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老爷子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一刻，秦玉书心里也更加怒了，曾今的韩音婉不止一次对他说过，王老是如何照顾她，疼爱她。
他不敢想象，要是那个率直的小妮子听到“自己”说出这一句话，会是怎样的感受。
此刻，秦玉书是彻底的死心了，那个熟悉的面孔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这时，正当秦玉书准备躬身拜别时，韩音婉那满脸的怒容有些恍惚，碧眸泛光，一双坚不可摧的玉腿居然跪下了：“爷爷、父亲、王老，婉儿定当不负你们的心意！”
一时间，就连韩山老爷子也没反应过来。
“女儿，你有这份心就行了，玉书也只是跟你开一个玩笑。”韩君泽立刻将韩音婉扶起，也是老泪纵横，他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当韩音婉说准备闭关之时，他救料想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这一两天都有点心不在焉。
“是啊，小姐，这一拜，老奴也受不起啊。”王老也有些错愕，却也是感动不已，看来以前的小姐还未完全抹除。
可这不是迟早吗？
一想到这里，王老也很是悲凉。
“哼。”
起身之后，那个傲娇的韩音婉又回来了，擦拭眼角的晶莹，似乎很是嫌弃，没有多言。
“咦，难道小妮子的意识还没完全消散？”这一幕，不禁让秦玉书心生怀疑，难道说转生者是由两个意识主导？
还是说，新生的意识还没被古老的意识完全压制与吞噬，融为一体。
这有点像双重人格。
等等？
秦玉书突然想到什么，心中怒意全消，或许能找到办法，帮助韩音婉的新生意识压制古老意识，从而吞噬，变为主体。
这样一来，原来的小妮子不就能回来了吗？
“呵呵，告别仪式到此为止，婉儿，你先去收拾行李吧。”韩山宛如一个旁观者，充当和事佬，一旁吩咐道：“君泽、成武，你们两个就留下与婉儿多说说话，这一别，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相见，我和这小子就先出去聊一些事情。”
“是，父亲。”
“老奴知道了”
此话一出，韩君泽也是神情一愣，他有些看不懂自己的老子，为何他从始至终都这么淡定。
王老也是一脸惊疑。
当然，还有秦玉书，他深深看了韩老爷子一眼，便给韩君泽与王老拜别，一同离开韩音婉的别院。
临走之际，韩音婉冷眼一瞥：“千万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自然不会。”
秦玉书也是冷冷转身，没给什么好脸色，不过，韩音婉的古老意识也未免太过看重自己陪练了吧。
还是说，她有什么其他目的？
更让秦玉书疑惑的是，自己与白少风对战明明被阵法隔绝，她又是如何探知的？
这个问题，也只能埋藏心底，说不定，会在韩老爷子这里有所解答。
这老狐狸也未免太过平静了。
...
...
思绪间，韩山老爷子居然带着秦玉书来到藏书阁，直接上二楼。
“玉书，想必你也看见了，婉儿的意识还存在于肉身之内，并没有与古老意识完全融合。”
韩老爷子直奔主题，他沉声道：“我本想自己出手，可转念一想，由你出手压制那古老意识最为合适。”
“我来压制？”
秦玉书疑问道：“韩爷爷，我还想问一句，转生者转世时还会诞生新的意识？”
“不错，一些古王，甚至是古皇，在转生打破古老的禁忌时，魂魄受伤严重，需要沉寂魂魄空间修生养息，必须衍生新的意识来主宰新的肉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为一体。
一些受伤不重的，就比如你，你能提前觉醒一丝上一世记忆，懂得夯实肉身根基，证明你的上一世是一尊实力强大的古皇级强者，在转生时，魂魄受伤不重，并不存在诞生新的意识。”
说到这里，韩山神情有些激动：“所以，就算你冲破第一门，觉醒上一世记忆时，也不会形成意识冲突，就像回溯过去时光，接纳旧的记忆，你还是你。”
“然后呢？”
此刻，秦玉书是越听越糊涂，不过，他很肯定老爷子对自己误会很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所谓的转生者，有没有实力压制那古老意识还两说。
“能否让以前的婉儿重回肉身，唯有在战界之内解决，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们尽快离开的原因之一，以免受浮峰城动乱变故，无法参加战界考核。
想必你也清楚，战界第一层，有一条规则，所有修行者的修为都会被压制在第一境力魄境，同样，古老意识的能力也会被压制，无法冲破束缚。”
韩山解释道：“我要你在突破第一境时，率先将婉儿制服，以自己的力魄神识入主婉儿身躯，将古老意识打散，助她复苏，占据主体，吞噬古老记忆。”
“我去，还真有这种办法！”
听到这里，秦玉书差点激动跳起来，随后，他恢复镇定，弱弱道：“韩爷爷，这种方法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咳咳，自然。”
韩山有些心虚道：“如果失败，你将神识受损，可能会影响你的战力，导致无法踏上第三层考核。”
“神识受损？”
“不对啊，那以您的修为，不是反手覆灭现在入主婉儿身体里的古老意识吗？”秦玉书立刻反问道。
“我之前也想过，可是行不通。”
韩山叹道：“同境界下，我的力魄神识不是那一尊古老意识的对手，你也别想了，高等级魄身是无法入主低等级魄身空间的。”
看到秦玉书又想反驳，老爷子立刻堵住。
听完后，秦玉书更加无语，他现在完全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必须趁着韩音婉没有突破第二境，自己要先突破第一境，将其制服，灭其力魄古老意识。
随后，他想到关键点：“既然力魄空间存在古老意识，那岂不是说婉儿其他魂魄空间也存在，老爷子，你不会让我在婉儿突破每一个境界都来这么一次吧。”
“不会。”
韩山摇头道：“只要一魄神识寂灭，其余魂魄不足为惧，犹如无根之水，往后婉儿一人度过即可，怼她来说，也是一场磨练与蜕变。”
说到这里，韩山虚手一晃，右手掌心凭空出现一枚戒指：“当然，爷爷也不会白让你出手，这是一枚三阶储物戒指，可以容纳百立方的物品，这可是连黄金都买不到的神物。”
“储物戒指！”
秦玉书不禁两眼放光，原来这个世界真有这东西，他疑问道：“滴血就可以吗？”
“不错。”韩山点点头，抬起右手，泛起一道道湛蓝宝光，宛如雷电闪烁。
“吼。”这动静，立刻把背后的憨货给吓醒了，都给炸毛了。
“憨货，淡定。”秦玉书倒是很镇定，很是鄙夷目光一扫，心中猜到韩老爷子要做什么了。
“时间太过仓促，爷爷干脆将另外几门神通秘术统统传授给你，你好生领悟。”话音一落，韩山剑指一点，湛蓝宝光，涟漪上千符文没入秦玉书眉心。
嗡！
伴随一道法音，秦玉书紧闭双眸，仔细领悟。
须臾，在他脑海里，涟漪一片战影符文，演化神通奥义，宛如电影画面一闪而过，却又显得那么缓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