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就启程了。他们昨夜休息的镇距离京城不过百十来里,小半天的路程,就到了京城。不管郦城再如何富饶,但京城毕竟是一个国家主要的经济发展区,这里永远聚齐了一个国家最时髦的玩意儿。所以郦城和它相比,依然是低了好几个档次。
男人到了这里,就会觉得自己很穷。女人到了这里,就会觉得自己不够美。
第一辆马车里坐着的是皇上和韵妃,她身子不好,皇上一直寸步不离。一路上都在传扬皇上仁厚慈德,对妃嫔宠爱有加。虽然这是一个秦国已经不相认的公主,这样显得皇帝更加伟大。他不是一个在意身份的男人。
于是乎,不知道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赞叹皇帝年轻英俊,治国有方。
第二辆马车里坐的就是傅香伶和秦四娘。一路上秦四娘叽叽喳喳,扰的傅香伶也忍不住望着大街上的一切,但不知为何,她却没有很欣喜的感觉。
良久,才淡淡开口道,“我觉得我以前肯定来过这个地方!”
秦四娘睨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傻了吧你!真的是痴人说梦!”
傅香伶懒得和她争辩,只是看着大街上的每个物体,熟悉的感觉越加的浓烈。车队一路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皇宫,正午的阳光很刺眼,下马车之后,傅香伶一个晕眩,差点倒了下去。
幸好秦四娘眼疾手快将她扶稳,秦四娘揶揄她道,“莫不是看到这么富丽堂皇的皇宫所以晕头了?我早说嘛,没有一个女人能抗拒得了这些的!”
傅香伶脸色煞白地四川观看着,一路跌跌撞撞地由几名宫女引着她去了昭阳殿。每一个步子,仿佛都踩在刀刃上一般,很疼。
她这才发现,自己几乎不用宫女带路,也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她路过御花园时,知道旁边有一座亭子,甚至能知道花园里的花有些什么品种,具体位置在哪里……
所有的东西仿佛天生植入在自己脑子里的一般,她越走越害怕。当看到昭阳殿三个字时,全身已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出了一头的汗。
宫女对她倒是恭敬,让她进去休息,然后准备洗澡水去了。
阳光直直地照射进昭阳殿大厅,虽有纱幔阻隔,但阳光依然能照射进来。傅香伶一个人站在大厅,看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地方,茫然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洗浴之后,她便叫来一个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回娘娘,奴婢叫翠儿!”
“你去帮我请秦四娘过来,可好?”傅香伶试探着问道,自己还没有册封,不知道这些宫女会不会听自己的。但她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很害怕。
秦四娘被安排到了孟子俞所住的地方去了,因为孟子俞一直住在宫中,所以秦四娘现在也在。
“是,娘娘!”翠儿毕恭毕敬地出了门,傅香伶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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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轩一回宫,便去了鸿鸾宫给太后请安。一进大门,就已经看到初雨和母后谈笑风生的背影,他笑着走近,才发现两人在下棋。
“哟,皇儿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呢?”太后笑着说道,但眼睛却全神贯注地落在棋盘上。
“儿臣这不是想给母后您一个惊喜嘛!”楚子轩走到太后身边,见她为走哪一步伤神,淡淡一笑,伸出手指捻出一枚黑子,放了上去。
“臣妾参加皇上!”初雨慌忙起身,行礼道。多日不见,皇上看上去容光焕发,精神确实不错!呵,江南的美女果然还是服侍有加。
“爱妃平身,这一局,你输了!”楚子轩笑着说道,心里对初雨的隔阂已经越来越少。毕竟,她是第一个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就算当初因为秦婀娜一些事对她抱有成见,但这几年来,她一直代替自己承欢膝下,甚得太后欢心。
这一点,他是要感激她的。毕竟自己一向很忙,没办法经常陪着母后。从父王死后,母后能慢慢平静下心态,他已经很满足了。
“皇儿,听说你收了一个风尘女子做妃子?这一趟你和孟子俞都收获颇丰啊!”虽然赢了棋局,但太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语气里淡淡的疏离感,初雨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其实母后等你见了香伶,你一定会喜欢她的!”楚子轩这话明显说的底气不足,他现在才惊觉,这件事有多么地棘手。
虽然秦婀娜的演技很好,自己完全可以肯定她是假装失忆。但若是母后也看出来了怎么办?况且就算没看出来,冲着她那张脸,也会吓一大跳。
“哟,初雨,那咱们得去瞧瞧了。瞧瞧江南的狐媚子有什么手段,将皇上迷惑的团团转。你也学着点,早点给我生个孙子!”太后一番话冷嘲热讽,楚子轩的脸色极其难看。
初雨笑笑,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如果自己开口,说什么错什么。两边都不讨好,还不如装哑巴来的痛快一点。
“母后,怎么能让您去看她呢?到时候儿臣会领着她来看你的!”楚子轩忙不迭地在太后旁边低声说着,一副软言软语的模样好不孝顺。
“没事。我一把老骨头了,应该到处走走。现在我们就去吧,择日不如撞日!”
“母后,其实儿臣还有一件事要禀告您。希望您不要责怪儿臣!”楚子轩心一横,现在还不到她们相见的时刻,那么只有拖一段时间了。
见他说的如此严重的模样,太后也有些惊讶,“什么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