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董成武,很激动,甚至是情绪难以自制,甚至说话都带着哭腔,
“陛下,小的董成武,今后必穷尽所学,为陛下尽犬马之劳、以报陛下浩荡皇恩!”
随即,三叩五拜,一套完整的朝堂礼仪下来,脸上的激动之情依旧是未消丝毫。
“董成武是吧,今年二十六了,可否婚配?”
“回陛下,小的、小的还未曾婚配。”
说到最后已经十分不好意思了,毕竟是逃难过来,一路上兵荒马乱的,哪里有时间考虑婚姻问题?可是,在大明如果超过十八岁还没有婚配,就是犯罪了,更何况已经二十六的董成武了。
“嗯,没关系,等以后啊,你家的门槛会被踢烂的。董成武接旨:董成武聪明干练,学有所成,特赐予一等定北子爵,其后人世袭罔替。”
“啊?我,我要当官了,光宗耀祖了?谢陛下隆恩!”
周围的内侍们也是惊讶的看着这位新晋的大明一等子爵,心中纷纷奇怪道:一个工匠都能封爵?这简直是自古未有!
此时的宫中事务杂乱纷呈,尤其是技术上的事情,更是一刻也离不开朱桂平的金手指,所以,很多的工匠都是将问题一一提出来,然后将解决方法附在问题后面,请求朱桂平的“圣裁”。
这几天的时间里,朱桂平处理了许多工匠们关心、且亟待解决的问题,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终身大事,虽然说父皇母后已经殉国。可是皇家该有的礼仪一点也不能少。
为了顾及周全,朱桂平还是将马士英这个万金油的内阁首辅带上了,此刻,两人同乘一部马车,
“马阁老,朕也有十六了,按道理理应成亲了吧?”
“额……陛下的意思是……”
马士英被这话问的有点懵逼,您这意思是我不让您成亲?这个锅我可不背哦!
“嗯,是这样的,朕的父皇、母后都已经殉国了,也没有个年纪人,可是朕相中了一个富商之女……”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
“为何?”
“如果您娶了富商之女,这不就是鼓励所有人都经商?那请问陛下何人侍农桑?又有何人从军为国?”
“哦,那朕也问你一句:就是朕不娶富商之女,这天下经商之利就没有人知道巨大么?可为什么朕的手中依然有雄兵数十万、文人志士数万?还有治下数千万百姓和工匠?这又是作何解释?”
“啊?这个……这啊?怎么解释呢?”
“马阁老,您这话说的,朕问您呢?你反倒是问我了?再说了,这跟我娶谁有一毛的关系么?今个请你来是让你当个司礼人,不是让你跟朕讨论该不该娶谁的问题?懂了?”
这番话说得,马士英听得有点晕,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随即觉得哪里不对,又急忙摇摇头。
“嗯,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个媳妇朕可是娶定了,你是大明朝廷的阁老,不是朕的私人阁老;是大明朝廷的官,不是某个朋党、某个势力的官。所以,你要公私分明!”
“嗯,陛下这话臣明白了,娶妻是您的私事,与朝廷无干,是吧,那臣要斗胆……”
“你不用斗胆,你的胆子已经很大了,而且是胆囊变大综合征,已经到了晚期,无药可救了,所以,你不去也得去,去了也得去。另外,你要是想搅黄了朕的亲事,那你就是不想让朕结婚,就是想让朕打光棍,让我们朱家绝后!”
“卧槽!陛下您能要点脸么,这话都敢说……”只不过,这些都是马士英心中所想,但是他那冷冽的眼神儿,已经向朱桂平说明了一切。
“嘿嘿,老马啊,你看朕已经很可怜了,父母双亡,整个紫禁城就是我一个人住,晚上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老马,你可不能好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我……陛下!这,这话……”
“老马!你看,前面就是咱们京师的对外的主干道,你觉得这条水泥路竣工以后叫什么名字好?我觉得,就叫零号公路!代表一切从头开始,从无到有!”
突然转变的话锋,让马士英有点短路的感觉,同时,又像朝着对手狠狠的挥着拳头,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因为是秘密出巡,并没有通知其他人,只将第八军第十旅的人马以“靖海防御”的名义调到松江府以策安全。而第十旅的士兵们提前三天出发,然后开始按照计划部署在城中兵营。
同时,松江府的老百姓们也突然发现,似乎一夜之间街面上就多了许多背着步枪的士兵,十二个人一队,在各条大街小巷中穿梭巡逻,一旦遇上可疑人员,立刻挺着步枪上前盘问,也因此,街面上的许多扒手、青皮都不见了踪影。
当朱桂平的二十部重载马车到达松江府的时候,没有泛起任何波澜,因为大家已经看过了第十旅的数百部重载马车进城的规模后,已经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嗯,不错啊,看起来福王在松江府做的不错,起码街面上是一副繁荣昌盛的局面,而且各种货源充足,不错,不错,抽空了去看看福王,也不枉他在这里遭受了巨大的压力!”
车内的朱桂平已经从牙床上起来了,贴身的侍女开始替朱桂平洗漱打扮,毕竟是第一次登门,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少爷!杨家府邸到了,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了?”
“只不过杨府好像已经知道了您要来,所以现在全家都在门口恭迎!”
于是,没有过多的言语,急忙起身下车,于是身着紫色暗金绣纹袍,头戴貔貅样式发箍,半根筷子长的上好和田白玉,固定住发箍。
虽然朱桂平贵为皇帝,可是有些礼数还是要由马士英代劳的,比如说:纳彩和问名,这些须有长辈才能代劳的。
“敢问可是杨家府邸?请问那位是杨府杨儒林杨老爷?”
“在下便是杨儒林,老爷之称,愧不敢当!敢问这位贵人是……”
“哦,在下京师马士英。”
马士英的话很简单,就是告诉杨儒林:我就是京师马士英,内阁首辅。言语中只是稍微点明,并没有以势压人的意思。所以依照杨儒林这么多年的经商经验来说,完全能够理解。
“哦,原来是马阁老!在下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
“马阁老里面请,这位贵人也请吧!”
虽然已经知道了朱桂平的身份,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却又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的时候,杨府的许多下人也都十分的惊奇。
“贵人请,杨府的下人不太懂规矩,望请谅解!”
说罢,杨儒林朝着朱桂平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