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殷开始了自我囚禁的生活。除了在屋子里画素描画，下午四点就着院子的桌椅喝下午茶，隔三差五给张阳汇报，便再没有其他活动，也没有到外面去。
只是孕吐的反应越来越严重，吃得不少，但也就只够吐了。
屋子里王阿姨在和人通话。张殷经常看到她打电话，应该是和谁汇报情况。
“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怀了孕，应该是给人做小三的。”
“他们这些有钱人这种事情么一点不稀奇。我也不是第一次见。”
“你还真别说，这些做人小三的也都是有本事。脸蛋那可真是漂亮，斯斯文文的，招男人喜欢。不过我是还没见过那个男的，估计八成是五十多岁的人吧。就把她放在别墅里，也没来看过，估计那边有家庭走不开。”
“现在的小姑娘吃不了苦，个个想着傍大款。这大款是这么好傍的，小心弄得自己人财两空，到时候还不是苦了她们的父母。”
“是啊是啊。”王凤娟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户面前讲得起劲，一看玻璃上有张殷的影子，吓得她一个急转身，手机掉了下来，开了扩音。
“这些姑娘就是没教养，正经家的人谁会干这种事情。你别总贪给的钱多，在这种人身边待久了很危险的，自己都要有毛病的。”王凤娟弯下腰，掐断电话。
“张小姐，我乱说的。我乱说的。我没有什么意思的。”王凤娟这下烧得慌，怎么这么不下心，刚刚不还在院子里吃点心，怎么一眨眼功夫进来了。
“外面起风，要下雨。我先进来，你去收拾吧。”
“好的好的。张小姐你上楼休息，我马上去收拾。”
张殷没有移动步子，而是看着王阿姨。王阿姨哪里敢对视，头低着，不用看都知道，肯定两眼冒火。丢了工作不打紧，可不能得罪人。她们这一行也讲究圈子。
“我请王阿姨来是来做饭，不是来嚼舌根。”
“是的是的。我这就去做晚饭。”王阿姨闪身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张殷上了楼，去了卧室，坐在梳妆镜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说好了不哭的，憋着。别人讲这么点难听的就受不住，现在才四个月，还有五个月。你在这个房子里再坚持五个月，没事。”
王阿姨做好饭菜，还是惯例来敲门，问她是在楼上吃，还是去楼下。张殷难得选择在楼上，王凤娟拿了托盘把菜端上来放到卧室的茶几上。过了一小时，王凤娟上来敲门，见没人回应，也不好意思开门进去。就下去把厨房收拾了，想着明天早上去端下来。
11点多王凤娟听到门口有动静，有人开门进来，马上警觉地穿上衣服开了门缝看外面动静。看到杨司机和一位穿黑色西装，个子很高的男人。放下心来，推门出去。
“杨师父，你怎么过来了？张小姐已经睡了。”
“李总，这是照顾张小姐的保姆。”王凤娟这才看清楚他们口中李总的长相，浓眉大眼，鼻梁直挺，看起来三十岁不到，但很是威严。
李牧川走到客厅坐在褐色沙发上。
“李总，喝茶吗？”
“不用。她在这里习惯吗？”
“张小姐习惯，习惯。我按着李秘书的交代，一天五顿，换着花样做给她吃。”
“吃得多吗？”李牧川想着一天五顿，怎么样也该长几斤肉了。
“吃得还好，但是孕吐比较严重。”
“孕吐。”李牧川皱了眉，继续问：“很严重吗？”
“大部分孕妇都会孕吐，等过段阵子就会没事。”
“那她平时在这里会做些什么？”
“张小姐大部分时间在书房画画，然后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去院子里吹吹风吃点心。就没有其他事情。”
“她没出去过？”
“没有，张小姐不喜欢出门。之前有邻居来敲门，张小姐直接回避不见人，让我去打发掉。”
她不想见人。这让李牧川心里有些堵。他今天刚从英国回来，下了飞机本来是要回家的，但想着还是来南堤半岛的别墅看一眼。李牧川上了二楼，先去了书房，摆着画架、画板，都是些素描作品。来到卧室面前，李牧川开始犹豫要不要进去，手放在门把上拧不开。门关了。算了。明天再来吧。
“啪。”门开了。李牧川被这突来的开门，吓得收回手藏在身后。只是张殷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继续往前走，步伐有些不稳，还没想太多，张殷就晕倒在地上。李牧川手疾眼快把她揽到怀里，一摸额头，触手的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