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一早,琥珀特意换了身新衣服,兴冲冲地跑到藏书阁,很快便找到了昨日皇来提到的那本《伏虎拳》,有滋有味地读了起来。中午未到,薄薄的一本《伏虎拳》便已经被琥珀读得滚瓜烂熟了。吃完午饭,皇来空桑依旧未来,琥珀又无聊起来,便开始自己照着书中的内容练了起来,渐渐的倒也似模似样了。
晚饭之时,皇来终于再次出现了,待琥珀吃罢晚饭,皇来笑眯眯地问道,“书看的如何了?”琥珀自信地点点头道,“已经看完了。”皇来闻言再次点头,“不错,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书中说的详细,没有什么不懂之处。”
皇来闻言愈发满意,鼓励道,“很好,来时便见你在演练了,趁着我现在有空你便在演练一遍吧。”
皇来既然如此说,琥珀便毫不犹豫地开始演示起今日刚刚学好的伏虎拳了。
盏茶时间,琥珀武毕,一招一式间虽未至行云流水,但倒也中规中矩,一日之间有此成绩,显而易见琥珀的确下苦功了。未曾想皇来看完却是大摇其头,让琥珀再演示一遍,琥珀不料皇来竟如此严格,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收敛心神再武了一遍,谁知皇来看完仍旧摇头。
琥珀自觉书中所学自己已然掌握了八九分,于是提出再试一次,皇来看完第三遍,仍旧是不出意外地摇着头,苦笑道,“便是连前两次都不如了,今天就这样吧。”说完不待琥珀询问,也丝毫没有想着解释哪里不足的意思便再次匆匆离开了。
琥珀早已知晓皇来的脾性,知道自己就算是主动询问缘由也不可能得到任何结果,反而可能会招致一顿痛骂,便悻悻然地回到了住处。
其后几天琥珀依旧是一日跑步一日看书,跑是绕城跑,书是伏虎拳,跑步这边暂且不论,一套伏虎拳在琥珀的反复琢磨下自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如今一招一式琥珀早已烂熟于心,使将起来也是行云流水,挂角无痕。不过让琥珀气馁的是纵然如此,皇来每次看完依旧只是摇头,也从不言明究竟是哪里需要改正,弄的琥珀着实郁闷不已。
今天读书日是空桑过来送饭,见琥珀仍是孜孜不倦地在专心练武,便不客气地扔下饭盒道,“吃饭了。”见对方仍是不闻不问,空桑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兴致道,“似你这般练下去,便是十年,你师父只怕也不会点一下头的。”
琥珀闻言果然立刻停了下来,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期待地看着空桑,空桑内心微作挣扎,还是解惑道,“招式的精妙固然重要,但一昧在招式上求全也不过是舍本逐末罢了,真正高明的武功说到底还是要讲求由内而外的。”空桑说完,也不催促对方尽快吃饭,反而留下陷入思索的琥珀独自离开了。
次日的跑步琥珀难得一见的因为分心而未能完成,虽然有了空桑的提醒,但凡事毕竟是知易行难,好在无论如何总算有了方向,只要肯费劲心力往前迈进,早会还是可以到达终点的。
第三日,按照空桑的指引,琥珀终于能够开始在正确的方向上前行了。这天晚上,皇来照列来检验琥珀的武功,这次琥珀的一套伏虎拳却是与往日大相径庭,甚至有一小部分与书中都不能合,可皇来看完却不再摇头,只是生气道,“如此简单的一套拳法练了这么久还练不熟吗?”见琥珀低头不语,皇来似乎颇为满意对方的顺从,也不再打击琥珀便转身离开了。
皇来不说结束,琥珀只能继续夜以继日的反复习练。于是一套‘简单’的伏虎拳在琥珀日夜的苦练之下终于在一个多月以后总算又重新‘练回’了书中的样子。
完成之时琥珀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明悟:此招确实应该于此处出腿,而彼式理所当然应以后撤为最佳…这丝明悟来的突然,去的迅速,一闪而逝的明悟倒是让琥珀心中莫名失落,索性这一日的伏虎拳终究得到的皇来的首肯。
然后一本薄薄的让琥珀看得几乎想吐的《伏虎拳》变成了另一本薄薄的《游龙掌》,有了上次的经验,琥珀不到一个月时间便将游龙掌法使全了,其后各类武功秘籍不断变化,拳打脚踢,刀枪棍棒亦是不一而足,书册越来越厚,越来越难,琥珀却是越学越快。
只一年时间,琥珀便将藏书阁中的武功秘籍学了十之二三,当然与此同时跑步也从未停歇。
一天,皇来找到琥珀,对他道,“你来我这里也有一年半的时间了,如今可以跑几圈了?”
琥珀想了半天,迷糊回道,“自从师父不再增加圈数之后,我也不曾细细数过了。”看师父面色无喜无悲,琥珀立马谨慎地补充道,“不过十圈的任务是肯定完成了的,不行的话我明日数一下便是了。”
皇来摆摆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再次问道,“那书呢?已经看了多少了?”
“这个徒弟也没有详细统计过,现在是从前往后看,反正离看完还早着呢。”
皇来点点头,“不错,这一年多下来你小子的心性终于成熟了些,我想也是时候同你说明一下师父的家传武功了。”
放在一年前,皇来如此说法,琥珀必定会激动地跳起来,如今至少就外表看来琥珀竟然没了多少的激动。皇来虽然不住地点头,心中却无奈地想到,“哎,成熟了也不好,至少没有当年好玩了,可是谁让解愠那老家伙喜欢这个样子呢?既然想钓到对方的女儿,饵料自然也只能投其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