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在黑山井吐出那个名字的瞬间,改变了。是愤怒还是嫉恨呢?黑山井无从分辨,肃穆的杀气从ZERO的体内并发出来“井,看来你踩中了别人的禁区”黑山勤感受到ZERO的变化,绿色的眼眸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这可不是件好事,ENWS的ZERO,至少我不能猜到SHADOW的禁区”黑山井率先发起了攻击“你知道SHADOW,你见过他?”
黑山井轻轻一笑:“SHADOW可是ENWS有名的杀手,虽然是曾经。”
“他是ENWS的叛徒。” ZERO闷喊道,她的反击变得凶猛。黑山井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情绪的起伏简直是他们的大忌,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控制怎么去判断对手的进攻。
“你还太年轻了,ENWS的ZERO。”黑山井抓住她的漏洞,将她的整条手臂反折着,大力压向墙壁。倪皓峰可以保证他听到了骨头破裂的声音,那是一种特别的断裂声,像是用刀锋挑拨着人体的神经。
“结束了,ENWS的ZERO你不应该在乎SHADOW”黑山勤提醒她道:“不管他是谁,他都没有你的任务重要。我说得对不对,井?”
“SHADOW是谁?”
“少爷,对ENWS也有兴趣?”倪皓峰的提问,引起黑山勤的侧目:“当年,他可是仅次于ENWS教官的第二杀手喔,是教官最得意的一件杀人机器,据说他和教官的关系非常的亲密。”
“真是,难以想象啊,被训练成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也会有自我意识的一天。”黑山勤的回答如同酒精一般刺激着ZERO,她几乎不在意自己的手臂是否会被折断,借着身下的墙壁,反弹后紧扣住黑山井的肩膀,将他狠狠摔出去。
“我会超越他的。” ZERO的整条手臂都剧痛着,痛楚使她呼吸混乱但思维却异常的清晰。
“我会超越他的”她再次重复道。
“是吗?ENWS的ZERO,你的确没有办法见到SHADOW,因为在五年前,SHADOW脱离了ENWS,不仅如此,他还把他当时的目标放走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背叛吧。”
黑山勤的声音变得残酷了起来:“你无法超越SHADOW。你永远只能和SHADOW残留在ENWS的影子作比较,永远。”
黑山勤远比别人所知的更了解人性,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破坏力,将ZERO的防线瓦解得一点不剩。
“不,我会超越他并赢得他的目光。” ZERO抗拒着, ZERO想起在那个人卧室里的画,想起那个人在刹那间的若有所思,这些本不该出现在那个人身上的情绪宛如在黑暗中绽放的昙花,只为夜晚盛开,只属于那个背叛了他的人。她猛然抬起头,对上的是黑山勤眸中深邃的翠绿。
“被逼急了的野兽,终于要跳墙了吗?”黑山勤把倪皓峰挡在身后,随时准备接受ZERO的攻击。只是比ZERO更快的是擦过,是黑山勤脸颊的暗器,独特的菱形标志。
“对,ENWS太过了解,可不是件好事。”那声音带着严冬的冰冷,从黑暗传来的深远。那个人的到来,致使黑山勤和黑山井绷紧每一条神经:“黑山家的野兽之瞳们。”
ENWS的X教官,德萨。西斯克信步从背光的巷口走进来,他的金发在迷蒙的灯光之下有一种朦胧的美感,黑山井看着那个身影慢慢的进入自己的视线,汗水慢慢侵湿黑山井的掌心:“最难缠的人物终于现身了。”
他收起脸上的笑容:“ENWS的教官——”
“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东方的国度,你们还记得我。”
“谁会忘记那一抢呢?”在SHADOW心口的那一抢,黑山勤隐含着挑衅的开口。
“不要试图激怒我,野兽之瞳,这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德萨。西斯克的视线扫视着小巷里的每一个人,先是倪皓峰然后是黑山勤和黑山井,他的视线就如同刀锋,几乎要将人刺穿。这是倪皓峰第一次面对这位横行于黑暗的王者,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盯住的猎物,最后,德萨。西斯克停在ZERO 狼狈的身上:“ZERO你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他的话使ZERO浑身一震,她低头视线里只有德萨。西斯克棕色的鞋子:“是的,教官。”
刚才那个暴虐的,凶猛的ZERO在德萨。西斯克的面前表现得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他把视线再次转到黑山井和黑山勤的身上:“我要把ENWS的人带走,黑山家的人有没有意见吧?”
“即使这里不是美国。”黑山井退到了黑山勤的身旁,他们并排形成直线:“谁又能阻止ENWS的教官,你呢?”
“不久之后我们还会再见的,野兽之瞳们。” 德萨。西斯克的金发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潇洒的弧度,这是他唯一不会隐藏的特质。
“这趟旅行很有趣。”ZERO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他拉长的身影几乎要掩盖住她。或许不管是谁在德萨。西斯克的面前都只有被掩盖的命运。
“回去吧。”倪皓峰说,他的声音要比平时来得低哑,他并有对伊如熏追问什么。
倪皓峰唯一做的只是花了将近几分钟的时间来凝视,伊如熏,在这个过程之中彼此都没有说话,最后他率先走了出去。黑山井敏锐的在两人之间游走了一番,很快他微微一顿,忽然捕捉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我也闻到了。”黑山勤也闻到了关于血液独特的味道,他们对于鲜血总是特别的敏感。他把目光投向伊如熏,这时才注意到伊如熏脖子上细小的伤口,那还在流血。倪皓峰停下脚步,端视着:“你受伤了?为什么会受伤?”
“恐怕不只一个伤口。”黑山勤判断道。
倪皓峰仔仔细细的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从伊如熏的外表……她穿的是黑色T恤印着切。格瓦拉似乎在瞭望的头像,下身宽松的滑板裤,一副男生的打扮,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唯一怪异的是,伊如熏一直把右手,攥紧了缩在裤袋里。
“泠,把手伸出来。”倪皓峰的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他伸出手握住伊如熏隐藏在裤袋的右手,上面黏湿和温热的触感,使他的脸色一瞬间不断往下沉。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伊如熏掩饰的说。尽管右手的伤口在男人离开之后,就一直在流血。伊如熏抬起眼睛就能看到倪皓峰略带怒气的眼眸,刚才的沉着都不见了。这让她想起看过不多的三流言情片里,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女主角。
“听着,泠,别挑战我的耐性。”
伊如熏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拳头,倪皓峰连忙把她的右手抽出来,鲜血不断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孜孜不倦的没有停止的迹象。倪皓峰把她的手掌摊开,上面只有一道伤口,细长的,深壑的,暴露出殷红的血肉。“这是怎么回事?”
存在于人体中的血小板,每一分钟都在凝固血液,像这样的伤口,怎么会血流不止?倪皓峰用手帕替伊如熏的包扎,但丝毫没有用处,血染湿手帕,还在往外流。隔着手帕都能感受到鲜血的热度和黏稠的倪皓峰,有片刻的恍惚,当初花枝是不是也是这样?
借着小巷外面的灯光,黑山井望着伊如熏的伤口,那深红的血液,在灯光下有着曼陀罗般的妖艳。
“原来你遇见了ENWS的教官,这是他的杰作。”他说,指着黑山勤脸颊上的伤口“他用的武器很特别,上面有一种减少人体血小板的毒素,受伤的人会血流不止。”
“即使是再强大的人也不能没有血液的支撑。”黑山勤摸了摸自己脸颊的伤口,看向伊如熏:“看来四叶草的泠,不是什么碍事的家伙。”
这种话虽然不动听但的确是一种肯定。不过,黑山勤从来不会直接表示出来,这也是他的个性。黑山井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倪皓峰的身上,他有点奇怪,那个难以捉摸的倪皓峰,如同利刃一般的倪皓峰,空空如也的倪皓峰,也有在乎的时刻。“四叶草的泠,你很幸运。黑山家足够了解ENWS的教官。” 黑山家的势力在亚洲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即使是ENWS在这里也不能肆忌横行。黑山井看了伊如熏的伤口一眼,微微一笑:“这种解毒剂,在亚洲你想要多少都没有问题。”
黑山井很快联系了黑山家的保镖:“少爷,他们会把药品送过来,现在要回夫人那里吗?”
倪皓峰仍旧握着伊如熏的受伤的手,他叹了一口气,似乎能预见花枝的神情:“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