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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相逢

二零零六年一月二十二日

今天怀着非常好的心情,和弟弟骑摩托车去葛家岔赶集。由于前几天下了小雪,路面非常滑,我们不小心滑了两次。幸亏没有出现什么危险的事故,我们感到很幸运。反正摩托走着走着就自动调头啦!

平常骑摩托去葛家岔十几分钟就到了,今天走了将近四十多分钟,路确实挺滑的。

快过年了,赶集的人特别多,人山人海,像一条长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人很难走动,挤得人喘不过气来。

熟人挺多的,相互打招呼寒暄,我也碰见了几个同学,表兄弟,我们几个兴致勃勃地上来下去地挤着看新鲜。葛家岔镇就一条长长的街,并不宽阔,由于地理位置的优越,人就特多。

我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给身边的人说要去缴话费,因此,单独挤到了缴费处。不大一间房子也是挤满了人,人都排着队,我只好站在门口无奈地张望着人群。就在这时我看到你了,三儿。

你跟着你的姐妹们随着人流慢慢走动,不时地停在摊位前,看看这,摸摸那,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三儿,你看起来那么无忧无虑,可你知道我的心吗?我那么悲伤,那么忧郁,感觉日子那么难熬,心内一片荒草丛生。我也说不明白,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会变得这样。这不是平常的我,以前我也是无忧无虑地胡思乱想着过着日子的,反正也不懂日子是什么嘛!

三儿,这么久没有见面啦,你还会认识我吗?你还会理我吗?心里一连串的问题把我压得天昏地暗,但一颗心怎么能就此而熄灭呢?我想,不论怎样,我都得跟你打声招呼吧。我也不知道多久跟你没有见面了,反正看着你那么陌生。我的朋友,时间已经将我们分割的那样远,我只知道填充在时间中间的全是思念和伤痛。

我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在你背后轻轻拍了一巴掌,我想着给你点惊喜,我调皮地转过身。刚好那时我戴着摩托车头盔,天是太冷了,戴头盔刚好可以取暖。可能是我头戴着头盔,你没有认出来,你只是厌恶地抬头望了我一眼,转身向前走了去。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跟你一起的一个女孩竖着双眼,横眉冷对地剜我一眼,那眼神就如冬天的寒气,令人全身震颤。

我的心好痛啊,我为什么这样懦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不敢面对了呢?我知道你还不会走,因此我挤着交了话费后就失神落魄地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我脱掉了头盔,拿在手中,我想着,再次碰见你,我一定好好跟你打声招呼的。如果你可以单独出现,那该多好!

我这样奢望着,可是你从来不会单独出现,好几次你都看见我了,可你并不跟我主动招呼,只是跟陌生人似的瞥一眼,我从那眼神之中看不到任何波动。

我的眼泪又不听话了,在眼里打着转儿。忽然我想快点逃离这个有你的地方。三儿,我的心拧成一股绳,痛得我失去知觉。可我多想在人群中多看你几眼,似乎能看到你,我之前全部的煎熬,期盼,悲痛,全都有了价值。

这个世间,或许真有卑微的感情,至少我就是这样的。

三儿,每当听到刀郎那首《冲动的惩罚》时,我就能真切地感受到你的气息,那么浓烈,亲近,是我一直以来咀嚼的那种味道。我多怀念这种感觉,在我高兴快乐时,在我悲伤难过时,这种感觉激励着我。

那天我沉重地回到了家,坐到冰冷的桌前,我打开日记本,记下了今天发生的事。小屋里没有生火炉,特别冷,我穿着旧棉衣,冻僵的手捉着同样僵硬的笔,我知道,这每分每秒,都是令人难熬的。有时,我真的想着忽然失去记忆,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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