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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鬼马精灵(上)”

“既然你不放我走,那我便自己走。”宋薇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待到夜色深沉,宋薇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地来到府内的假山旁。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假山旁的大树的枝干延伸到了府外的一条小胡同里。

宋薇拍拍手,往树上一蹬,麻溜地爬到了树梢。月色下,陆北辰站在假山的阴影下,看着宋薇的一举一动。

看着马上就能顺着房檐跳下去了,宋薇嘴角一扬,脚小心翼翼地踩在砖瓦上,轻轻一跃准备跳到墙角边的麻袋堆上。

可怎么就动不了了,宋薇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想到哪儿去啊?”陆北辰揪着宋薇的衣服。

宋薇一脸哭笑不得,“陆二少爷,求你放过我吧。”

陆北辰脚尖轻点,抓着宋薇从房檐落到地上。

宋薇吓了一跳,回身双手环住陆北辰的腰。陆北辰楞了一下,但随即又换上一副淡漠的表情。

“别想着逃出去了,既来之,则安之。”陆北辰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背过身的他双脸微红。

望着月色下陆北辰伟岸的背影,宋薇现在想不通陆北辰为何要留她在府中,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宋薇知道了原因,原来他是在救她。

宋薇朝着陆北辰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翌日,一个小丫鬟来到宋薇的房间,叩响房门,“宋姑娘,二少爷叫您去一趟她的书房。”

宋薇打开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们二少爷叫我做什么呀?”

门外的小丫鬟摇摇头,“奴婢不知,二少爷只叫奴婢叫你去。”

身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宋薇只好跟着小丫鬟去了陆北辰的书房。

宋薇走进书房时,陆北辰正在用毛笔在宣纸上来回画着。

“二少爷,宋姑娘来了。”小丫鬟提示陆北辰。

陆北辰点点头,玉身长立,执笔颔首对宋薇说道:“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了。你,”他用笔尖指着宋薇,“必须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宋薇正欲反抗,陆北辰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摆摆手,“别做无谓的反抗,无用的。”

“小桐,带她去她的住所,然后给她量一量,让库房给她预备几件衣裳。哦,对了,明日让她跟筱筱一同学习宫规礼仪。”语落,陆北辰继续专注于桌上未完成的画。

“宋姑娘,走吧。”小桐对着宋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宋薇和小桐来到房间,小桐拿着尺子给她量着肩长。“小桐,二少爷口中的筱筱是谁呀?”

小桐笑笑,“那是陆家的小姐。”

“那你给我讲讲她是什么样的人?”宋薇转过身好奇地望着小桐。

小桐赶紧让宋薇站好,继续给她量着身高、臂长,“宋姑娘可好好站着,别乱动。”

“那你给我讲讲呗!我想知道明儿跟我一起上课的是怎样的一个人。”宋薇也不再乱动,好好站着,侧头望着给她量着臂长的小桐。

“小姐可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小桐一边给宋薇量着尺寸,一边说道:“小姐自小就鬼主意多,机灵着呢,我们在她那儿都吃了不少苦头。”

宋薇勾唇一笑,心道:“那倒同我差不多,看来是同道中人。”这个消息让宋薇高兴了一下。

量完了臂长,宋薇拍拍小桐的肩膀,“你以后就别叫我宋姑娘了,我听着怪不习惯的,以后你我都是这家的丫鬟,你叫我薇薇便是了。”

小桐应道:“好,薇薇。”

太阳刚刚从东方破晓,宋薇就被小桐叫醒,“薇薇,你怎么还在睡呀,私塾马上就要上课了。”小桐把宋薇从床上拉起来,递给她衣服。

宋薇一双眼睛微闭,嘴里口齿不清地说着:“怎么这么早啊,我还没睡醒了。”

宋薇被小桐拖着去了私塾,还没迈进私塾,脚下就被一条绳子一勾,摔了个狗啃泥,正好摔在老夫子的脚前。

随着身上传来的痛楚,宋薇还听见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宋薇一下急了,长这么大从来都只有她整别人的份,什么时候也轮到别人整她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瞅了瞅坐在书桌前的少女,少女肤若凝脂,双颊微微泛红,一双杏眼笑起来就像一轮弯弯的月亮,煞是好看。

夫子面露怒色,“你就是二少爷说的宋小姐?”

宋薇自知现在不能捣乱,便乖乖应答:“是的。”

夫子挥挥他的长袖,“去吧,去坐好。”

宋薇乖乖地坐到座位上,看着桌上摆着的毛笔,她拿起来在宣纸上轻轻一试,写起来柔软顺滑,真不愧是紫毫所做的毛笔。

陆筱筱看见宋薇在纸上写了一个“宋”字,便凑过来,“你还会写字?”

宋薇望着她点点头,而后又自顾自地继续写着。

“你倒是好脾气,都摔了一跤也还不生气。”陆筱筱望着宋薇说道。

宋薇笑笑也不说话,心里却打着鬼主意。

夫子看见二人交头接耳,便用戒尺拍了拍桌子,“陆筱筱,你来说说,我刚讲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筱筱站起来,支支吾吾,夫子生气,便叫她坐下,转而又问宋薇。

这个问题倒难不倒她,她心想,“好在老宋曾教过她。”

“夫子这句话是在赞扬竹子的品质,是在告诉人们要在这世上要做一个像竹子一样坚毅、高洁的人,同时这句话,也是诗人的一个象征,象征着诗人愿意像竹子一样在寒风中傲然屹立。”

夫子用手捋了捋胡子,一脸满意,“好,宋薇说得好。”随即又转过身对陆筱筱说道,“陆筱筱你的功课可得再努努力,把这句话给我抄一百遍,明日我来检查。”

陆筱筱瞪了宋薇一眼,宋薇朝她做了给鬼脸。

私塾课结束了,宋薇起身准备走,陆筱筱一下站起来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就是二哥哥带回来的那个人?”

宋薇一脸疑惑,我不是你大哥带回来的吗?怎么又成了你二哥。

宋薇正欲说话,陆筱筱开口了,“我听说二哥哥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便将这个姑娘带回了府,今日算是见找了。二哥哥虽性情冷淡,但这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你倒是有几分倾国之姿。”

宋薇又是一脸疑惑,这是传的哪个版本?我什么时候变成她二哥哥的心上人了?

陆筱筱也不等宋薇说话,转身唤丫鬟走了。

宋薇看着陆筱筱的背影,计上心头,勾唇一笑。

宋薇找到小桐,“小桐,你快告诉我陆筱筱午后一般做些什么?”

小桐放下手中的活,一脸疑惑地望着她,“你是要做什么呀?”她知道宋薇同陆筱筱一样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们俩要是合在一起必定得掀了这陆府。

“没啥事,就是挺喜欢这小姑娘的,想看看她喜欢什么,投其所好罢了。”

“真的?”小桐不相信。

“真的,我发誓。”宋薇举起右手,五指合并放在身前,“我要是说谎了,一个月没有绿豆酥吃。”

小桐看着她一脸认真,便相信她了,“小姐午饭过后,通常会午睡半个时辰,然后下午就该去上礼仪课了,这个礼仪课你也是要去的。对了,小姐每日午睡起来都会喝一小盏玫瑰花茶,然后吃一些挂花糕。”

知道陆筱筱喜欢什么后,宋薇不待小桐把话说完,便跑着离开了。

宋薇来到陆府后山,用竹桶接了满满一桶山泉水,泉水清澈甘甜,而后又从庭院摘了些许蜜桂花。

厨房内的宋薇挽起衣袖,先将糯米粉、粳米、蜜桂花、山泉水搅拌,加入饴糖,再次搅拌。将搅拌透的糕粉蒸上一刻钟,然后将糕粉擀平,拉成长条形,揉捏直至表面光滑,糕粉细腻为止。最后,抹上植物油,用纱布包住,捏成方块形。

这一切做完之后,宋薇又从橱柜里找来之前的玫瑰干花放入茶盏中,随后倒入煮沸的山泉水,干枯的玫瑰花在沸水的浸泡下慢慢舒展开来。

宋薇望了望天空,现在她差不多也要醒了,宋薇便端着玫瑰花茶和桂花糕来到陆筱筱的房前。这俗话说得好,要制服一个人得先俘获她的胃,这句话不仅适用于男子,对好吃的女子也是如此。

看见陆筱筱的丫鬟正欲进去,宋薇赶紧拦住,“我去送吧,这是我给小姐亲手做的。”

丫鬟欲拦住宋薇,宋薇手肘一用力,把丫鬟给挤到了一边,“别怕,这吃的没毒。小桐,抓住她。”抓着这个空隙进了陆筱筱的房间。

宋薇将玫瑰花茶和桂花糕放在桌上,陆筱筱背对着门坐着,暂时看不见进来的人是谁。

陆筱筱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上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品味,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充溢在唇齿间,她一下睁开了眼睛,“小槐......”看见是宋薇她愣了一愣。

她正欲喊人,宋薇朝她笑笑,眼睛停留在一旁的玫瑰花茶上,“不如尝尝?”

陆筱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唇齿间尽是清香,她吃惊地望着宋薇。

宋薇一下子坐在她的对面,“这花茶和桂花糕皆是用你家后山的泉水所做,所以才会如此清香甘甜。”她一副怎么样,我不错吧的样子望着陆筱筱。

陆筱筱,“你这是想讨好我?”

宋薇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诚恳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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