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轩一惊,祸从口出,这个流烟,怎么那么犟?
“好一个大秦的血统。本宫问你,如若以后大秦大智对决之时,你如何选择?”太后凤目一条,厉声问道。凌厉的眼神似要将上官流烟的心剜出来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就回到秦国去,再上战场,再和皇上一决高下!”上官流烟咬咬牙,低垂着头,坚决地答道。
在场的人都震住了,可能都没有想到韵妃会如此回答吧!
“好,好一个再上战场。本宫绝不会姑息皇宫里竟然养着一个叛徒,来人,将韵妃给我拿下,打入冷宫!”太后步步紧逼,眼神如利刃,眉目里依稀有不可抗拒的威力。
“我不是叛徒!我也不去冷宫!”上官流烟一愣,眼见几名太监已经走上前来,她步步后退,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凄厉的叫声在琉璃宫上方荡漾开来,好不悲惨!
“母后,韵妃她现在身子不适!失去孩子这件事对她打击也很大,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还是算了吧!”楚子轩强忍住心中的不适,紧蹙眉头,看向满脸怒气的太后。
听见皇上求情,太后只觉得全身冰冷,她更是不满于上官流烟,“皇上待你如此之好,你竟然不识好歹!韵妃你真是气煞本宫也!”她痛心疾首地训斥完上官流烟之后,又转过头看着满脸不耐烦的楚子轩,冷冷道,“后宫虽由本宫做主,但皇上您才是一国之君,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狠狠瞪了一眼上官流烟,便拂袖而去。
初雨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琉璃宫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上官流烟深吁了一口气,再回头看着楚子轩,心中不满尽数发泄到他的身上,“为什么要告诉太后我孩子掉了这一件事?为什么刚才要逼着我低头?”
楚子轩冷哼一声,“你很想要去冷宫住吗?”
闻言,上官流烟脸色蓦地变了。楚子轩脸上的冷淡她看的一清二楚,突然间,他变得那么陌生了。
“大胆韵妃,顶撞太后,罚禁足一个月,不许踏出琉璃宫一步。静心思己过!”楚子轩冷冷宣布之后,便大步离去了。
紧接着,一阵珠帘清脆的撞击声传来,皇上玄黑色的背影渐渐消失。上官流烟脸色苍白如白纸,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娘娘……”丽珠慌忙上前,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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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轩步出琉璃宫,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明明是热的夏,却凉了心。流烟刚才的一番话,听到他心里,也是一个疙瘩。
她说的很清楚,倘若以后两军对垒之时,她是要回秦国去的。
突然发现,自己身边连一个知心人都没有,没有一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把自己当做全部的依靠。
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当自己付出真心,便会伤的彻底。
如同当初一心一意对待秦婀娜,她选择了父皇。
后来遇到流烟,虽然自己也许并不爱她,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她有时候可爱的仿佛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女人,所以一直宠溺她。
但她刚才说,以后要和自己一决高下。
忍不住自嘲的笑笑,不知不觉间,到了一个地方。他抬眸一看,眼神有些恍惚。“你们在这里等着朕就行了,没朕的命令不许人进来!”
他对身后的一群太监宫女吩咐道,然后一个人大步踏进了这间空旷却依旧精美豪华的宫殿。
大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三个镏金大字“韶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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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香伶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个宫女请来秦四娘。她一咬牙,大步跑了出去。
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她怎么走,仿佛都不会走丢。走到哪里,她都清楚这个地方叫什么。皇宫的布局仿佛清晰地烙印在心底一般,到了需要的时候,就跳了出来。
脑袋仿佛不听使唤,她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个地方,终于停了下来。她环顾一圈四周,见没有人,不经任何考虑,她推开了这座宫殿的大门,走了进去。
熟悉的悸动再次涌来,她颤抖着,一步步进了大堂。诺大的宫殿没有一个人,她伸出手,抚摸着桌椅,每摸一下,心就疼一分。
兜兜转转,进了卧室,撩开一重重的珠帘,发出悦耳的“叮咚”声。纱幔一道道垂下来,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宫一般,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么轻,那么远,仿佛从旧时光里吹过来的一般……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一张大屏风挡住的床那里站立,环顾四周,只觉得怆然不已。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那种仿佛要将人头颅切开一般的疼痛每次发作时,都仿佛快要死掉一般,疼痛逼的她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屏风旁边,然后跌倒在地。又如同每次那样,脑袋里闪过一些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