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多呆立在原地看着飞艇远去,从面部表情可以看出一个小时前被靛慈将军点燃的热血现在已基本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对前路未知的迷惘与担忧,大部分人都埋起头默默的不作声,并狐疑地以斜视这周遭的人,避免与他人直接的目光接触以免泄露自己的信息。随着少数人的走入丛林进入岛屿的腹地,人们也纷纷的行动了起来。
倚桑和破军走在一起,“破军,你的目标是多少号?”
“别担心,不是你。你呢?”
“哈哈,也不是你,我们一起来看看。”两人一同用手扶住项带灌入精气,项带上又显现出了ID号码,倚桑的是37856367,破军的是37856034。
“你对你的目标有印象吗?”破军问道。
“没有,在飞艇上光顾着和你聊天了,看完自己的就没留意别人,等听完规则后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我也是,总会有办法的,那我们各自加油吧!我往那个方向去了!”破军指向丛林的另一个方向。
“好,一个星期后见!”倚桑破军两人分类开来。倚桑边走边想着如何获取自己的目标信息,如果没有信息的话总不能没人都抢过来看一看吧,那显然不现实,所有人应该都是通过地狱般的训练走到这的,他深知自己没那个实力,即使打败5个人拿到他们的项带也是相当艰难的。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和破军一样愿意与自己分享信息,踌躇之际从来里突然钻出来一个人。
“哟!吓了我一跳!原来是同期啊!”那个人说着然后向倚桑走过来,倚桑打量着这个人收拾的十分干净,长的白白净净,健壮挺拔的身材,上身穿了件浅色的格子衬衫,戴了一副黑色针织手套,黑色下身卡其色休闲裤,背着一个比平常小一半的盘龙柩,这样一身干净的装束完全想象不到他之前经历的训练,这种环境下还有这么讲究的人吗?
那人继续说道,“我们一起吧!多个人多份力量。”
“慢着!站在那别动!”倚桑叫住了往这走的那个人。
“哦哦哦,对对对!”那个人一根指头挑起自己的项带,“你看看。”
倚桑慢慢的靠近,项圈深红色的号码是37856034,背面白色的号码是37856973,等等!034不是破军的目标嘛!他是破军的目标!
“要不要这么巧啊!拍电影也没这么玩的啊!破军刚走没多久,现在喊他不一定能听到了,即使听到了这么贸然的一喊会不会把有敌意的其他见习生和华胥引过来,即使我和破军两个人我应付得来吗?
另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能力和程度,贸然出手可能会对我不利。哎!要是别人的也就罢了,怎么刚刚好是破军的目标啊!”倚桑脑子飞速的转动,但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动作表现出自然的状态,一面让这个人看出破绽对自己不利。
“不是你的目标吧?我叫王服休,你好!”那个人摘掉手套伸过手来准备和倚桑握手。
“嗯,不是。我叫风倚桑。”倚桑把手伸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和那人的整体形象一样,这是一双非常娇嫩的手,倚桑更不敢想像这人是如何经历之前乌苏里那样的训练的,难道他的训练师很仁慈?还是他每天护手霜不断?随后向那人问道:
“你怎么做到把手保养的这么好的?我的手一层厚厚的老茧,和你真没法比,呵呵。”
“哦,哈哈,我这个人有洁癖的,虽然训练很苦,但还是很注重保养的,不然强迫症犯了可是不得了的。”那个人回答道。
“哦,哈哈。”虽然倚桑提出了疑问,但是倚桑的心多半不在这上面,他只是想拖延时间想出对策如何替破军拿到他的目标项带。所以服休说的什么从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听到。他想着既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一路跟着他吧,先了解一下他的实力,瞅准时机下手把项带抢过来,便同意了他的请求与他一起向丛林深处走去。
倚桑故意放慢脚步让服休走在前面,服休反而对倚桑毫无防备,这让倚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有点卑鄙,但想了想服休或许就不适合做驭龙人,他这洁癖的习惯在以后的战斗中会吃亏的,这样倒不如成全那些更有资格的人,要是真的很有实力再去抢5个人的项带也不是难事,再就是这次通过不了反正还有下次机会。
用这么自以为是的理由倚桑说服了自己,但他自己都有点瞧不起自己了,想着人是不是做错事的时候是不是都会不自觉的替自己找开脱的借口来树立自己行为的合理性呢。
“倚桑,你看,这有个树洞!”服休突然停住蹲了下来,指着一个洞口说,倚桑回过神来:“哦!松鼠的窝吧。”从小在野外环境下长大的倚桑并没有感到惊奇。
“那代表着什么?”服休笑着问道。
“什么啊?”倚桑无心思考,只是礼貌性地回复着。
“口粮啊!这一个星期我们的口粮啊!”
“哦,是啊。”服休放下盘龙柩,找了根木棍开始掏地洞,倚桑站在他的身后,这么好的机会,简直就像饿了很久的人前面放了一盘珍馐美味一样,这珍馐不是树洞里的榛子,而是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就是下不去手,刚才脑子里想的借口全部失效,这个人这么信任自己,他还是没有完全说服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来抢夺这个人的项带,倚桑试图再次反复用之前的理由说服自己。
稍作调整后他下定了决心,缓缓地伸出手趁现在他毫无防备地时候打击他的后颈部,快速精准地打击会造成暂时的血液急性受阻,从而时期晕倒并不会对其造成过重地伤害,以他的体格晕倒后短时间内便会苏醒,也不会受到附近华胥的伤害,刚准备发力的千钧一瞬,服休突然转过头来。
“只有这么少!”
倚桑迅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顺势收力把手伏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看看!”这时倚桑浑身吓出一身冷汗,比起袭击失败的失落心里更多的是一种庆幸和自责,庆幸自己卑鄙的行为没有得逞,自责自己卑鄙的行为。
之后倚桑也遇到过两三次类似的绝好机会,虽然在攻击的时候倚桑用了寂以防自己的敌意被服休察觉到,可是每当纠结着要下手的千钧一发之际总被服休以各种方式打断,就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
换做其他人即使再自然的演技在警觉敏感的人看来也会有些许的不自然,但服休确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天真的信任着自己,反而是倚桑越来越自责和内疚。
最终心中的天平偏向了道德这一边,自责把没有得手的失落感彻底挤出了他狭窄的心房,他放弃了对服休项带的抢夺,专心寻找自己的目标,如果遇到破军的话让破军自己抢更加的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