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惊恐,惧怕,愤怒,种种眼神交汇在一起,然后合成一只毒箭,直直地朝婀娜射去。她定了定心神,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
“民女拜见皇上万岁,太后千岁,初雨贵妃……”她袅袅婷婷的身姿仿佛一只随风摆动的莲,清雅自如,风情绽现。
“你……你……你竟然还敢回来……来人啊,给我将这妖孽拿下!快……快……”太后整个人都哆嗦了,她一立而起,手指着秦婀娜,厉声喝道。
初雨也如同被雷击倒一般,但她没有太后这般夸张,只是惊恐地瞪大眼睛望着秦婀娜,眼睛直勾勾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一般。
婀娜心底一颤,满脸的茫然,“太后,民女不解您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御前侍卫已经上前,准备捉拿傅香伶。楚子轩不JIN蹙眉,“都给朕退下,没朕的命令,不许进来。全都滚出去!”
皇上金口一出,侍卫们都退下了。房间里跪了一地的宫娥太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听皇上这般一说,如获大赦,也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昭阳殿大堂重新安静了下来。
初雨满腹心酸,这里曾经是自己住的地方,也是皇上曾经住的地方。自从他当了皇上以后,这殿,便闲置了。
初雨明白,是要入得了他心的女人才可以住他从小所住之地。
没想到,绕了一大圈,竟然还是秦婀娜。她当真是楚家的孽啊!初雨突然很想笑,大笑一场。倘若先皇在天上看到这一幕,他当如何想?
……
太后此刻已经慢慢镇定了下来,她凤目一转,凛冽的目光射向楚子轩,“皇儿,这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刚才她的手都在颤抖。
这个女人,之前夺走自己所爱。现在又要回来夺走自己的儿子吗?
不,她不是若素。她比若素更恐怖!
楚子轩在心中微叹一声,朗声道,“母后,她叫傅香伶。儿臣知道她与故人有几分相像,但她们确实不是同一人!”
“噢?!”柳意狐疑地望着儿子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她将目光投到低眉顺眼的傅香伶身上,厉声道,“头抬起来!”
婀娜能想起的事,并不是很多。这个女人,在她脑中并没有什么概念。她缓缓地抬起头,一双眸子灿如星斗,那眼睛,那眉毛,那鼻子,那嘴唇。活脱脱就是秦婀娜的模样。
初雨不JIN冷笑,“皇上您,到底在骗谁呢?”
此言一出,挑起了楚子轩心中的怒火,他大喝一声,“给朕闭嘴!”本来就够心烦了,当初一时莽撞,只顾着将那个女人带回宫,现在倒好,闹成这样子。
真真是烦死了!
“她说错了吗?为什么要闭嘴?!”太后此刻心情已经平静许多,再怎么说,在皇宫,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对手。为何要怕她?
“子轩,这个女人是朝廷要犯!理应关进天牢,当斩!”
“不,母后。她不是什么朝廷要犯!她是朕即将册封的香妃!”楚子轩毫不认输,走到傅香伶的身边,将她拉起来,握住了她的手。
一股异样的暖流在傅香伶心中淌过,她偏过头望着楚子轩菱角分明的脸庞,心中升腾起一种无法遏制的情感。
这个男人,在韶华宫时如此对待自己。
但现在,又在保护自己?
他到底想干什么?
看见傅香伶投来的迷恋不解的目光,楚子轩心里一紧,他有些不自然地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要以为朕是在帮你,朕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又岂会让你那么快死去?”
傅香伶脸色一变,惨然道,“我知道了。谢谢皇上!”
太后被楚子轩气的说不初话来,他一向都不忤逆自己意见的。现在,竟然为了这个女人顶撞自己。又见他们两人在底下窃窃私语,看上去就像是打情骂俏一般。她心中更是恼火,“本宫不管,这个女人,一定得处死。三年前她本就该死,谁知让她侥幸逃脱。皇上,你当真是要丢这个脸么?不要忘了,她是什么身份!!!”
“儿臣很清楚她是什么身份,西湖畔的一名艺妓,仅此而已!”
“错,你不要在欺骗自己了。不可能,她不可能是艺妓。她是你父皇的妃子,是****宫闱本该被本宫处死的贱妇!”太后越说越气,直直地走到傅香伶的面前,手指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恐怖不已。
“说话啊!你这个贱-人。当初你勾引了子轩,又来勾引先皇,你懂不懂礼义廉耻?”
面对着太后的咄咄逼问,傅香伶深吸了一口气,不管自己失忆前是什么样子。但一定是他们所说这样吗?她不服。
“太后娘娘,您说的。香伶一个字都不明白,许是香伶和之前一位故人长得像,已经有很多人这样说过了。但是香伶并不是她。而且看太后娘娘很嫉恨于她,一个女人,倘若能被一个尊贵如太后的女人嫉恨,她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傅香伶挣开楚子轩握着的手,那双手,只让她觉得虚伪,恐怖。
这一切来得那么猛烈,倒不如自己保护自己,只要三天之后,记起一切。姨娘带自己离开,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