃娃给抽了自己的龙筋。

而且,还有可能从他身上得到几百年的功力。这跟吃了仙丹差不多,修炼几百年的刻骨铭心之痛他到是都经历了,经过上天的考验那可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善,后生还是蛮懂事的嘛。随我一起去人间吧。”他一跃而起,抓着小白龙的马鬓就稳稳当当的坐在马背上。但他对于这人间完全没有任何的了解,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吾该去哪里呢?这人间之前都不曾了解的啊,诶,对了,问问那个后生去”

“现在的时代是怎般如此?”

“答神君,曾经的周朝已经落寞了,现在是诸侯混战的时代,但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

“嘛,有几分意思,吾还记得周朝的宝鼎打造之后是有几个龙跑到上面去了。那个鼎呢?”

“先人已经和我们失去了联系,他们隐居在一个谁也不知的地方。待一统天下的大人物出现才会再现于世。”

“善,你随便带吾去人间的任何地方,你就是吾的导游了。”

“诺”随后小白龙在云层之间崩腾而起,在高空之巅朝着人间冲去。身后的太阳早已被火神君驾着马车带走,而月亮慢慢的升起。过了几天日月的轮回,凤凰和小白龙到了距离一个大城市三十里路的远郊,这里没有居民屋,只有偶尔路过的商队和随机镶嵌在道路上的驿站。

“神君,下面有人,直接下去吗?”当凤凰向下望去时,一个身材几分臃肿的贵族公子带着一队侍卫在路上疾驰。一路上满是那个贵族公子的欢声笑语,他坐在马车上不断的用鞭子抽打着赶马车的人,一边哈哈大笑“快点!再给我快点!”身边的侍卫也骑着马飞奔,紧跟着那个贵族公子。那个赶马车的人后背早已是血流不止,粗布做的衣服早已被抽的四分五裂,背上满是血痕。

“吾想看看这个人去哪里?跟着他们”凤凰使了个法术,让小白龙和他都隐身起来,小白龙不急不忙的跟着他们一行人的旁边,凡夫俗子的马怎么跑的过天马?凤凰观察这一行人,那个公子身上绣着精美的图案,头上戴着镶嵌了许多的珠宝的帽子,侍卫身上都穿着盔甲配着刀。

“先时为人君者,以天下为家,万民为子,故被尊为人父。如今,夺天下人之财,利己一时之私欲,又何止夏桀商纣啊!”凤凰感叹般说道。

没一会,道路前面出现了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正在采集着灌木上的果实,嘴中唱着动人的歌谣。那个贵族的公子喊了一声“停下来“,原先奔驰的骏马飞快的停了下。“哎呀呀呀,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竟有美娇娘啊!”那个贵族的公子满是一脸淫荡的表情,托着自己下巴望着前面的姑娘。

“公子,您怎么看?”后面的侍卫下了马走到马车旁。

“那还用说,脱了衣服看。”那个贵族公子挪动他那几分臃肿的身体下了马车,几个侍卫跟在他的身后,朝着那个少女走去。那个少女依旧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仔细的采集面前灌木丛中的浆果。

“小娘子~”那个贵族公子的声音中透露着淫荡。那个少女转过了头,发现了贵族公子一行人。“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在这花田之中犯个错?”那个贵族公子一脸淫笑,那一群侍卫也附和着。“我们公子花样很多哒~!”一群人渐渐的朝那个少女逼近,少女被吓到腿软,手中的篮子掉落在地上。

“啊!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过来!!!”那几个侍卫冲了上去,架住了那个少女。

“再挣扎衣服可就破了哟~!要乖!”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那个少女不断的哭泣,用力挣扎着,可她的力气终究是太小了。“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嘶的一声,少女的衣服被那个贵族公子给扯开了。

“哈哈哈,就算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不要!不要!”那个马夫一脸的怒气,他攒紧了拳头,他什么都做不了,可他这口气难以下咽。

此时在一旁的小白龙看不下去了,“神君,你难道不打算做什么吗?”而凤凰此时正在掐着手指,仿佛在计算着什么。“她不该我们去救,她的运术中无你我二者。”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吗?”

“别急,自会有人来相救。。。你看这不来了嘛。”

这时一个侍卫的头颅被长剑给刺穿了,“什么人?”所有的侍卫都拔出了刀,朝着那个人冲去,那个人脸上带着如同豹子般的面具,身上背着许多的武器,手中舞着戈。那些侍卫完全不够他打,他如同切韭菜一般轻松的切开了那些士兵的盔甲,直直的朝着致命的地方杀去,有一个侍卫直接被他切下了半个脑袋,漏出了粉红色的大脑。

那个戈还在不停的舞着,四周的侍卫一个一个的倒下,那个贵族公子急忙拉起了裤子,而那个剑客已经将所有的侍卫都给砍翻在地,拔起了侍卫身上插着的戈,渐渐的朝着贵族公子走过来。

“你别过来,我乃是代相之子。要是我出事了,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可那个剑客还是在不断的逼近。“救命啊!来人啊!”

“你叫啊!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那个剑客满是嘲讽的说道。

这时贵族的公子看到了那个马夫,把那个马夫拽到了自己的前面“快,你帮我拦着他!”

“什么?”那个马夫一脸的懵。

“你给我尽好奴才的本分”那个贵族公子就开始逃跑。“给我拦住他!死的慢一点!”

“这!!”马夫满是犹豫。

“怎么?你当真要挡我?”那个剑客将那个戈背到了背上去,将一把剑抽了出来,又将剑插到了地上,“我有一剑可借给你,剑锋所指,均随你意。为守心中至宝而隐忍,无人可指为过。但要知,心会随年月萧瑟,当下若逝。彼时尔可敢持剑否?”然后他又拔出了另一把剑,如同做好了决斗的准备。

“神君,你说那个凡人会怎么做呢?”

“吾看他绝非凡夫俗子,绝对可成就一番大事业,有所作为。你看他的灵气都从天门那里溢出来了。”

那个马夫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剑,他的气势突然有种暴表的模样。这就是一代霸主的气势,他举起了剑,但剑锋并非朝着那个剑客而去,他转过身径直的扑向那个贵族公子。

“哈哈,天不绝我小爷”当那个贵族公子转过头的时候,发现他的死神来了,“你要干什么?!该死的奴才。。。啊!!”利剑刺穿了那个贵族公子的胸膛,那个贵族公子重重地倒到了地上,在他弥留之际,那个马夫对着贵族公子说道:“我受够你们吴国的人了,你们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们吴国体会到我们的痛苦。”

“咳咳。。。呵,你觉得你可以活下去吗?我出了事,你们越国都得陪葬。”几口鲜血从贵族公子嘴中喷了出来。

“那就与你无关了”那个马夫拔出了剑,重重的将剑插向了贵族公子的胸口。贵族公子喘了几口气就死了。“呼。。。呼”马夫将剑拔了出来,双手呈递给那个剑客,鞠着躬“多谢壮士,这把剑还给你,我会永记今日借剑之恩。”

“此剑当以你为名,无需归还,我只不过是来给你送剑罢了,无需多礼。”拿个剑客将那个马夫给扶了起来,“于咫尺天涯,在千秋万载,愿以剑为镜,不负今日”

那个马夫一抱拳对着那个剑客说道:“鸠浅(勾践)多谢恩公教诲!”

当他们二人终于回想起这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时都感到了有几分的迷茫,这。。。代相之子之死难以去掩盖,这无论怎么样都跑不掉的啊。“那个。。。恩公,你有什么想法吗?”勾践慢吞吞的说道。

“我。。。也不知如何处理,你还要回去的啊。。。我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可如今。。。”

“啧。。。这两个傻子,就知道莽。小白龙,我们下去。”凤凰撤去了身上的隐身法障,径直的从天上下来。“勾践。。。”当地上二人寻声望去时,一个全身发光的人正骑在一匹大白马上,从天上缓缓的下来。

“神。。。神人!!!”勾践已经不能自已,直接扑通的就跪了下来,白天见神,必有好事啊!那个剑客看到凤凰和小白龙也跪了下来,抱拳施礼道“龙兄,神君。”此时小白龙的内心是这般如此的:“卧槽,居然被认出来了!完了完了,这下就没脸见人了!”他便将头摆到一边,不看下面的二人。

凤凰一脸微笑,“你们两个。。。”

“神君请讲”勾践伏在地上,微微抬起头仰视着凤凰。

“怕不是傻子吧。。。”,两口老血从勾践和那个剑客的心中喷出——“这么直接的吗?!”

“代相之子也敢杀,你们也未免太莽撞了吧。”

“我们是过于莽撞了,敢问神君您有什么对策吗?”勾践小声哔哔道。

“汝非凡夫俗子,吾可以帮你这一次。。。但,在此之后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折磨你都要去承受。你的尊严将如同这世间的尘土一般——一文不值。汝,敢吗?”

“我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了的,但闻其详,求神君赐教。”勾践回想起了都城被敌军攻破的景象,敌人在城内大肆屠杀,自己的王兄也一个个的被杀害,而敌人好像什么都不用承担,这便是天意吗?难道我们就是他们案板上的肉吗?生而为他们所宰割吗?可他不愿接受,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到不用你做什么,当你回去之后什么也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自己应该会有所定夺的。”

“难道这样就可以了吗?”勾践抬起头看着骑着小白龙的凤凰“他。。。应该不会骗我吧。。。”然后对着凤凰三叩九拜,“多谢神君赐教”

“走吧,你驾着马车回去吧。”凤凰摆了摆手,勾践便马上从地上爬起,登上了马车便离去。凤凰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元神冲出躯壳,到达了吴国的都城,他要做的便是让所有的吴国人忘记有这么个所谓的代相之子。不消片刻,这天下没有人知道世上曾经存在这么一个人。不晓片刻,他的元神又回到了躯体之中,那个剑客还跪在那里。

“你这么知道他是龙?”凤凰朝着那个剑客问道“为何还称他为龙兄?”那个剑客没有作声,凤凰摆了摆手,“吾知道你是谁,你身上有一丝龙的精气,可不是那般的浓厚,你也是龙族之子,可并没有呼风唤雨的能力。曾经,吾在朝歌城内见过你一面,你的那把银刀舞的倒也是出神入化。。。”

“睚眦见过神君”那个剑客又是一拜。

“为何离开周?你完全可以留在周朝享尽荣华富贵。也好为你自己正名啊。”

“睚眦之意,不在此处。我曾经帮助武王引兵杀敌,夺得这天下,可我的内心并没有感到满足,龙族还是不认可我。这正名一说,又从何说起呢?”

“你还是为了让别人认同你吗?”

“让他们认同。。。估计是不可能的吧,无论我怎么样,他们都不会认同的,因为我身上并非有着纯正的龙族血脉。”睚眦微微低下了头,“于是乎,我不再打算得到他们任何人的认同,他们认同与否都不再重要了,我便要在这世间行走,平定这世间的魑魅魍魉,铲平这世间的奸邪,行这天下正道”

“哈哈,龙族可真的是小心眼啊!”凤凰大笑着“那几个老龙王心眼还真小,这么优秀的后生还不认同,就看那些所谓的血统吗?可之前一个所谓的真龙还被一个小孩给抽了筋。难不成所有的龙都这么不待见你吗?”小白龙一脸的尴尬,不晓得说些什么好。

“不,应龙大人教导了我许多。”

“哈哈,应老头还是蛮好的嘛,话说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应老头人呢?又去云游四海,到处寻欢作乐了吗?”

“刚刚那把剑,就是应大人给我的。。。他要我来送给勾践,”这时凤凰感受到了一丝的气息,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小样,还在装。”

随后他从小白龙的背上直接腾跃而起,朝着天空中的一朵云扑了过去,“应老头!哪里跑”那朵云中也冲出了一个人影,好似在尽全力逃离凤凰,“不是吧,你还来!都这么久了,还来!”

“嘿嘿,吾都几百年没醒过来了,吾可要好好的与你切磋切磋。输的罚酒!”凤凰伸手去抓应龙,可应龙一波蛇皮走位,闪了过去。

“我和你切磋就从来没赢过,每次我都喝吐了!每次你都在我脸上画乌龟,让我可是很难堪啊!”

“没事,反正是我画的,这天地之间有几人有这般的荣誉让我来画乌龟呢?别跑!!!”

下面的两个小辈就呆站着了,看先人这般的打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小白龙搭话了,“咳咳,你叫睚眦是吗?”

“是的,龙兄”

“改天一起去吃酒吧,我才不管所谓的血缘呢,到时来我府上,我与你醉几番。”

“谢龙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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