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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强势

BC386.10.27 晴破围在即

燕公第七次下诏,令华夏府出兵协助攻克饶顾二城。同时,我也收到了乐乙将军第十七封求助信。谷裕围城已经十月有余,燕军粮草已经消耗殆尽,再耗下去恐怕围城难以为继。中山君这边也是守城艰难,城内的粮食也快吃光了,关键是天气已经开始变冷,顾饶二城内的取暖用柴早就烧光了,最近又拆了些木房用来做饭。如果再不能破围,等带他们的不仅是饥饿,还有燕地的冬寒。

不论燕公,还是中山公,都知道我现在这休整待发的万人军队此时正是能够左右战局的关键点。除华夏府之外,另一个关键点是起齐国的军队,应燕公请求此时此刻,齐国的军队正陈列在顾饶二城南百里之处。不顾燕公的频频求助,齐将一直按兵不动,他们在等什么,其实世人都心知肚明。齐国早就对顾饶二城动了心思。但顾饶自古就是燕国的封地,如果齐国凭着财力大动干戈的抢过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如今中山复国抢城恰是一个好的契机,先是应了燕公前来救火,兵临城下了,却迟迟不动。燕公看到此情形大呼上当,但是已经引狼入室,现下也是无可奈何,他现在最怕的是中山如果和齐国里应外合,谷裕的七八万大军,实在是危险。可是,燕国上下能够想出应敌之策的人此时正在东海边如火如荼的大展着心中的报复,兴建着封建土地制度推行最好的临海城。

BC386.11.17 晴祸不单行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时此刻的燕公载,在极度忧愁之际又迎来了一个个霹雳般的消息,自从在燕国西北抽调防军攻伐饶顾后,西北防线松懈,加之今冬北方冰雪奇大,北方的游牧民族在食物缺少的威胁下趁机南下掠夺,几乎一夜之间,林胡攻取上谷,燕门二城,燕西告急。匈奴攻取高柳,原阳二城,燕北告急。东胡攻取胡安城,燕东北告急。而且匈奴攻下高柳城后,并未像之前进犯一样,侵略后扬长而返。这次直逼要攻取代城,如果破了代城,那蓟就坦露在匈奴的马蹄下了。

燕公坐在大殿上,空荡荡无一人,寒风吹过半掩着窗棂,透过幕帘,鼓动的灯盏上的火光一跳一跳的。映着殿上柱子,晃动着影子,像是胡舞翩翩。

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老了,就像现在摇摇欲坠的周天子一样,除了燕国已经没人遵从天子号令了,周礼难道已经亡了吗。齐国明明答应我助我攻克顾饶,为何此时却虎视眈眈驻军百里之外,华夏府明明已经平定了犬戎之乱,为何迟迟不出兵助我,西北上谷陷落,相邻的赵国为何坐视不管,周礼何在?道义何在?姬载想不通,一怒之下,将案上的竹简掀翻在地,长啸一声,瘫在坐床上。

一骑军报,撕破了着清冷的夜。

报:代城已被匈奴所破!

三五位大臣匆匆忙跑进殿来,劝着燕公赶紧出城,向南避一避。燕公,听后,断然拒绝,抽出架上的宝剑,厉声道:命所有城中男子,随我上城墙,与我同御敌。

其实燕公姬载明白,十万大军困在饶顾,城中此时能集结起来的兵士已经不多了,加起来不足五千人,而此次,匈奴一支就有八千多骑兵,加上从胡安分兵过来的林胡骑兵,少说也有万人。说能抵挡得住,应该没人会相信。

BC386.11.18 晴陈兵城下

三日前,我已经集结了所有军队,太阳刚刚爬上半空,燕公就看到了赵简,在太阳升起的方向,一队约有五百架的战车缓缓的向蓟城驶来,战车两侧是两队骑兵,后面是和战车数量差不多的弩车,弩车两侧是执着长矛的步兵。军容整齐,战旗飘飘,是华夏府没错了!燕公看的热泪盈眶,两边的臣子们也是兴奋不已。

“勤王来迟,请恕罪!”先将军赵简上了城,觐见燕公。

燕公赶紧上前两步,扶起赵简,长吁一声,不迟不迟,真乃我燕国忠臣良将。

到了暮晚时分,匈奴的铁骑才出现在蓟城北面的荒野里,层层骑兵排列着,看着蓟城下排列的步兵方阵,不禁大笑燕公姬载的无能,燕国步兵向来是匈奴的刀下鬼,看着城下着万人的方针,觉得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打马飞驰冲杀过来。

待匈奴的骑兵速度起来了,赵简令旗舞动,方阵前面的步兵迅速后撤,城根儿下藏匿着的弓弩车被拉倒前面,一张张巨努被拉的满满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所有巨大的箭矢都是平射出去的,威力巨大,匈奴的战马已经到了跟前,巨箭连人带马,穿膛而过,前面的骑兵倒下了,绊倒了后面的,再后面的,又迎来一阵箭雨,匈奴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哪里见过这样巨大的弓弩,箭矢,一下子慌了神,可是已经冲起来的马头,已经不能调转,慌乱中猛然发现,他们的两翼,驶来数百辆战车,战车上向外插满了丈许的长矛。霎时间,冲杀声,嘶鸣声,军鼓声,哀嚎声,声声四起,弩车连续发射五轮之后,战车已经冲到了匈奴的侧翼,步兵开始执着长矛,快速向前推进着。

燕公在城上看着,对他来说,这支华夏军犹如天降奇兵。其实指挥作战的赵简也是兴奋不已,对于这样一边倒的战况,他也始料未及。一向是所向披靡的匈奴骑兵,今天面对此种阵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其实匈奴是输在了大意上,他们万万没想到,被饶顾拖着十万大军的燕公姬载尽然还有这样一直近两万人的完克骑兵的车、弩兵阵。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半夜,匈奴才掉转了马头,拖着几千人,向北逃出蓟城的视野,车弩速度不及军马,赵简立刻停止了追击,迅速收兵,保持好防守阵营,徐徐入城。

此时此刻,中山公已经秘密出了城。

皓月当空,照在银白的原野上,一切被点的通亮。乐乙陪着中山公,各乘一匹白马,马蹄裹着白绢,踏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像是北风在呜咽,营地里的燕军却听不到。他们对于包围圈的巡视越来越松散了。他们预料的很对,中山军确实不会突围,因为他们即使突围成功了也无去处。

乐乙提出的方案确实可行,齐国国主田桓已经将军中定夺全权委托给了堂弟田涉,看着眼前踏雪而来的中山君,田涉不禁大为感动,如此诚意,此计又可提前将饶顾二城收入囊中,想到今年又是堂兄田桓执掌齐国的头一年,若是能在立春之前献上着两座城池,堂兄应是能够大大赞赏他。

既然一拍即合,第二夜,就按照乐乙之计,中山君领齐营三千甲士,乔装中山服饰后,连夜奔袭饶顾二城西面的武平城,乐乙回城果断联合兄长乐池,两城同时向西突围,会和后助中山君拿下武平,坚守之。这边田涉趁谷裕军向西汇合阻击乐乙时,一鼓作气拿下空城的饶顾之地。

一夜混乱之后,谷裕久攻武平不下,回头一看,饶顾两城上插满了齐军的旗子,这才明白个中阴谋,人人都说这个乐乙用兵毒计远在乐羊智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BC386.12.10 晴

燕公欲要趁胜追匈奴,又欲收复武平,饶,顾等城。召赵简入内殿商议后。命谷裕率五万大军连夜奔袭上谷,燕门,原阳,高柳,一举歼灭仍盘踞未散的林胡与匈奴,赵简率领华夏府兵攻取东胡占领的胡安城,子明,韩伯约从华夏府分兵两千骑兵驻军到饶顾二城东南百里处,流动作战,切断饶顾二城齐军的补给线,燕将拔朗率两万燕国甲士,驻扎在武平城与饶顾二城中间位置,防止中山与齐军之间连通壁垒防线。

BC385.1.8 雪

燕国境内城郡相继收复,林胡,匈奴久在草原,对于守卫城池并不恋战,东胡则不同,东胡融合了云杉城一战败北的部分犬戎人,这些人沆瀣一气,打算依靠犬戎人经营过令支城的经验来久居胡安城,将此城作为南下侵扰的补给跳板,所以赵简这一战打的异常艰难一轮一轮的攻城战下来,折损了近千兵士,赵简大为恼火。胡安城的人东胡有四五千人,华夏府万余人攻城着实困难。赵简不得不在胡安城外扎下大营,一边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一边飞鸽传书与我,请求是否撤兵。

我接到书信时,幼子景平正骑着木马玩儿,看着他一摇一晃的,顿时来了灵感,修书一封飞鸽传给驻守在渔阳三郡的余言,命他准备二十驾粮草,车底做好夹层,满载军马粮草送到赵简营地。另修书一封传给赵简,令其挑选八十死士,届时每四人藏在一驾粮草车夹层内,伺机而动。

子明,韩伯约在饶顾二城东南方各领千人,昼伏夜出,有机会就袭扰城内出来巡查的齐军小股队伍或是从齐国境内赶来的运粮队伍。如此一来,饶顾二城本就被围了一年有余,城中百姓无一存粮,齐军的补给也是捉襟见肘。顿时,饶顾城了孤城,田涉发出的求援信,多数被子明截获,齐国并不知道饶顾二城的境况,为一探究竟,也曾派出多支补给队伍,补给队伍被劫后对于起过来说也是杳无音信。奈何立春将至,齐国人忙着过节,饶顾的事也是被搁置到节日之后了。

BC385.1.26 晴

立春将至,在胡安城的燕民的节日气氛下,东胡人也被感染的热闹起来,但是城防并未松懈半分。

赵简开始命令将士们做拔营准备,立春乃年岁交替之节气,华夏人重视此节气由来已久,所以赵简打算在立春之前,撤兵返回华夏城,消息一出,将士们便安耐不住。城内城外热闹相应。似乎都已经料到,此战也就这样结束了。

半夜时分,赵简营中忽起大火,从北向南烧,借着北风,火势一下子起来了,型号被人发现的早,营帐里的甲士都被叫了起来,慌乱中,听着指挥,向南撤离,营南,赵简高高的骑在马上,旁边的护卫,挑着军旗,集结着散过来的军队,稍作整理,便连夜向南朝着蓟都去了。城墙上的东胡人,看着火势有些诧异,一时弄不清是不是其中有诈,也不敢趁乱追杀过来,就这样,挨到了早晨天放了大亮。一看,华夏军果然撤的干净了,营地一片灰烬。却见营地东侧的低凹处,还有几个帐篷,几垛粮草未收到火势波及,想必华夏军散的快,落下了些物资。东胡守城将领立刻开了城门,派了些勇士、车驾,将那些物资调到城里来,恰好弥补了城内粮草空虚。

东胡勇士们赶着车驾到了才发现,还有二十多驾华夏府特有的大板的车驾停在那里,车上多半还有粮草。几十匹马,还在马栏里,一看到如此收货,乐不可支,立刻套上马车,装满了粮草,赶着,回了胡安城。

东胡人成功的阻击了赵简,保住了胡安城,可以说是一件军事胜事,对东胡人南进来说,应该算是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BC385.1.28 雪

北风夹杂着小雪花,让这个冬夜显得更冷,胡安城的守军,添了柴火,坐在火堆旁,互相依靠着,朦朦胧胧便要睡去。谁也没在意,城内的粮草堆场里,被人扔下了火折子,火势还没起来,几个黑影就溜到了城门下,趁着黑,抽出短刃,悄悄地爬上了城门守军的烽火台上。黑影一拥而上,几个守军还没反应过来,就顷刻毙了命。

巡城的兵士还没走到城门跟前,就看到,城中起了大火,顾不上继续往前巡视,掉头就去救火了。火势借着北风,烧得噼里啪啦,顿时城中乱成了一团。东胡人向来在山林草原过着游牧生活,森林草原一旦起火一般都很难扑灭。所以对大火带来的灾难都深有体会,这帮东胡人一时慌了神,只得顺着城内燕民们一样,端着瓦盆小罐,盛着水,朝着火势之外的茅棚草屋泼去。

隔断可燃物,城内胡人,燕民合力泼水,大火终于将近熄灭,大火引起的骚乱声渐小,怎么听着人群后面的嘶吼声,杀伐声渐起,胡人们猛地回头一看,城门处,火光已起,火光照映着,华夏府的军旗迎空烈烈。胡人一下子懵了,赶紧集结军队,可是这军队还未集结起来,华夏府的骑兵就从城内的各个甬道里冲杀了过来,为了救活,胡人们身边哪里带趁手的兵器,慌忙中用水桶,木棍拦着劈砍过来的马刀和长矛。

燕民们都躲在自家门户里,这一夜真是热闹,前半夜救火,后半夜听着两军在此亨内厮杀,困顿至极,也没有人敢眯眼睡一会,恐怕有胡人躲进宅子,都守得死死地。待到天亮,华夏府的军队才将城内的胡人清理干净,东胡此一役,将士折损过半,剩余的都连夜向北逃去。

这时华夏府的将士们才知道,原来,昨夜军营的大火应该是故意为之,撤兵是假,偷偷摸回来,配合躲在车架夹层里的死士,待他们开了城门,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胡安城才是真。兵士们无不佩服赵简将军的智谋。唯有赵简知道,恭恭敬敬的书信一封,飞鸽传于我:公子之计,上善,胡安城已定。

BC385.11.28 晴

春末夏初,六月时候,草原上各个部落分散游牧,牛羊马群均带仔哺育,游牧民族忙着管理放牧,无暇聚兵滋事,经过半年的清洗,治理,胡安城还算稳定,我遂遣赵简为主将,贺牢为副将,率领华夏府骑兵一千,犬戎勇士一千。长途奔袭胡安城以北的东胡散居势力,骑兵出击,呼啸而来,呼啸而去,草原减丁的风声不漏,散落的东胡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呼啸而来的赵简围了起来。游牧分散的部落大小不过十几到几十人。均无反抗之力,男丁减半,剩余的入伍,幼子遣送到胡安城新建的军属营,其他妇孺,均定就近登记至一处,成立村屯,设屯长,按月向胡安城报备牧民情况。每户根据撤走的壮丁数量收缴掉一部分牛羊。虽然牧民民风彪悍,可是家家活着的男子均入了伍,孩子又在胡安城,只得乖乖按照制度行事了。

如此经过半年多的征战整顿,整个燕北的东胡松散部落均在华夏府登记造册了。共编制出东胡骑兵两千人,为防止胡人兵变,这两千人,分散到子明,韩伯约的骑兵队伍中五百人,赵简,贺牢队伍中五百人,其余的,撤走马匹,编为步兵,分散混在华夏步兵营中。通过此役,收缴牛羊马匹两万头。均通过新义商铺变为军饷,发到这一年来南征北战的将士们手中去了。

乐乙,乐池,中山公三人,经过半年多的防守,已经到了人困马乏的极限了,武平城小,再加上这两年的征战,基本无粮供应。在拔朗一次次攻城冲击下,武平的防守已经残破不堪了,终于,在十月的时候,抱着宁为玉碎的想法,中山一族在夜里开了城门,准备与城外驻扎的燕军决一死战,然而,拔朗并没有坐以待毙,他算计着城内的粮食早就空了,武平周围城池戒守森严。决战这一天早晚来临。拔朗两万军队,对阵中山八千军队,一方有着燕国源源不断的物资补给,一方忍饥挨饿苦撑了一年多了。结果可想而知。中山公阵亡,乐池被俘,乐乙率小队突袭,被燕兵追赶着,向饶顾方向逃去。

到了六月,齐国才想起镇守在饶顾二城田涉,其实田桓早就想起来了,只是窃国不久,朝中事务不稳,根本无暇顾及。于是从了六月开始,增兵饶顾,子明,韩伯约屡屡奇袭运送物资的辎重队成功,但是挡不住齐国国力雄厚,增兵同时,运送着大批的物资。子明,韩伯约骑兵,不过三千。不敢贸然正面进攻,只能看着饶顾二城的齐军越来越多。至九月,驻守在饶顾的齐军已经达到了六万之众。燕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骂齐国无耻,招人去请来赵简,燕将谷裕,拔朗,共商伐齐之计。

此事,此时,并无良计,唯有强攻。然而燕国的国力,在这两年的征战中,损失过重。伐饶顾二城,出兵至少十万,可是,燕国上上下下,加起来不过六万了,华夏府出兵万余,根本凑不齐十万。急的燕公,只在殿上来回踱着步子。

赵简看不下去,告燕公:如若此事无计可施,可修书问华夏府公子。公子一出,此事必然可解。

燕公听后握着赵简的手,直说好,那就请公子来蓟,共商大事。

赵简迟疑道:华夏府公子,无名无爵,恐怕不会轻易出云杉城啊。

燕公,听后,也是迟疑了。

半晌道:也罢,华夏府公子助我平定胡人之乱,护我蓟都,论此功绩,必定封侯。待礼部卜一吉日,我请周天子册封华夏府公子为云杉候,领胡安城,渔阳三郡,孤竹、令支、云杉、临海共八城。如何?

赵简行谢礼,道:我这就是修书请公子出谋,以定饶顾二城。

BC384.10.28 晴

谷裕率两万万驻扎在饶顾之北,拔朗率三万燕军驻扎在饶顾之南,已经近一年。对此二城,也不攻打,只是蹲守,一旦城中有个风吹草动,燕军就拉开架势,准备攻城。

子明、韩伯约骑兵增派至六千人。只要齐国向饶顾增兵,就夜袭赶在路上的齐军。率领骑兵能冲营就冲营,地势不好时,就远远的用沾了火的箭雨齐下。从不跟齐军正面开战,惹的齐军两三万人的增兵都不能达到与饶顾齐军里应外合击退拔朗的指定地点。然而田桓也不敢动用大批军队北上,盯着齐国的还有赵国,魏国,韩国和鲁国。如此,这饶顾二城竟成了齐国的鸡肋,既得不到切实收益,也退兵不成,在齐国的田桓想起远在饶顾的田涉就如坐针毡。如此耗下去,这六万齐军岂不是要被活活困死?

就在此时,一个人出现在了齐国的国都,一身潦倒,但确实精神矍铄,拜见各个大夫,也不是为了做门客,只一言,那就是请大夫们向齐公引荐他,这个人就是乐乙。口口声声说,他有解决饶顾之困的上上策。

BC384.12.21 小雪

约氏端出一盘子牛肉来,放在炭火上的铜盘里。张狸端起酒觞,敬道:先生在齐国国都,游历已经三月有余,遍访士大夫,可否找到了觐见之策?

乐乙不语。

“我知先生并不待见我商贾之人,先生乃大才,怎能看得起我这铜钱买卖之人。不过先生知如今天寒,如若不是我雪中送炭,请先生来寒舍饮酒啖肉,先生可知此时你还在何处?”张狸斜眼看着乐乙,语气尖酸,咄咄逼人。

乐乙举起酒觞一饮而尽,愤愤道:先生自可羞辱于我,我苟延活在世上,是受君子所托,还有未竟之事,待我完成所托,我自会寻找我的去处。

“那先生何不与我分享下你的未竟之事。”张狸假笑道。

乐乙哼道:先生不配。

张狸大笑,“你可知,你在齐国为何屡屡受挫,无人待见?”

“不知。”乐乙自顾自吃着肉。

张狸刚要说话,门童敲了敲门,传话说有客人到了。附在张狸身边耳语一番。

张狸起了身,匆匆迎了出去。

乐乙看张狸表情,知道来人必是贵胄达人,但没想到,竟也是他的故人,张狸一手拉开门帘,一手请老者进屋来,来者,年过五旬,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定睛一看,正是故人公孙寮!

故人相见,分外激动,两人互相搀扶着,握着手,久久不曾说话,看的张狸有些无趣,轻轻地掩了门,退下了。

乐乙将公孙寮搀扶着坐下,问道:难道是公孙先生救我?

公孙寮摇摇头:我是受云杉候所托,接乐先生回令支城的,那里可是先生多年经营之所,料想先生对那里还有眷恋之情。

乐乙听闻,深深叹了口气,想当年,平复令支城,公孙寮协助治理,后来加上华夏府的财力支撑,令支城两年功夫就恢复的入从前繁华,每日都有新的发展变化,回想起来,也是那段时光让自己有了倍感优越的不可一世的大才。哪成想,倾尽家财,想要辅助中山公造社稷功勋不成,如今落魄到如此田地。

公孙寮看着乐乙落寞神情,安慰道:如今华夏公子封侯,有了自己的封地,领燕北八城。手下赵简,叔黎,贺牢,卫滨,子明,韩伯约等将军云集,可是就是差一名运筹帷幄的中军统帅。云杉候惜乐乙将军才华,所以此次特地让我打听好先生下落,接先生回到令支城,统领华夏府中军。

乐乙听到此处,备受感动,徐徐道:公孙先生不知,我此次来燕地游说,本来打算接住齐国军队重夺顾饶二城,以慰中山公在天之灵,可我来到燕地半年之久,各大夫均回避于我,我不得见齐公,如今前途惨淡,今日得见公孙先生,实在是不敢想象啊。

乐将军勿要感伤,将军之才略,云杉候早就说过,我等也都是见识过,如今既然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乐将军一定不要懈怠才是。

公孙寮说完紧紧的握着乐乙的手,两人热泪盈眶,互相点着头。

BC382.6.21 雨

乐乙拜华夏府中军统帅,下辖六军各两千人,分别为赵简的车兵千驾,子明,韩伯约的华夏人与东胡人混装骑兵,贺牢的犬戎人和东胡人的混装骑兵,叔黎的步兵,卫滨的步兵,刘一夫的步兵。

乐乙拜帅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两年前要献给齐国解除顾饶之困的计策反其道而行之,秘密攻取饶顾二城。两年前,乐乙本来想要说服齐国,出兵两万由饶顾南侧向西秘密行进,然后再向北,取道饶顾二城之后,与城内齐军合击谷裕。谷裕只是面对城池修建了防御工事,如果后面偷袭,定出其不意,加上城池合击,谷裕两万人,一击即溃。谷裕一败,在合军一处,攻击拔朗,虽无胜算,但拔朗军营背后对齐国敞开,齐国再行大军北上,子明骑兵阻拦不了,那拔朗也就会被吃掉。如此,燕国重创,没有几十年恢复不了元气,几十年过后,齐国在饶顾的根基也就扎稳了,此计确实可行,但是乐乙觐见齐公的门路已经被张狸重金堵死了,才有了现在反其道而行,率领着一万两千兵士,绕路到饶顾之南,蹲点埋伏,守住在谷裕与拔朗合击饶顾时来解围的齐国大军。

乐乙确实是军事奇才,一切都如他所料,谷裕和拔朗,刚刚开始攻城,田桓就收到了田涉的飞鸽传书,齐国集结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饶顾进发了。

一万二千军队,对阵五万大军,如果正面对碰,乐乙将会输的毫无悬念,但是,乐乙在战前已经做好了充分地准备,齐军果然在乐乙划定的地方扎了营,准备宿夜,齐军营地东面背靠一座小土丘,侧边北面是饶河,正值夏日,河水甚宽。西南则是开阔地,这样扎营,可攻,可守,地势优越,视线极好。隔着宽阔的河面,赵简很是不解,朝乐乙问道:敢问大帅,对面齐国的营地,是不是占了优势。

乐乙点头。

“那我们还要今夜攻取?岂不是自找苦吃。”赵简又问道。

“赵将军不必烦恼,安排你的战车,能否在明早清晨时分到达齐军南三十里处?”乐乙向赵简问道。

赵简答道,已经渡河完毕,全部隐藏在河南岸的树林里,天黑下来就行军,明早定能够到达指定位置。

乐乙不说话了,继续朝齐国营地观察着。

半晌,才叮嘱副将:入夜就将河上三十里处的旧河道的堤坝挖开,将这数月存下的河水全部放掉。副将领命驱马沿河上去了。

半夜,河水侵了上来,营地的帐篷里灌进了水,齐国的营地里一片嘈杂,天气晴的好好地,明月当空,未见有雨,怎么河水就突然涨了起来,带兵的齐国将军田威大为不解,慌乱中也出了军帐,四处查看,并无异样。突然,西面的开阔地上出现了片片火把,紧接着,士兵来报告,前方出现燕国的军队,整个西面都被照亮了,看上去要有十万大军。田威一听慌了神,眼见着这河水涨得这么快,一定是燕国的计谋,撤兵土丘之上。齐国兵士开始杂乱的朝着土丘进发,副将这时候提醒田威:土丘固然不怕水淹,但是待到大水退去,我们岂不是要被燕军团团围住了,到时候军营无水,如不能快速破敌,后果不堪设想。田威一听,果然如此,说这燕军果然狡诈,夜袭不说,还设计陷阱,等着他们跳进去,所以立即下令,大军南撤,尽量要快,防止燕军将南面封死。

就这样,齐军缓缓地朝南撤退,叔黎的两千多人,双手举着火把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待燕军全部动起来,撤离成一条无序的长条兵带,子明,韩伯约,贺牢的骑兵,忽然从齐军侧翼杀出,齐国的步兵没成方阵,那骑兵进来就如同进了麦地,肆无忌惮的屠戮。如此,齐军更是慌不择路,大军被冲的四散。

就这样,田威,带着大军被华夏府的骑兵来回冲刷着向南撤出七八里的时候,后面的四五万人突然被隐藏在路线两侧的刘一夫和卫滨的步兵方阵拦腰切断。前面的齐军顾不上后面的,只是一味的向前跑,后面的齐军,冲不过步兵方阵,随时左右还有铁蹄冲击,一下子就没了信心,丢盔弃甲,四散奔命。

田威在车驾上,直跺脚,却没了办法,夜里生乱,士兵无序,令不能传,只能眼看着乱下去,田威只能带着这三万多军队继续南撤,天蒙蒙亮,赵简的战车就隆隆的朝着田威迎头奔来。惊慌失措逃了一夜的齐军,在贺牢分出来几百骑兵的追赶下,已然疲惫不堪,又见前面战车隆隆,灰尘漫天,顿时泄了气,没人再听田威大吼大叫了,在前后夹击下,齐军只能向左右溃散。三万多人,竟然没一人抵抗。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齐军全部倒戈,华夏府只俘虏了四千多人,其他全部窜入山林野岭了。

三天后,乐乙压着田威和齐军俘虏八千人抵达了顾城门下,开门的是谷裕和拔朗,这两个人经过七天的恶战,终于夺下了饶顾二城,俘虏了两万多齐军,守城战死万余,其余的也都溃散逃了出去。

饶顾大捷,燕公损失两万余人,华夏府损失数百人,重创齐国十七万大军,散兵能够回到齐国重回队伍的也就不过三万人,这样齐国相当于损失了一半的军队,田涉听到族弟田涉,田威相继被俘,十七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坐在殿上,久久没有起身。

BC382.7.25 晴

燕公召见公孙寮,履行战前的诺言,收复的饶顾二城乃燕公所有,为防御北方的匈奴南犯,高柳城将由云杉候驻兵保卫。

公孙寮退去后,燕公的近臣们阿臾道:燕公明智,高柳城出沙漠红柳,饶顾出粟米,高柳城受匈奴袭扰,饶顾靠齐国,而齐国已衰败。云杉候舍富而就贫,取险而弃安,实乃燕国之福,乃燕公教化的结果啊。燕公笑而不语。

公孙寮受命,率两千骑兵压着八千齐国俘虏,进驻高柳城,青葵立刻调拨了相应粮草运到高柳城,高柳城破,多年受匈奴袭扰,民风彪悍但贫穷,靠放牧为主,种田为辅,艰难度日。公孙寮摒弃了修建城池的想法,将一部分俘虏编成小队,保护牛羊去草原深处放牧,一部分开凿河渠,修建农田,引流灌溉。争取将高柳城打造成打开匈奴草原的桥头堡。

BC380.10.25 晴

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华夏府治理下的九城,民丰物饶,收留各处闻风而来的流民,扩充到临海城,令支城,云杉城,此三城成掎角之势,飞速发展,云杉城,令支城,人口都达到了五万之众,临海城小一些,也有两万之众,其他各城,人口也都过万,玉黍在北方防的广泛种植一时间让人们忘记了什么叫做饥饿,这种作物,抗旱抗涝,田间管理比较简单,秋收后的秸秆还可以饲养牛羊,所以在村屯中,只要能够开荒种田,就不怕没有收成,只要劳动,就能糊口,农田私人所有,这让从秦,齐,燕,赵逃难来的破产的农民喜出望外,不到十分之一的赋税,让这些人经一年耕种就能在此地安家落户生活下去,从此过上温饱生活。农民有了剩余商品,就促成了集市的发展,这两年,新义店铺继续扩大经营,矿山,冶铁,海盐,绢帛和粮食依然是主营的大宗商品,源源不断的从齐国运来运走。唯一不能在七国间买卖的只有玉黍等云杉九城特有的农作物。

对于此事,燕公多次要求对燕地放开封锁,让玉黍广泛在燕地种植,使者公孙寮多次婉拒,燕公慢慢也就不提了,嫌隙也就由此诞生了。

在玉黍问题上,七国都听说了风言,大惑其神奇之处,但在市面上又见不到,只能巴望。其中齐国人最为奸诈,齐国商人,通过身体夹带,带到齐国一些种子,经过一年多的繁育,倒是收获了一些,但种子质量很差,产量不高。对其中原因也是大惑不解,其实就是种植的太少,风媒授粉不完全,种子质量就差,但齐国人不知道,只言是此物只适合北方寒冷处种植,齐国等地根本不宜种植,如此一说,七国中除了燕国,其他人对玉黍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朗正将云杉城的物资通过马队运输到了秽陌族聚居的集中之地,大凌河河畔,朗正称之为凌阳。秽陌人一边游牧,一边种植一些抗寒作物,分散而居,只是这凌阳地势平坦,适合种植,所以才聚居了数千人,秽陌族首领就在这里。首领颜轱辘氏,是个粗矮的胖子,对朗正从云杉城带来的瓷器和绢帛非常感兴趣,颜轱辘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一次令支城,是为了进贡,那时候他们还遵从燕公的调令,自从犬戎发展起来,占领了令支城以北的大片土地之后,因为地域的隔绝,颜轱辘便断了与燕国的臣属关系,朗正给他们带来了新的消息;燕国势弱,现在统领北方的是云杉候,云杉候特意派遣朗正前来与秽陌恢复关系,在北方灾年,云杉城可以无偿向秽陌人提供粮食,秽陌不需要向云杉城进贡,但是要支持在凌阳等秽陌属地开设商铺,允许一定数量的云杉城的农人来这里开垦荒地,并且将每年二十分之一的收成交给颜轱辘。对此要求,颜轱辘满口答应,这真是天大的好事,也正中了他的喜好,对朗正带来的瓷器等爱不释手。这里地广人稀,荒着也是荒着,让云杉农人前来开垦,也不是件坏事。一切都在非常和谐的状态下进行着,朗正和秽陌人相处下渐渐产生了情谊。朗正刚刚成年,恰好颜轱辘的大女儿江燕儿也有十五岁了,在部族里也算是未婚的大姑娘了,长得也算俊美,但更多的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英气,正中朗正的心意。于是在朗正的提议下,颜轱辘决定将自己的大女儿江燕儿嫁给朗正,这样便有了姻亲关系,对于秽陌人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荣耀,毕竟他们臣属燕国那么多年。如今能够与侯爵攀上亲戚,举族欢庆。

乐乙治军严谨,原来一万两千人的军队如今扩充到了两万人,这两万人,只有在春种和秋收的时候能在家里务农,其他时间都在军营里训练,如此一来,这两万人的战斗力面对他国五万人的和时农、战时兵的军队来说,一点都不会势弱。乐乙屡次找我谈燕国齐国之局势,齐国虽然经过上次失败,但其经济富庶,想要恢复元气也就是三五年的事,三五年之后,齐国必会重新驻防与燕国的边境,到时候,燕国如果还是如此孱弱,那肯定还是少不了征战,于是此时应加速扩军,但是考虑到此时华夏九城正是大力发展经济的时候,扩军令屡屡驳回。兵不能多,那就只能精,于是乐乙整日待在军营,演练各种兵法,如痴如迷。

BC377.10.7 晴

入夏,乐乙从胡安城向北放草原发兵两万,地毯式向北平推,全面清剿开始骚动的东胡人。子枫拜乐乙为师,乐乙将其携带军中,每一处军中动作都令其记录在册,乐乙军中奔走多年,身上多处受过伤,又年时已高。所以让自己行军之道流传下去也是一夙愿。幸好子枫聪慧,性格爽直单纯又是讨人喜欢,所以并没有挨乐乙多骂,不然,凭着乐乙近些年变得激进古怪的性格,不入眼者,定不会带在身边。

现在距离打破胡安城已经七年之久,东胡人为入胡安城籍贯的都散在草原北方濡水河畔,如今实力稍稍恢复,便一直暗中策反胡安城的东胡人,游牧民族向往自由,所以胡安城自去年的治安便开始不再稳定,如果,此时东胡人再与匈奴联合,恐怕又是一场恶战,于是,安定北方城了现在的主要任务。

东胡人夏季分散游牧,即使他们提前组成了抵抗力量,也是只数千人而已,面对乐乙励精图治三年励兵之后的军队,犹如以卵击石,再者,东胡人夏季牲口数目大增,搬迁逃离速度相对于骑兵来说尤其之慢,逃不多远就被犬戎铁骑圈了回来。就这样,整个夏天,源源不断的牛马羊等牲畜从草原运送的渔阳三郡,按军功分配给兵士的家属,一时间就有了:一人当兵,富裕全家的民间风言。在其他七国,军队都是靠强制征兵得来,但在云杉九城,好男儿争相入伍,为的就是拿下军功,为家里赚下名声与财富。这种军饷按月发,战死有抚恤,平时胜仗还有各种奖励,真是羡煞了一些体格孱弱的人,这几年,民众的经济生活都有了提高,物价逐年升高,他们只能开垦更多的土地,种更多的庄稼,养更多的牲畜才能跟得上城内发展的节奏。

华夏府的研究院终于建好了第一座风车磨坊和第一座水车磨坊,大大提高了磨碎粮食的效率,这样新义商铺收购农民手里粮食,磨成面,再行出售给七国农民,这样,粮价稳定,农民的粮仓变成了钱袋子,种田热情高涨不下。因为玉黍面口感并不是十分好,所以较为富庶的齐国,魏国等销售量都比较小,进口大户是赵国,燕国,并且通过公孙寮与燕公的沟通,燕民购买玉黍面的价格是他国价格的八成,这样,燕国的军队基本上都是由新义商铺来提供粮食,燕民的赋税没有变,燕国国库有了结余,燕民手中的粟米卖不出去,却变得越来越穷了。

在云杉城,茅草屋已经不多见了,基本上都换成了土坯瓦盖的房子,另外,新义商铺下成立了新义砖厂,用煤粉,黄土等烧制成的土砖开始代替天然条石在居民建筑中应用。这样大大降低了建筑成本,也提高了建筑速度,于是砖瓦房开始在最早一批入主云杉城的居民区流行起来,因为他们已经经过了十多年的经济积累,在当地相当富庶。人类与生俱来就要分出等级,在民间最显而易见的就是攀比,于是住砖瓦房,穿绢帛衣服,用陶瓷器皿就成了人民在饱暖之后的追求了。

历时夏秋两季,乐乙攻占了濡水河畔的濡安城,从云杉,令支城迁民两千户,驻军三千人,以驭东胡人,俘虏的东胡男子,挑选精壮的约三千人,入军籍,混编到骑兵中去,余下的押解到临海城给姬标做城防建设。剩下的妇孺老幼编入濡安城,自由放牧,但是按月汇报取粮,半年交牛羊贡。

BC375.5.7 晴

齐国公田桓终于积攒够了实力,自古以来强齐弱燕,饶顾之站让齐国丧尽了颜面。于是在准备了七年之久后,于是齐将田令率领十五万大军,从发兵不到十五日,便攻取了燕国的桑丘以及周边县邑。

燕公慌了神,匆忙召集大臣们商议如何退敌,夺回城池,有人提议征召云杉候联合大军前去征讨,这时候有人提醒了,云杉候向来从不做亏本买卖,上次收回饶顾,他便将高柳城要了去,这次恐怕还要有所取,燕国的土地,应该尽量掌握在燕公手里,而不是燕国诸侯手里。燕公听了,心下不是滋味,心想,燕国众臣,贵族,诸侯手里的土地已经远远超过他掌控的土地了,这就是跟其他六国相比,燕国为何积贫积弱了。于是大家另想主意,报告周天子,讨回公道,这个提议也被人否定了,周天子自顾不暇,还管得了燕国的事情?那就只剩一条路了,请求三晋出兵,燕国与三晋还有一点交情,而且三晋也不可能坐看齐国吞燕而强大。

于是,在使者时局利弊分析下,三晋同意发兵攻齐,韩魏赵发兵十五万,燕国发兵八万,与齐国田令战于桑丘,双方拉开阵势,你一波我一波的冲杀,因为兵力劣势,田令大败,齐军退守容城。

过了一年,田令卷土重来,十二万大军攻占燕国的灵丘,燕公复请三晋出兵,三晋与燕联合又大败田令。经过这两次战争,齐国国力衰减了大半,燕国为了酬谢三晋,割上谷,燕门与赵国,粮十万石与魏国,韩国。燕国虽然胜了两次战争,但是国力确实一衰再衰。

BC372.10.7 晴

高柳,凌阳,濡安城,胡安城,在这几年的发展中,人口均已过万,高柳城,濡安城,胡安城,都是放牧为主,农田为辅,重兵驻军,以防匈奴。凌阳城自从朗正开始移民后,发展迅速,划出的移民区域屡次扩大,移民主要靠种田为生,因为凌河区域土地肥沃,尤其适应玉黍生长,所以移民速度比较快,都是一些过不下去的燕民,偷偷地越过燕国的城防线,到了华夏各城,就被警备部的人拦下,统一发放盘缠,安置到了陵阳城,移民越来越多必然引起了与当地秽貊人多次冲突,秽貊人一方面受益于移民带来的先进农具,丰饶的物资,另一方面确实对移民大量砍伐树木,开垦农田比较敌意,再加上移民人口在众多,给当地人的空间造成了挤压,所以摩擦一次甚过一次,朗正从中调解起来月越发的困难。

于是朗正书信于我,如此这般属于正常问题,我便派遣朗行带上我的嘱托前去协助哥哥朗正。朗行一到凌阳,便开始笼络秽貊新贵,这些新贵都是通过和移民做生意,或者从中渔利的人,这些人,是不会对移民产生敌意的,于是,朗行暗中在财政上支持这些人夺取在秽貊一族中的实权,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效果不急于一时,让这些新贵扩大话语权后,联合朗正的现有亲属势力,应该能够夺取秽貊的核心权力,届时将移民城变成华夏新城应该不是难事。

子阳,朗行,飞昂,飞驰,景行,均已成年,在华夏府兵中从小历练,已经对军中生活比较熟稔,所以均安排在军中任事,因为五人年岁相仿,又在一起长大,较子明,韩伯约,张开地,朗正,子枫等入军较晚一些,兵士常称此五子为次五虎。

现华夏府掌管十一城,民众二十五万人,从军者三万众,战车两千辆,战马八千匹。相比之下,燕国,战车不过五百辆,战马不过三千匹。所以燕公忌惮云杉候的说法,已经在三晋,在齐国,在秦国流传开来。这样,更深一步增大了燕公和华夏府的嫌隙。

BC366.10.7 晴

秋,鲁直死。在云杉城破格为他举行了侯爵规制的葬礼,鲁直的前半生我不清楚,但是鲁直这后二十几年,为我,为华夏府,可以说是尽职尽责,鞠躬尽瘁,在他的带领下,工部基本上实现的华夏府所辖之地尽是使用铁制工具,开采铁矿山十余处,煤矿山三处,炼铁炉十五座,一年的粗铁出产量是齐国的十倍,魏国的七倍,韩国的五倍。

粗铁的充足供应让研究院得以任由发挥,先后研究出铁质水管,铁质齿轮,铁质水车,用这些链接起来,制造出的水磨坊结实耐用,效率奇高。又研制出精钢,用精钢打造出来的宝剑,削铜如泥,锋利无比,一时间在军营中疯传,将军们都以得到一把精钢宝剑而满,自豪。

鲁直长子鲁产接替工部,看到我对鲁直厚葬,感恩不已,同时接过了父亲毕生的功业,甚是壮怀,许诺与我,大丧守灵之后,定不负我所望,继续开拓矿产,壮大华夏府。其实,随着所辖城池不断增多,我切身感受到了现下交通的不便,即使两城之间有良好的官道,马匹拉着车驾不停歇的赶路,也至少需要十日的功夫才能到达,这样对于中央集权来说,令不能速达,经济上,物资流通不畅,军事上,机动性过慢。所以,我对铁的渴望,超过了我对领地的渴望,领地过大,对于根基不久的华夏府来说,是很难驾驭的,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扩大铁的产量,另一方面,研究蒸汽动力,切实提高道路的货运能力。

华夏府仓廪实物丰饶,去年的粮食还在仓库里,今年的粮食又要收割了,牛羊满圈,城内繁殖的已经无处圈养,草原上又赶着大批的牛羊进了城。如此富足的生活加上常姬办学教育出来的第一批学生已经长大,成了民众的中坚力量,华夏府的凝聚力盛况空前。各国已经严令禁止出逃到华夏府各城池了,但是偷偷潜逃过来的依然不在少数,加上在云杉城出生的第一批人口已经成年生子,华夏府人口进一步增加,令支城,云杉城均过八万人,渔阳三郡,孤竹,临海城均达到了三万人,其余城也都一万五千多人。由此民众共三十五万人。入军籍参军者四万众。其中骑兵一万两千人,战车三千辆。不管是在草原大漠上,还是向南面对齐军,赵军,都具备了可以一战的实力。因为草原勇士虽然凶猛,但他们战术匮乏,制度松散,兵力也不过数千或者万余。南方齐国等虽然兵多,但都是战时为兵,平时种田的民兵,跟华夏府整年操练的常备军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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