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有些惊讶地看着手背上的金色雪花印记。
共生契约……
怎么回事？
零始有些呆愣地看着左手手背上的新月印记。
紧接着，零始抬起头，咬着牙看着眼前的老者。
这老者正是冰霓的爷爷。
“告诉我。”零始冷冷地看着眼前弓着的腰几乎到90度的老者，“为什么我们还没相遇就发生了共鸣。是不是你搞的鬼？”
老者似乎正在和零始前往什么地方。
而他刚刚给了零始一个什么东西。
零始刚接过就发现身体有点不对劲，却始终没能发现身上的那里不对劲。
然后才突然发现左手手背上的新月印记。
“年轻人之间总不该藏着什么秘密不是吗？”老者背对着零始说，“毕竟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零始的眼帘微微下垂，眯出一条危险的缝隙，说：“你应该清楚我的真实目的的，你觉得我会让别人跟我一起吗？”
“那瑞依斯那呢？”老者缓缓转过身，看着零始说，“你怎么说。”
突然，零始以常人难以看见的速度一瞬间移动到老者身前，一双黑色眼眸盯着老者，眼中反射着危险的光芒。
“你有点得寸进尺了。”零始看着老者说。
“是你太孤高了。”老者毫不示弱地看着零始，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舍弃其他同行者呢。况且我孙女也已经跟你签订了共生契约了。凭什么不能让她也跟你一起。”
“没那个必要。”零始说，“我说你为什么非要把你孙女推给我，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为了跟她在一起才把你孙女交给我的。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你为什么把孙女推给我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老者说，“一举多得，你获得了帮手，我救了我孙女。”
零始看着老者，瞪视着他说：“我开始后悔当初救了你。”
“救都救了。”老者淡然地回看零始，“这哪有得后悔。”
零始看着老者，缓缓叹了口气，越过老者接着往前走去。
老者看着零始，无奈地低下了头，手中拐杖狠狠点了点地，又抬起头对零始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别人跟你一样陷入尸山血海中，但，哪怕只是最后的最后，试着依靠一下冰霓怎么样。”
零始接着往前走去，并没有回应老者的话，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下次你再让她拿冰矛指着我，我可能就会对你们出手。我现在可不比另一个弱。”
“你帝阶了？！”老者有些惊讶地说。
“我本来离帝阶就不远。”零始淡然地说，不等老者跟上来，接着往前走去。
……
“怎么办，”零摘下了面具，苦笑着向身旁的瑞依斯那问道，“她真的发现了。”
刚刚零跟另外四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冰霓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尤其是听说他们要用零始的房间的时候，眼神更加奇怪了。
“别慌。”瑞依斯那无奈地摊了摊手，“大不了就跟她坦白就是了，本来你这个秘密也藏不了多久。不过你怎么就共鸣了。你们又不在同一个地方见面过。”
“唉。”零叹了口气，对瑞依斯那说，“那家伙一直想要撮合我和冰霓。”
“哦~是吗~”瑞依斯那忽然盯着零，拉长了声音道，“那不是挺好的吗~我看你也挺开心的~”
“呃……”零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喜欢你一个。我不是那么贪心的人。”
“哼。”瑞依斯那哼了一声，头撇向一旁，俏脸微微发红。
零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不说话。
忽然，有人敲了几声房间的门。
两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看向房门的方向。
零悄悄地戴上那副鬼面，走向房门，将房门打开。
来人正是冰霓。
冰霓今天早上的心情有些复杂。
自打发现零身上有与她的共生契约的气息的时候，她还有些奇怪。
但一看见零和瑞依斯那的手相牵，心情就莫名地低落。
吃饭的时候又不经意间看见零的右手手背上跟零始一模一样的印记，她震惊了。
她怀疑这个人就是零始本人，但又跟零始不一样。
最主要就在于他腰间挂着的那把黑刀。
她也拥有心器，自然是知道觉醒了心器的人是没办法用其他武器的。
零始不在，早上原本的异界语言学习就中断了。
一整个早上冰霓都在思考有关零和零始的问题。
谁到底是谁，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零也有那样的金色雪花印记。
如果是零始，他的左手上也没有跟天上月亮一样的印记啊。
总不至于一个人有两个身体吧！
脑袋都快想爆了。
还是想不通。
冰霓在房间里趴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
回到大厅才想起零和瑞依斯那都在零始的房间里。
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驱使到了零始的房门前。
等她回过神来，手依旧敲上了零始的房门。
看着前来开门的零的鬼面，以及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的瑞依斯那。
冰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几分颓丧。
“怎么了？”零的声音也和零始很像，“要进来吗？”说着，从房门处让出一条路。
冰霓轻轻点了点头，走进了房间。
房间不如何大，只有两张比较朴素的床，一张比较小的书桌和一个洁白的衣柜。
瑞依斯那就坐在其中一张床上。
零随手把房门关上，跟冰霓指了指另一张比较崭新的床铺，说：“抱歉没什么家具，你就做那吧。”
冰霓愣了愣。
这么自然？
零并没有在意愣在原地的冰霓，径直走到瑞依斯那身边坐下。
冰霓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按零说的去到另一张床铺上坐着。
冰霓刚坐下，零就把面具摘了下来。
“你……”瑞依斯那讶异地看着零将面具摘下。
零微笑着制止了瑞依斯那接着说下去，然后看向冰霓。
冰霓震惊地看着零那与零始一模一样的脸庞，说不出话来。
“没什么想说的？”零笑着问。
“呃……”冰霓小嘴微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显然是被现实震惊到了。
零见冰霓半天不说话，就直接问道：“你觉得我是谁？”
冰霓看着零疑惑地歪了歪头，有些犹豫地说道：“你是谁？不是……零始吧。”
“我就是零始。”零正色道。
冰霓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承认这个零就是零始。
“就直接跟你说吧。”零说道，“我有两个身体，共用一个灵魂，一个记忆。看到这个印记你也该懂了。毕竟这是我俩的共生契约烙印。”说着，苦笑着抬起了右手。
冰霓看着上面的雪花印记，那与零始相同的样子。
“你……”冰霓咬着牙，有些不明白胸膛中翻涌的情绪，勉强说道，“要怎么让我相信，你就是零始。”
“这个……”零愣了愣，微笑着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吧。”
“然后你爷爷就让我照顾你，不知所踪。”
“再然后我带你们到这个地方觉醒。”
“之后……”说到这里，零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忍受着什么痛苦似的对冰霓说，“我妈打电话过来询问林璃的情况，不得不让你们回家一趟。”
“你当时借住在我家二楼……”
“够了！”冰霓突然大叫道。
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觉得这么烦躁。
为什么我这么不希望这个人就是零始。
为什么我不希望看到这个人……跟别人亲密的样子……
到底是为什么！
冰霓大叫了一声，旋即夺门而出。
零默默地戴上面具，目送着冰霓冲出房门。
零站起身，走过去把门关上。
“这样好吗？”瑞依斯那苦笑着说，“这对她来说是不是……”
“感情这种东西越早斩断越好。”零说，“趁现在她的情愫还没萌芽先砍断她的情丝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不能暴露我的存在，找不到好的理由彻底拒绝她，我早就……”
“你这人……”瑞依斯那苦笑着说，“有的时候看上去狠心肠，其实你也不希望伤害她吧。我没猜错你早就立过要保护好她的誓言了吧，在心里。”
“被你看穿了。”零苦笑着说，“唉，待会我还得去跟她聊聊，别让她把我暴露了。”
“其实你会不会太谨慎了点。”瑞依斯那皱着眉说，“我们这边未必……”
“双身之子这种天赋关系太大了。”零苦笑着对瑞依斯那说，“况且那位手段有多变态你是知道的。除了我和那老头的家人之外恐怕没人能真正地抵御住‘天赐之暗’的记忆浸染……好吧，还有那个家伙的使徒。”
瑞依斯那也叹了口气说：“或许吧。”
……
“到了吗。”零始看着不远处的城市说道，“国都华京。”
“不管其他地方如何多灾多难这里都还是这么繁华啊。”老者紧紧跟着零始身边说道。
零始瞥了一眼老者，说：“有的时候苦中作乐也是有必要的。”
“或许吧。”老者看着越来越近的繁华城市说道。
一下子冲进那座城市，路上便多了不少熙熙攘攘的行人。
“好了，”零始看着老者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肯定是先找落脚的地方啊。”老者无奈地看着零始说。
“那个女人呢。”零始看向后方，向老者问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问题，以你当时的实力都能被她冻晕，更何况是这些普通人。”老者对零始说道。
零始看着后方，终于锁定了一处黑暗的树林中的某一处冰蓝。
“坦白讲，”零始说道，“你这老婆挺厉害的，如果不动用力量我都找不到她。不愧是你们本家的人。”
“哈哈。”老者苦笑了下，对零始说，“或许吧。”
“赶快去办正事吧。”零始回过了身，对老者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没多少时间的。”
“嗯。”老者应了一声，跟零始一起在街上找起了宾馆。
“话说你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零始和老者走在街上，边走边对老者说道，“为什么还要叫我来。”
“出了点小问题。”老者说道。
“小问题？”零始皱了皱眉，说，“只是小问题需要顾虑到我的力量差异吗。而且还要占用我三个星期的时间？”
“唉。”老者叹了口气，站定在原地，说，“我们到了。”
“哈？”零始惊叫了一声，看着道路两侧都没有宾馆。
也没有行人。
老者拐杖敲了敲地面，对零始说：“就是这里。”
“哈？”零始十分疑惑。
“用你的雷电轰击这里。”老者又敲了敲地面。
“为什……”零始刚问道一半，又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猛地从地面上跳起。
就在零始跳起的那一刻，一根巨大的地刺从地面上凸了出来。
零始落在一侧的房屋上，老者也落在零始身边。
“巨岩鬼。”零始呼出惊霄，握在手中，神情严肃地看着前方的地刺，“这地方怎么会有魔灵。”
巨大的地刺将一列三间房屋给拆了个粉碎。
在那些粉碎了的房屋下方，一个岩石巨人爬了出来！
单看着这巨人便已有足足五十米高，零始二人即便站在一侧最高的房屋上都能看见那岩石巨人的巨大头颅。
那岩石头颅上有两个巨大的空洞，淡黄色的幽火漂浮其中，巨大的岩石手掌拍向零始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