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8日
今天早上我找三爸去了,车在市场上,他坐在车里,脸上还是没有笑容。他说你来了?我说来了。我们两个在车上坐了一会,三爸叹口气说干脆没有活么。我也叹口气,我说没活实在没办法。三爸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说没办法还能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三爸问我尕龙(弟弟)在哪里?我说在银川学塔吊。三爸说那还行,其实我是建议你学门技术的,跑车真的没情况。我看了三爸一眼,我说我也在想这件事。
现在我不得不想了,我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了,是支撑不了多久的,本来我想着用一个月时间就把车练熟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三爸没有活是不出车的,专门教我开车吧,一得烧油,二来耽误他挣钱,三爸嘴上不说,其实他比我难心,毕竟爸爸亲自给他打了电话的,他不好驳了爸爸的面子。现在看来,经济的问题已经迫使我不得不做出抉择来了。
幸亏我在吃饭上极尽节俭,一天只吃两顿牛肉面,早上就是糖茶就饼子吃,多少还能省点,就算是这样一天得花销七八块钱吧。五点多钟的时候三爸要收车了,他叫我去他那里吃饭,我没有去。刚好张勇强打电话叫我,我就去了。
他们在立交桥广场上喝酒,广场上人很多,老人孩子、小伙小媳妇,跳广场舞的,拉二胡唱秦腔的,背着手缓缓散步的;反正每个人都发挥了自己娱乐的本事,寻求生命的安慰。
我的小学同学兼初中同学邵亮也在,我不知道他跟张勇强怎么认识的,听说这两天在张勇强的宿舍临时借住。他们要了啤酒,给我要了一瓶饮料,然后玩扑克牌,谁输了谁喝。
张勇强的两位同事酒量也好,没多久酒就喝完了。邵亮似乎喝高兴了,他说再要一箱子啤酒,喝就喝美。他还说他要感谢张勇强收留他,无论如何他要请客。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的钱包,只摸出来十块钱,显然有点尴尬。这时候他看着我,要我借他一百块钱,明天了还我。本来我想推说没钱的,但考虑到我们是同学,我就决定借钱给他。
我借给了一百块钱,我们又喝了两个小时,大家几乎都尽了兴。然后我们都相互散去了。临走的时候我给我的同学嘱咐,记得明天一定还钱给我,我身上就那么点钱了,不然就没法活了。他笑着说让我放心,不就一百块钱嘛,怕什么!我说不是怕的问题,真的就没法在城里待下去了。
回到宿舍我就后悔今天借钱给他了,虽说我们是同学,但我真的不了解他。我讨伐了一番自己的轻率,最终还是自嘲自己太小心眼了,人家说了还的嘛!
晚上我拉灭了灯,张着眼睛望着河对岸,楼房上灯火通明;夜色很美,星星的光芒特别纯净。我一会望居民楼,一会儿望夜空,这样空空洞洞地呆了一会。我又拉亮了灯,铺开日记本,写了起来。
写了一会,我翻了翻日记本,忽然看到了杨姑娘的名字,想到自己处境的窘迫,我是不是该找她帮忙呢?她已经上班了,多少挣着钱,要不要跟她借点钱呢?我心里斗争了一番,决定给她打电话,侧面了解一下她的经经济状况,试探一下看她借不借。毕竟我们的关系应该算是男女朋友吧!唉,可是我真正想起过她吗?我怎么就想不起她呢?我们还有约定呢!“两年后的约定”。唉,我真的是卑鄙无耻的人,只有在困难无助的时候才想起她。
她接通了电话,她说你还能想起给我打电话啊!我笑着说时常想给你打电话,只是不敢打扰你。她说你压根就没有想起过我吧。她的声音很平静,我脸红了。我说明天我来兰州看你,行不行?她说真的吗?那你来吧,估计你是无聊地说着玩的吧!我说真的。她给我说了地址,怎么样坐公交车,几点几分她就下班了,交代得很清楚。
我心情沉重地挂了电话,想起那天她来我家的情景,想起我们说过的话,我心上有点难受。见见她也好,这几天我实在待得闷死了,我得换个空间好好考虑一番下一步的计划,总不能就这样一天傻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