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这就是你狩猎其他被选中的人的原因?”倚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一万这个变态杀人狂竟然想要救人!
“哈哈,有什么好惊奇的!别误会!我不想做圣人,确实不像那些伟大的人,把别人的生命看的比自己都重。我只是不想做‘别人’做‘自己’而已。”
“做自己?”
伊万没有说话,这时他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回想起了自己童年的时光:
他出生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一个真道的富裕商人家庭,是诺大家族自己这一代的独子,富裕优越的家境外加天生优异的头脑,他的人生对于其他大多数人而言可谓是完美无缺的,但双亲和周围的人都给予了他极大的厚望,加之以贵族的繁文缛节的礼仪与道德约束,这些重担从他出生以来便压在他幼小孱弱的心灵伤。
“你要成为你们学校的翘楚,这样才称的上我们家族在整个社会上的位置!”
“作为奥金涅茨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仅仅优异的学习成绩是远远不够的,你必须样样涉猎且精通,多少人羡慕你还来不及,你看那些贵族的孩子哪个不是这样!”
“不仅我们家族,所有的贵族子弟必须要有贵族精神!贵族之所以成为贵族不是有钱这么肤浅,而是贵族的精神内核!荣耀就是所谓我们家族精神的核心,那要如何保持荣耀呢?...”
......
从小到大伊万就在这种教育中长大,从来没人教他作为自己该怎么生活,都是作为这个家族的继承人该承担怎样的家族责任、企业责任、社会责任...除此之外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内心是如何想的,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不是他自己说的算的,连喜好和厌恶都是被家族严格规定好的。
记得有一次他和家里一位仆人的孩子玩的特别要好,做了一些不被家族允许的僭越主仆关系的亲密行为,被大管家发现后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后来听说父亲对那个仆人的孩子动用了私刑,然后一家人被赶了出去。
从那以后伊万便不敢和任何人亲近,有时会被一股莫名的愤怒情感所支配,充满狂暴和破坏欲,一开始他会拼命压制住自己,随后这份愤怒和破坏欲越来越强大,慢慢超出了他的忍耐极限,他开始虐杀一些流浪猫、流浪狗的野生小动物。
随后这份破坏欲在他14岁进入大学后以最糟糕的形式爆发出来,在大学里他通过网络结识了和自己类似的几个人,并非全是家境相同,而是这些人因为种种原因都持有疯狂的反社会情节,一开始他们只是四处搜集和参加各种地下反社会集会一起讨论、自我满足和释放,但并未做出过激的犯罪行为,一直到他的历史系教授有一天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教授从他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暧昧地说道:“伊万,有什么困惑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找我,和那样一群人对你和家族的影响不好哦。”
伊万愣了一下,为什么教授会注意自己的人际交往,并且这个暧昧的态度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好意思麻烦教授您!”
教授把另一支胳膊也搭在伊万的肩上从身后把他环抱起来,“引导你这样的大好青年别误入歧途,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啊!”然后把脸从身后贴到他的脸上小声说道:“怎么样?到我家去我们边吃边聊好不好?”
伊万一下挣开了教授的胳膊向门外走去:“失陪了!教授,我一会还有一个选修课要上。”
“你等一下!伊万。”教授在他身后不慌不忙地叫住了他,伊万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也不想成绩不好看吧,你这学期的成绩下滑的很厉害啊!”说着教授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另一只手扎住伊万的肩膀把他拉向自己。
伊万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要!不要!不要!...”听起来像是阻止教授不要继续地意思,其实他是对自己说的,他感到自己心中的愤怒和破坏欲快要溢出来,他马上就要控制不住心中那个所谓“黑暗”的自我了,这个自己马上就要挤掉现在的意识,取得身体的控制权了。
“你也不想让家族失望吧!”
“不要!不要!...”
“你参加的那些集会你家里知道的话...”
“不要!不要!...”
“放心!我们很温柔的。”
“把你的臭手拿开!”伊万从教授的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厚重的大水晶烟灰缸猛地向他的头上砸了过去,教授一下子躺在了地上,“嘭”“嘭”一声声闷沉的撞击声回荡在硕大的办公室内。
“我可是很尊重你的啊!”伊万一边砸一遍喊道,“你这个衣冠禽兽!”...
伊万虚脱的坐在地上,他的手彻底没有一点力气再举起烟灰缸,看着血泊里的教授,他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心里充满从未有过兴奋以及畅快!
他意识到这才是他自己,这才是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愿所做的,一股莫名的成就感涌上心头,他翻起白眼浑身痉挛起来,完全沉浸在巨大的快感当中,像是赤身裸体沐浴在圣光里一样,脑中就像奏响了天籁般的交响乐一般,以至于教授的助手进来看到这血腥的场景后歇斯底里的大叫声都没有把他拉回到现实当中。
警察拷起他的双手,带他走在通往楼外的走廊上,走廊上的同学们议论纷纷:“听说了吗?伊万这家伙和教授的关系不一般啊!”
“那个色教授啊,他还好这一口啊。”
“说不定是伊万诱惑教授的!”
“怪不得他的成绩一直都这么好!”
......
之后伊万的家族虽然花巨资摆平了官司,伊万被无罪释放,但他也被视为家族的耻辱而被赶出了家族,从那以后,以前贵族的少爷彻底不见了,他彻底变成了一个与常识道德站在对立面的危险人物。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自己也曾想过,难道这真是自己想要的吗?自己难道生来就是这样的暴虐吗?还是只是为了与别人唱反调的叛逆驱使着自己做下这些?或者自己天生的追求就是与主流道德的对立?...
渐渐地他感到自己并没有一开始时那么快乐,他找不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对自己有着何样的意义,但是他停不下手,向别人一样整天所谓的“peace and love”使他更加的恶心、反胃。
多少人喊着这样的口号背地里干着丧尽天狼的勾当,倒不如纯粹的恶更加的真实自在,他觉得比恶更可怕的是虚伪,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宁愿选择遵从自己内心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