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到来,宽大的花丛间有一处空地。此时正燃着篝火,无数少男少女正围着篝火欢唱,跳舞,嬉笑聊天。
欢愉夜青道院内特有的夜晚,每每到来,定会道侣喜结成双。
青刘二人离开舒去病客房时,得了一块残玉,舒去病说此玉可调动西歌城内所有属于他的产业。
“你可会什么功法吗?”青风儿问道,刘也摇头答道:“不曾学习,只会用匕首。”
“此书给你。”青风儿拿出一本很薄的书籍,给了刘也。
刘也念着书名:“一阳功。”
“练个十天半月,挥刀挥剑乃至指力掌力都会强上不少。”青风儿笑道。
刘也翻开第一页,上写“欲练此功,须是处子”,脸蛋顿时浮现红晕。
“莫非,你不是处子吗?”青风儿戏谑道,刘也不语,又翻开书籍看了几页。此书说的是每日起居,扎马步,练气,调身等等一些基本练法。
此时,跑来一名十岁少女,少女见二人坐在花间无趣,便是邀请二人跳舞。
虽刘也一再推辞,却被青风儿下令。
篝火之光,笼罩天真烂漫的驱影,在这夜,美丽动人。
第二日,刘也按一阳功内容,早起扎马步,踢腿,跳步。“拳头如风,腿踢破山,其势要快,刚劲有力”,书中所记。刘也练习出拳踢腿几个时辰,便是吃饭睡觉,下午定时起身继续练习。待到傍晚,又是扎马步练气,踢腿练气。饭后散步,入夜小跑,定时睡觉。
不见青风儿喊话,刘也便这般日复一日练习。。
第十一日,挥拳更快,便将匕首捂住练习。第十五日,体内气脉流畅,刘也去了醒世路,登上倒也是比往常快了不少。
这般一月训练下来,虽说要爬上百阶醒世路依旧艰难,但刘也只觉比以往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这一日,青风儿带刘也去寻了舒去病。
青风儿的酒家内,舒去病一住便是一个月。客房中,二人对坐,刘也站着。
“过两日,会有晋级外门的名额,但只有八个。”舒去病依旧饮着酒,少年稚嫩脸孔完全看不出这是个酒鬼。
“你的顾虑是哪方面?”青风儿问道。
“我家商号越做越大,挡了不少人财路,乃至大夫诸侯。此次晋级,参加人数有近万人之多,定会有人联合对付我。”舒去病饮了口酒,笑道,“你可有什么对策?”
“刘也会助你。”青风儿笑道。
“他有什么本事吗?”舒去病上下打量刘也一番,看不出此人有何非比寻常之处。
“青村一战不死,算不算本事?”
“算,但不够。”
“尾随奎豆豆,算不算本事?”
“尾随?太猥琐了吧。但能尾随奎豆豆,有些本事,但还不够。”
“既然已为盟友,你便是要信我。”
舒去病饮酒,酒滴滴落。突然,舒去病中指一弹,酒滴化为寒冰破空出其不意偷袭刘也。刘也一个轻盈侧身便将寒冰躲过,舒去病见罢,满意说道:“好,不论何时何地都在提防。脸不红气不喘,有些小本事。”
二人闲聊些许时间。
“那就刘也助你。”青风儿带刘也离开。
出了酒家,青风儿冷笑一声,掩唇说道:“我就说他会对你出手,叫你时刻提防着他的手。”
“小姐明智。”刘也笑道。
过了两日,青刘舒三人清晨天未亮,便沿着大路绕过几座山峰,来到了一处可容纳上千人的广场。此地入口十名青道院弟子把关,以弟子竹简方能入内。
“竹简。”一名弟子对刘也说道,刘也拿出青风儿为其备好的竹简,上写‘记名七处,刘也’。弟子登记好名字,在刘也手腕处点下朱砂红,便让其入内。
青风儿并未入内,走时给刘也留了一份地图,说是:“有机会入外门方可打开。”
此处由一种青色石头铺地,地面光滑透彻,八方各有石柱,石柱上雕刻密密麻麻的奇异文字。正前方是一座红砖瓦砾红门建成的宗祠,青烟缭绕于门口,看不见宗祠内是何景象。
此时,已有近千人聚集于此。
舒去病一身白袍,留着长发,左侧腰间挂酒袋,右侧腰间悬红玉,很是飘逸。刘也则是一身黑衣,绑着小马尾,腰间挂着匕首,匕首一旁有黑铁面具。
而此处千人,均是带了武器,想必也是得到管事处的同意。
忽然,一个留着八字细胡,左手拿着冰糖葫芦,右手摆弄纸扇的男子走近二人,这男子丹凤眼,眉毛浓郁,一副少爷玩世不恭模样。
“咦,这位小公子,能否借你这面具与我一看呀?”男子咬了一口冰糖葫芦,便把它丢在地上,咀嚼着玩弄八字胡。刘也只觉莫名其妙,但还是把黑铁面具摘下,给了八字胡男子。
“你谁啊?”舒去病不喜问道。
男子抬头挑眉,甩开羽扇,却是用力过猛,扇子飞出打在一名同门身上。八字胡男子连连道歉,这次慢慢摊开羽扇一竖,白扇上写着五个很是丑陋的字;我叫大师兄。
“大师兄?”舒去病说道。
“真乖,有礼貌。”自称大师兄的男子合上羽扇,插在腰间,对刘也说道,“我拿这颗核桃换你面具,如何啊?”
此核桃和平时所食核桃一般无二。
刘也拿回黑铁面具,不在理会。
又走来一少年,此人正是听风轩内骂舒去病有病的少年,名为卫平,名望子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善于舞剑,师从燕云华山顺云剑。
“王兄,真是久别重逢啊。”卫平对八字胡男子笑道,男子思索一会,忽的大笑,朗声说道,“卫平兄,哎呀哎呀,西歌城柳玉香一别,真是,真是想死我了。”
此话一出,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柳玉香,西歌城颇有盛名的青楼。
卫平好些尴尬,掩面干咳几声。男子疑惑问道:“卫平兄怎么了?”卫平只怕惹人闲话,转身便要离去,却被男子一把抓住手腕,男子又问道:“回想那几日我们夜夜笙歌,好不自在欢愉。现在怎的感觉,这...这...这卫平兄不认识我了呢?”
“认错,认错。”卫平连忙甩开,低头疾步离去。
“咚咚咚”,宗祠前一名道袍童子敲了三声大鼓,在场之人皆是安静下来。童子一旁的白发老者干咳几声,扶须笑道:“青道院的七处记名弟子,早晨。”
“先生早晨。”众人说道。
“老夫乃外门教习兼执剑长老,今日,大家汇聚于此,想必大都是为了入外门名额而来。老夫说一下啊,进入七处宗祠,寻找到青铜铃铛,就算出胜。铃铛共有八个,代表八个名额,其间,可用毒用剑可杀人,不论任何手段都不算违规。”
刘也细声对舒去病问道:“那不会死人吗?”
舒去病不语,倒是一旁的男子抚着胡子笑道:“青道仙法,奥妙无穷啊,死人倒是不会,最多受点心灵创伤,无碍无碍。”
“若不想比试,抹掉手腕朱砂即可。其他八处宗祠也会同时开启,寻到之后摇动青铜铃铛,那就是胜者。大鼓为令,即可入内,明白了吗?”老者说道。
众人称是。
“咦,小朋友,你也要进外门吗?要不这样吧,你就别去比了,面具给我,内门推荐我都可以给你。”男子喋喋不休说道。
内门推荐,一年方才一个,刘也来到青道院后自然了解其艰难,又自然不信这男子。
二人均是不理会此人。
约莫过了三盏茶,童子敲响大鼓,便有无数弟子涌入青烟烟幕,踏进宗祠。
十人,百人,五百人入内,小小宗祠竟是入深渊一般,容纳全部。舒去病小饮一口酒,待只剩他二人时,方才迈着大步而去。
“主角一般都是最后登场的。”舒去病大声说道。
青烟烟幕前,刘也伸入入内,只觉摸到软绵绵顺滑的东西,用力一拔,眼见手中是一撮黑色毛发。
“走。”踏入时,舒去病拉着刘也的手,在诸人目光之下,消失在青烟中。
刘也只觉眼前一白,青烟呛鼻,过了十息。忽的只觉被一股大力撞飞,一只手把他拉起,耳边传来舒去病的声音,“起来啊,快跑。”
刘也急忙睁开眼,只见十米开外,一头成年人大小的野猪怒气冲冲奔袭而来。
二人撒腿就是跑,仅是跑出五米,野猪又是撞飞刘也。
“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舒去病将酒袋一开一撒,漫天酒滴半空坠下。舒去病形如鬼魅,每一指弹在酒水上,便是有尖冰打出,打在野猪身上。
野猪痛得嗷嗷大叫,但此猪皮厚异常,尖冰之下却是无伤。
“我掩护你,割它喉。”舒去病说罢,只见刘也拔出匕首,身形矫健从另一侧跑出。野猪见刘也奔来,正要冲上去将其撞飞。
但舒去病攻势猛烈,顾左不顾前的野猪被尖冰刺穿眼珠,瞬间变成单眼。
“嗷嗷...”野猪发怒,闭眼直冲舒去病,但此时刘也已是扑了上去,挂在野猪身上。野猪来了一记神龙摆尾,将刘也摆飞,瞬息撞上舒去病。
舒去病一拳打在野猪头部,但它头部很是坚硬。
“扑”,舒去病噗通撞在大树上,连忙起身抹去嘴角的鲜血,骂道:“他奶奶的,把老子逼急了。”随即,舒去病将酒袋里的就悉数泼在野猪身上,一记掌法满是寒气打出,野猪身上瞬间出现一层冰。
刘也跑来,一刀割在野猪喉咙。
“嗷呜...”野猪倒地,一命呜呼。
一颗绿豆大小的石粒从野猪嘴巴飞出漂在半空。
二人废了好大气力,方才将这野猪制服,正原地大口喘气休息。
七处宗祠,一道青云于天边飞来,落在八字胡男子身旁,青云走下一人,气宇轩昂,英气逼人。
正是独孤奕。
独孤奕对男子拱手一拜,说道:“大师兄,早晨。”
“师弟,你帮师兄我一个忙。”男子满是笑意说道,独孤奕身子一颤,问道:“不知师弟有什么忙可以帮上的?”
“杀人。”男子在独孤奕耳边说了几句,又道,“长老那边我来处理,你带几个师弟进去。”
“是。”独孤奕转身正要离开,八字胡男子将其叫住,说道:“宗祠里放了它。”男子从腰间小袋拿出一颗板栗给了独孤奕。
独孤奕神情诡异。
“无碍,去吧。”男子连连摆手。
待独孤奕随即离开,男子抚着八字胡喃喃道:要不叫武道那几个老东西进去玩玩?有趣,有趣。
一道黑白之气拔地而起,声动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