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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漩涡 (2)

几天之后的一个黄昏,郁达夫一家正在吃饭,孙大可来到他家门前。郁达夫邀他一起吃顿便饭,他却不肯进屋,说还有事,讲几句话就走。郁达夫不明白,多年的朋友怎么一下变得生分了。孙大可犹豫了一会才告诉郁达夫,昨晚左联执委会开会,把他从左联开除了。投票表决的结果,大部分人赞成,只有冯雪峰、柔石等四人投了反对票。

郁达夫有点意外,但也很坦然,笑笑说:“这没什么,我是个超脱之人,再说我不是已经向你声明,宣布退出了吗?其实投票都是没必要的。以我的个性,真的不适应做你们的工作。”

“大家对你很生气,也很失望,你要退出,当然就要开除你了。”

“就为这个,你都不进我的家门了?要与我划清界线?”

孙大可埋怨道:“你什么时候跟外国记者说过Iamawriter nofighter.(我是作家,不是战士)?弄得影响不好,大家都有意见!我也不好替你说话了。”

郁达夫确实跟诗人徐志靡和美国记者史沫特莱说过类似的话,可他不以为然:“我这人是根直肠子,怎么想就怎么说。再说作家的武器不就是手中的笔吗?你可以在家里写文章,大可不必到马路上去大喊大叫呵!”

“唤起民众有多种方式,你也有你的道理,可毕竟你是左联一员……”

郁达夫大度地:“好了好了,现在我不是左联一员了,开除就开除,我不介意的。只是,鲁迅先生怎么说?”

“哦,鲁迅先生没有参加会,今天冯雪峰把此事转告给他了。”

“鲁迅先生的态度呢?”

“他很不高兴,说极左最容易变右,右的也可以变化,还说达夫即使不写什么斗争文章,不上街示威呐喊,国民党对他也不会好的。”

郁达夫高兴地说:“还是鲁迅先生了解我!”

虽然脱离了左联,郁达夫还是那么繁忙,日子也过得并不安宁。写作到深夜,常常被疾驶而过的警车和鬼哭狼嚎般的警笛所惊醒,这时他就打开窗户往远处眺望一番。他很担心他那些朋友的安危。岁月在人心惶惶中前进着,不知不觉就到达了1931年。

这日郁达夫顺手撕下一页日历,不禁感叹道:“这日子也过得太快了!”

王映霞说:“是呵,转眼我们结婚都三年了!你有什么感想没有?”

“感想?就是我们在一起,很幸福啊!”

“除此之外,你没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

“我问你呢,三年这个时限,真的没让你想起什么?”

郁达夫摇摇头,伸手抚了抚王映霞隆起的腹部。

王映霞叹口气道:“唉,想当初,你信誓旦旦,说什么那件事情不解决,三年之后就死给我看。男人的承诺,真的是如此靠不住哇!”

郁达夫恍然醒悟:“你是说这个呵,现在我和你生活在一起,连她的面都见不到,不跟离婚差不多吗?何必一定要走那个形式,搞得她连个虚名也没有呢?”

“事已至此,我也不一定非逼着你办那道手续,反正就这么回事。可是你连自己的承诺也忘记了,让人心闷!”

“既然如此,记不记得那个承诺,又有多大区别?”

“区别可大呢……算了,不说这些了,说也白说。《达夫全集》第四卷快印出来了吧?”

“快了。”

“不知发行会怎样,这次能得多少版税?”

“你就少操这个心吧,好好保养身体。”

“我能不操心吗?孩子会越来越多,开销也越来越大了,我可不好意思再找家里要钱!”王映霞皱起了眉头。

“放心吧,只要我不死就会写,只要我写就会有钱,饿不死你们的!”

王映霞白他一眼:“尽说不吉利的话!”

郁达夫起身,亲了亲她的脸颊。这是他出门时的习惯性动作。王映霞便问:“要出去?”

郁达夫说:“想去书店转转。”

王映霞交待道:“不许去喝酒,早点回来噢。”

郁达夫竖着大衣领子,冒着冷风往前走,还没到达书店,就在街头被人撞了一下。那人戴着顶鸭舌帽,一条格子围巾将脸掩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面孔。郁达夫踉跄一下,不满地冲那人叫道:“你没长眼睛啊。”

戴鸭舌帽的人说:“对不起!”嗓音非常熟悉。郁达夫定晴一瞧,竟是很久没见了的孙大可。他欲打招呼,孙大可低声说:“别说话,装着不认识,跟我来!”

郁达夫心领神会,跟着他身踅进一条弄堂。走到一座关闭着的石库门前,孙大可停下来掏烟,眼睛四下睃巡。郁达夫走拢去,拿出打火机,替他点燃烟,低声问:“大可,你怎么这身打扮?”

孙大可急促地说:“国民党正疯狂抓人!柔石、殷夫、胡也频、冯铿和李伟森已经被逮捕。刚才我们在东方旅社开会,李初犁又被抓了,送进了警备司令部……”

郁达夫不由得张大嘴啊了一声,忙说:“我能帮你们什么忙吗?”

“找你就是想请你帮忙的,李初犁刚刚进去,可能还没暴露身份,你的关系多,看能不能打通关节,把他营救出来?”

郁达夫不假思索地应承下来:“行!我一定尽力!我大哥已调到租界法院任职,他可能有办法,我立即去找他!”

“那太好了,你自己要小心。”

“你更要小心!”

孙大可感激地拍拍郁达夫的肩,转身走了。

事不宜迟,郁达夫也不去书店了,匆匆赶回家,找出一叠钞票,揣进口袋,转身又要出门。王映霞见状拦住他说:“刚刚回来,又要出去?”

“噢,去找大哥说点事。”

“昨天不是才去过吗?又有什么事?”

“男人的事女人莫问!”

王映霞不满地剜他一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神神秘秘的,我也要去!”

郁达夫厌烦地:“你掺和什么嘛!你身子不太方便,在家歇着吧!”

“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王映霞不依不饶。

郁达夫心急如焚,懒得和她多说,径直出了门。此时已是薄暮,路上行人稀少,郁达夫找了很远也没找到黄包车。他偶尔地往身后一瞟,却发现王映霞臃肿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跟在后头。他走得快,她也跟得快,他若停下脚,她也会停下来。他真没想到她还会跟踪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霎时,一口气憋得他脸都青了。他装着没发现她的样子,趁她不注意,闪到路旁一排冬青树后。

后面的王映霞失去了目标,焦急地左顾右盼。当她走到冬青树前,郁达夫突然钻了出来,吓得她打了个冷噤。郁达夫冷眼相向,厉声说:“你跟踪我?”

“我……我要跟你去!”

郁达夫哭笑不得:“你认为我不是去大哥家是不是?我值得你这么不放心吗?”

王映霞嘴一噘:“反正我要去。”

这时正好一辆黄包车过来了,郁达夫招了一下手,没好气地说:“上车吧!”王映霞上了车,郁达夫随即也挤了上去。车夫却不情愿了,说:“先生,一次拉两个人,可要双倍的车钱哟!”郁达夫说:“放心,我给你三倍。”车夫不解:“那又为何?”郁达夫拍拍王映霞的肚子:“这里边还有一个呢!”王映霞这才忍不住扑哧笑了。

黄包车徐徐前行,车上两人晃晃悠悠。王映霞抓过郁达夫一只手紧紧握着,他却坚决地把手抽了回来,并且板着脸不理她。

一到租界大哥郁曼陀的家,郁达夫就拉着大哥的手到书房密谈,将王映霞留在客厅与大嫂聊天。大嫂笑盈盈地拉着王映霞的手说:“映霞,你有几个月的身孕了,不要跟着达夫到处跑,要歇着保养身体呢。”王映霞说:“谢谢大嫂关心,跑一跑不要紧,适当的运动对分娩有好处的。”王映霞瞟着书房,又说:“达夫心急火燎的,也不知他找大哥什么事,问他也不说。”

大嫂笑道:“管他呢,男人们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放心吧,达夫你还不了解?他呀,做什么都优柔寡断,就是写文章大胆。你就是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干坏事的!”王映霞觉得大嫂说得对,就笑笑,不说这个话题了。

在大哥书房里,郁达夫将李初梨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下。郁曼陀蹙眉说:“这事有些棘手,不过我会尽力去办。英国领事馆我有个朋友,请他去警备司令部说说,也许有用。”

郁达夫欣喜不已:“那太谢谢大哥了!”

郁曼陀说:“但是为稳妥起见,最好多管齐下,我再想想,看有什么用得上的关系,你呢也再找一找别的朋友试试。”

“好的,就这样办!”

郁达夫说着就出了书房,拉起王映霞急着要走。王映霞很不乐意:“怎么才来就走呵?”郁达夫说:“我还有急事呢!”大嫂说:“稍坐一会吧,茶都没喝一口。”大哥过来说:“喝什么茶呀,三弟好的是酒,下回来你给他准备一瓶花雕就是!”大嫂说:“那说定了呵,下次来喝花雕!”郁达夫说:“好哇!我现在就闻到花雕的味道了。大哥大嫂,我们告辞了!”

郁达夫叫了黄包车将王映霞送回家中,吩咐她好好歇着,便又要出门。

王映霞极为不满:“你还要出去?”

郁达夫说:“不是说了我有急事吗?”

王映霞说:“急得晚饭都不吃了?”

郁达夫说:“人命关天的事,还吃什么饭?”说罢,匆匆出了门。

“人命关天?究竟是什么事呢?”望着丈夫隐入夜色的身影,王映霞喃喃自语。她觉得郁达夫有一点革命家的神秘味道了。

二月的上海,细雨霏霏,天光晦暗,空气潮湿阴冷。郁达夫站在寓所窗前,默默地望着远处。在一片乌云的下面,耸立着教堂的尖顶,有钟声隐约传来。电车的影子幽灵般掠过建筑物之间的空隙。弄堂里的人如同一只只甲虫,缓慢地蠕动着。屋前的梧桐树上,几片残留的树叶忽然瑟瑟颤抖,于是他感受到了风的侵袭。冰凉的水一样的风,贴着他的面颊爬向他的颈脖,钻进他的衣领,布满了他的四肢。他全身都僵硬无比,不能动弹了。他手里捏着的那份报纸抽搐了一下,发出窸窣之声。他感到那些铅字纷纷掉下,落了一地。一股血腥的气息从那些铅字里散发出来,窒息着他的呼吸。2月7日,左联的五位年轻作家朋友,被当局枪杀在龙华刑场,那一阵凄厉的枪声穿透了手中的报纸,长久地回荡在他的脑中。

他伫立良久,神情木讷。

王映霞过来欲关窗户,他拦住她,神经质地叫道:“枪声!你听那枪声!”

王映霞被他的怪异表情吓住了:“达夫你怎么了?”

“枪声!”他眼神直直的,“你没听到吗?刽子手的枪声!”

王映霞凝神听听,摇头:“只有屋檐滴水的声音,哪有枪声呵!”

他一怔,说:“又响了一声!听,又响了,你难道没听到?是从龙华那边传来的!”

王映霞担忧地摇摇他的胳膊:“达夫,你怎么了?”

“你真没听到?你听觉那么迟钝?就是这几声枪响,杀了柔石、杀了胡也频、杀了殷夫、杀了冯铿!还杀了李伟森!他们手无寸铁,他们还那么年轻,竟然就被国民党杀了!”他说。

“达夫,他们已经被杀了几天了!你那是幻觉!”

“是吗?是幻觉吗!可我不觉得是幻觉,它们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脑子里……”

“达夫,你无能为力,你改变不了什么,别把自己神经绷得那么紧,会绷出病来的,我为你担心!”

“我还苟活着,你担心什么?你要担心的是,在这种独裁与专制的恐怖里,我还能不能活得像个人,能不能有人的尊严,能不能发出正义的呼喊……”

“你想得太多了!别想了好吗?你再悲愤、再难过也无济于事,只能伤自己的神。放松点,安安静静地看书,好么?”

王映霞将他从窗前拉开,让他在书桌前坐下,然后拿过两本书,放到他面前。他瞟了瞟书的封面,竟然看不清书名。他的眼睛一片模糊。他颓丧地垂下头颅,将书推开,沙哑着嗓子说:“今天不读书,权当为几个朋友志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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