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云头澎湃。东壁神石,五岳独尊。泰山的巍峨壮丽总是那么精彩迷人,而又如此亲切,如此温暖。家乡的空气和土壤能够抚慰一个孩子的真心。家乡的现在和过去能够净蚀一个子孙的灵魂。或许只有这一切才能让逸风忘掉痛苦,忘掉失去母亲的伤。于是,他回到了家乡。也只能回到家乡。
即使是疼痛的时刻,心还在滴血。逸风曾经也说过,上帝割了他的心。但在生命里看到了家,以及妈妈走时牵挂的眼神和最后的一滴泪,逸风还是有活下去的动力。毕竟,爸爸还在,两个人都需要坚强。
远处飘渺的青云,山间飘荡的枫叶。就像妈妈的目光一样照亮了逸风心底的黑暗。爸爸学会了做饭炒菜,很有以前吃过的味道。虽然炒的菜越来越好,但是不及妈妈炒的好吃,不过也越来越像是妈妈炒出来的了。也只有爸爸可以了,这就是一家子。
刚毕业不久的逸风,没有丝毫的心情也没有丝毫的力气做任何事情。他只想待着,以至于这个待着已经完全接近于只是活着。只是饿了吃饭,困了睡觉。平时里,仅有的直觉就是自己在家里,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是自己。
经过连日大雨的夏天,来到金色的秋天。逸风只是在天快黑的时候去河边接在垂钓的爸爸回家。两个人虽然有说笑,但是会马上陷入悲伤。父亲失落的眼神看着水面漂浮的鱼筏,阳光洒在河面上,时光的容颜斑驳的痛苦不堪。水浅处晶莹剔透的水草,摇曳着金色的阳光,生姿盎然。水深处肥美健壮的黑鱼,游动出沉默的笑脸,有些神秘。垂钓的人一般不会是为了吃肉,而是寄托一种思念或者守候心中的那份等待。而对于父亲,幸福的滋味就是逸风走来时啪嗒的脚步声。
每次逸风来到以后,待不久,两个人就收拾一下鱼具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朝着家的方向,一起走。只是在这路上,天气越来越冷,凄凉逐渐地靠近,不会有母亲刚絮好的棉袄。
日子一天一天地度过,季节平凡淡然地交替......
在这段日子里,逸风吃了好多在大舅家背来的西瓜。每到半夜会去瓜藤上摘两支黄瓜干嚼着吃掉。西红柿熟的没有逸风吃的快,所以逸风要数着,每当有红了的就马上装进肚里。吃掉一个或者两三个不过瘾,他会再加一个那种半红半绿的。后来丝瓜和茄子也陆续地熟了。园子里五花八门种的全是菜,不过这不是他和爸爸种的,也不是他们打理的。只是邻居一早前就嘱咐了说随便摘着吃。逸风吃的再多,摘得再光,都没有被邻居说道过。
中午街上有卖豆腐脑的,午后街头有卖油炸鸡的。白面馒头加油条,一点也没有苛瘩着。
夜晚的星星陪伴着睡眠,清晨的鸡鸣唤醒了起床。生活可以依旧,唯独思念从前人。
或许是妈妈对自己太过于溺爱,以至于失去妈妈以后,依然知道怎么爱自己。逸风慢慢知道,就像生下了自己一样,这是妈妈的最大成就,也是妈妈最大的期盼。
当夕阳西下,落晖染红了远处的水面,那条河像是一把弯曲的刀,光亮亮的白茫茫的。时间像是定格了,美美地落在那个远处。
在这样的慈阳下,枣子长得特别好吃,紫红色的果实搭落在枝头,嚼一口酸中带甜。现实中的画面就这样在夕阳下很是神奇。
最招人喜爱的时候,莫过于晨雾缭绕的时刻。静静的幽幽的。这时候回首往昔,更深了感情。以前爷爷打造的木轿子蓬车前些年还在院子南落。到后来那个大木头车轮还存在了好些年。如今只剩下了用的那把斧头,斧柄已经有些裂痕。洋槐树的木质从以前的浅金黄色变成了土黄色。外婆给做的棉娃娃也已经早就找不到了。但是那个布娃娃的样子依然记得清楚。脸蛋儿和胳膊还有腿儿,想一想就笑了,好可爱。
没有了好多亲人,失去了无数的幸福。寂寞空院落,悲痛照心伤。逸风无可奈何,只能在家养心。维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