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
清晨，阳光正好，清风叨扰，搅起满面碎金。
唔，她睡了这么久么。
挺难得的。
慕染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墨色瞳孔折射出慵懒的神色。
她从床上坐起，望着一尘不染的地面，挑了挑眼尾。
莫非是趁她睡着时，侍女打扫干净了吗。
“吱呀——”
一名粉衣宫女进来了，手中还端着食盒。
慕染汐淡淡的瞧着她，未做任何反应。
侍女重重的将食盒放在小桌上，手捏着鼻子，似是嫌弃这简陋的小屋。
食盒里装着一碗白粥和带有霉点的粗粮馒头。
“三小姐，早膳到了，快点吃，奴婢还等着收拾东西呢。”
啧，听语气，有点不爽啊。
让她有点不舒服呢。
慕染汐轻佻眉毛，平静地说道：“怎么，小厨房就给嫡小姐准备下人吃的馒头啊。”
粉衣宫女嫌弃地看着慕染汐，又瞅瞅她身上破烂的黑袍，不满的说道：
“没办法三小姐，您的月例只能买这些食材。”
说罢，还没等粉衣宫女反应，慕染汐一闪身，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了粉衣宫女身旁，冰凉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宫女耳朵上的珍珠耳环。
明明是个亲密的动作，却不由得让粉衣宫女的脊背发凉。
女孩精致的眉毛半垂着，掩住墨眸，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慕染汐散漫的墨眸里流淌着不可见的精光。
“云诺”
云诺此时的身体如同一个筛子，不自觉颤抖着。
“云诺，是个好名字。”慕染汐摩挲着那对珍珠耳环，嘴角勾了勾，显出一丝兴味。
她眸光一闪，随即紧紧掐着云诺的脖子，丝毫不像一个废材的力道，她漫不经心地问道：
“珍珠耳环哪来的？”
血丝肆意爬满云诺的眼角，她被掐的脸色涨紫，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小嘴不可控的流下涎水，狼狈至极。
慕染汐嫌弃地松开云诺，拍了拍小手，墨色瞳孔中没有一丝波澜。
云诺连忙跪倒在慕染汐面前，低声乞求。
她明白眼前人亦非昔日，如果想留一条小命，只能先求饶再说。
“小姐饶命，奴婢之前……确实占用了小姐月例的一部分银两，奴婢再也不敢了！”
“咚——咚——”
空旷的小屋里除了周而复始的磕头声与求饶声不愿多留一丝声响。
慕染汐抿着唇，冷漠的盯着地上额头已被磕出血迹的云诺，墨瞳里划过不屑。
她最讨厌欺软怕硬的人。
女孩的桃花眼琉璃轻转，墨瞳折射出诡异的光芒，似乎并不对求饶有多大反应。
“行了，我要沐浴。”
慕染汐漫不经心地起身，径直从云诺身边略过。
云诺闻言杏眼一亮，忙朝着倩影的方向道：
“奴婢这就准备热水和玫瑰！”
……
白日里沐浴，也只有她一人了。
一头秀发如水墨花般散在水面上，妖艳的玫瑰花瓣恰好遮住了春光。
慕染汐坐在浴桶里，藕臂微微抬起，掀起阵阵涟漪。
她洗的优雅而漫不经心，清洗时不由得带起水花，屋里回响着哗啦哗啦的水声，肌肤似雪，春光乍泄。
隐隐雾气中，原本冷漠的小脸染上微微红晕，难得透着一丝娇羞。
木架旁的云诺丝毫不敢松懈，眼下她如果再不殷勤，小命可就没了。
“云诺，你去为我找来薄荷，罗勒叶，柠檬，几枝桃花和一坛白酒。正午前必须送达。”
“是，小姐。可是您还在沐浴，奴婢需要侍奉左右。”
“无碍，我自己可以。”
“是。”
在云诺转身的那一刻，慕染汐瞥见了她嘴角露出的一抹诡异笑容。
慕染汐的墨眸中流过精光，这个笑容她太熟悉了。
“云诺，你先过来。”
女孩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诺，让人猜不透情绪。
云诺连忙走向慕染汐的身边，洗耳尊听。
“你是否一生一世愿为我效力？”
云诺心中一惊，难道三小姐会读心术？知道了她刚刚的小心思？
不对，她明明是个灵力废材。
“奴婢唯听是从，至死不渝！”
云诺害怕慕染汐看出什么端疑，瞬间做出一副忠烈的样子。
“那就是愿意喽……”
女孩的小嘴呢喃着，半垂的睫毛还沾着水珠，一颤一颤的，极为精致。
云诺的识海突然一痛，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染汐，想说话却被疼痛紧紧缠住。
“没关系的我的小玩偶，只有一点点痛，很快就好……”
女孩的眼神深不可测，眉心间隐隐冒出绯红的印记。
云诺很快失去了意识，双眼一翻，再醒来时已无半点自主意识。
“主人……”
她的神色麻木，目光中唯余慕染汐。
女孩抿着唇，随后低声说道：
“这才乖，我为主，你为奴……”
软糯的声音说出这样渗人的话，显得格外诡异。
慕染汐的墨眸中一抹绯色正强烈地想要冲破牢笼，潋滟波辉。
“现在，照着刚刚说的做。另外，多带一味大麦芽，稞麦，杜松子来。”
“是，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