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带着不同旅行社、酒店、航空公司LOGO的热气球升起时,太阳也照常升起,难忘的定格还有圆子和东哥两个,像磁铁般吸引在一起的人儿。
热气球飘行到顶空,天空从清晨的鱼肚白变成透亮的蓝。圆子悄声问东哥:“昨天跟你说完我的经历,你怎么忽然说喜欢我?我可不要同情。”东哥:“就同情你,还要保护你,还要为了你奋斗。”圆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不然热气球等会儿不着地了,一直飘飘飘…”咣当,热气球随着气流颠簸了一下,篮筐忽然的下降了,眼看他们的篮筐就要向前撞到格雷梅国家公园乳白色奇形怪状的山石。东哥把圆子搂得更紧了:“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完全不认识,同搭一辆车的时候,就喜欢了。”东哥似乎没有说假话,热气球随着风向的变动,有惊无险地落地了。
风向改变后,气球距离原计划的落地点偏离了一些。本来应降落在平缓的沙地,现在眼前是一片果林,椰枣一样的果树上已经有了没有成熟的果实。而脚下是荒草丛生的沙地,草丛中开着不少白色的野花。那些野花带刺儿,穿着凉鞋的圆子不得不小心翼翼。东哥:“我背你吧。”东哥已经半弓着背了,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趴了上去,她觉得自己像只树袋熊,爬上了东哥这棵大树。
走过沙丘,才发现有人等候。拉吊篮和氢气罐的皮卡已经停好,六人小分队的老板招呼他们过去,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金字塔状的红酒杯。原来老板口中的等会儿见是有玄机的啊,乘坐热气球归来是有仪式的。老板用近乎地道的中文招呼大家:“祝贺各位顺利完成了卡帕多奇亚热气球飞行!让我们端起酒杯尽情庆祝!”砰的一声,气泡红酒被打开,老板驾轻就熟地倒向金字塔的酒杯,红酒顺势流到每一个杯中。圆子不太会喝酒,让东哥拿了最下边少点的。端起酒杯,每个人领到一张证书,名字的地方是留了白,需要自己填上大名。
六人小组继续坐着他们包的别克,前往旋转舞的故乡孔亚。孔亚是一个令人喜欢的小镇,干净清爽。梅夫拉纳博物馆博物馆和孔亚清真寺是当地的主要景点,梅夫拉纳意为“我的师父”。圆子打趣东哥:“呆子,你得叫我梅夫拉纳。”东哥:“为什么啊?”圆子:“因为你背了我啊,呆子。”东哥反应过来是西游记的梗:“我还猪八戒背媳妇呢。”“哈哈哈,没跑了,你就是猪了。”东哥:“哼,哼哼!”他们的声音回荡在铺满绿色瓷砖的华丽殿堂外的院子里。
午饭前,他们去到小剧场观看旋转舞表演。一位舞蹈师傅身着白色长袍,专注起舞,仿佛教派创始人杰拉尔丁·鲁米的化身。颇有宗教仪式感的旋转,不停不歇,十分钟后又上来了六位舞蹈演员加入旋转,二十分钟过去了在几乎已经达到人类连续旋转极限的时候,又上来了两位看起来六七岁的小演员,他们恭敬地模仿着大人们的动作,加入旋转。那一刻,圆子为眼前象征天地玄黄、万物滋长、宇宙运行、生命不止的舞蹈感动不已。剧场里不能说话,圆子用手机打了一行字给东哥看:羌笛声胡旋舞为你笑为你哭。两个人的手拉得很紧,很紧,像融为一体,直到舞蹈结束,松开手反而不容易,他们两个就那么拍着对方的手背,鼓了很长时间的掌。
在土耳其自由活动的最后一天,六人小组来到了库萨达斯的以弗所遗址和海尔波利斯古城及棉花堡。以弗所是被列入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打卡景点,有可容纳两万五千人的露天剧场、市集、浴场、罗马大道,阿尔特弥斯神殿。据说吉士特河口从这里流向爱琴海,而今河道已经干涸,昔日繁华已逝。谁能想象出这曾是罗马共和国最大的都会呢,留给后人无限唏嘘。圆子把在课本里看到过的文字变成给同伴的讲解词。蓝天之下的各式雅典代表建筑有的剩下尚可拼凑的断壁残垣,柯林斯立柱后的神龛里等比例的希腊神像,难得的保留在曾经的图书馆前。穿梭在那片人类历史遗迹之间,会有种渺小的感觉。文明仍在延续,而生活在那里的人们,都去了哪里呢?
东哥发现了什么可爱的东西让圆子来看,是一只虎皮小猫。圆子用相机记录下东哥抱着小猫的那一刻。不知千年以前,是否也有一对情侣走在繁华的罗马大道上,转进一个街边集市,抚摸着可爱的生灵。东哥放下那只虎皮猫,人家就把爪子叠在一起,在树荫下立柱的残面上,懒懒地晒着太阳。圆子也想去抱猫,东哥说刚看到它抓耳朵,不让圆子抱了,圆子不开心地朝宽阔的台阶下走去。
东哥叫了声:“圆圆!”圆子回头的一瞬间,东哥凑上去亲到了圆子的脸颊。被这出其不意的一吻惊到了,东哥继续说:“小猫让我亲的,你算是间接地接触它了。”圆子:“你又没拿嘴抱猫猫”,说着要拉东哥的手,东哥躲来躲去。谁知圆子使出调虎离山之计,瞬间向东哥的嘴啄去。东哥或许从未想过,他的初吻,竟是在这艳阳当空的光天化日之下完成的。的确有些特别。
相见时难别亦难,最后一站,棉花堡是六人小组里的芃姐在《花样姐姐》里看到的,在她的大力推荐之下,强行塞进了行程。六人到了之后才惊叹,真的很奇特。
经过漫长的岁月沉淀,石灰岩凝聚形成白色棉花状的岩石,层层叠叠,构成蔚为壮观的天然岩石群和水池。温泉水不断地从地下涌出,蓝天下的白色水池里的水呈现出浅浅的蓝色。水池间还有水槽相通,瑶台层层,暗流涌动,踩在水里就像是做了天然的SPA。
而拍出的照片就像是踩在棉花之中。东哥横抱起圆子,扬言要把她丢到下边的水池去,圆子随即开始咯吱东哥的胳肢窝,东哥笑到岔气。“又发现了你的一个软肋,哦耶!”东哥再一次偷袭成功,吻向圆子。同事拍到了两个人在棉花池中玩水的照片,是两个完全忘我,无比开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