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巍牧把车稳稳妥妥地停在了酒店楼下,准备带着游知非离开。却在陈绪的房门外远远就听见了陈绪的咒骂。他立刻跑了过去,他看见这一屋子除了灯具是好的之外,连地毯都被踢飞了。知非站在那里,陈绪也站在那里,刚刚的咒骂声已经消失。只剩下还没冷静的陈绪努力克制着那个想把游知非掐死的人格。“游知非,你不该知道那么多的。我不过是吃安眠药,我没病。我才没病,我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过分了吗?你们就当我是病人,那我不喜欢就好了。”她说完这话看见门口站着的兰巍牧,还是那样犹豫的眼神,浑身上下散发着清冷的气质。
“阿牧,我,我只是害怕你因为我有病不要我了。我不是的,我都很积极地治疗,我每天晚上都按时吃药。知非她也总是陪着我,我不自残了。我的幻听现象也好了很多,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阿牧,你不要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我们曾经相拥,你在我耳边说过。。”
“陈绪,我没有在你耳边说过什么。如果你是说那天晚上,我真的非常诚挚地向你道歉,我是鬼迷心窍。你确实很有魅力,但我们不合适的。我也没法同时对付这么多个不同性格的你。你先好好治病吧,我会定时去看望你。如果你这么喜欢我,希望病好了之后,你能真正地看清我的样子。”
“兰总,这不该是你抛弃我的说辞。我说过,我除了我爱你,什么都不会接受的。”
“陈绪,你现在是哪位?”游知非明显感到她语调的变化。
“我就是陈绪啊,what's wrong with you?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怎么,脑袋被砸坏了?”
“啊,风情万种的陈绪,那看来是我总是面对的那个人格。我还以为你是故作世故,没想到你不过是无法100%变成一个世故的人罢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羽,把这个房退了吧。这些家具我赔,顺便那瓶香槟我要拿走。”说罢,陈绪妖娆地经过兰巍牧的身边,轻轻撞击了一下他的胳膊,带着暧昧的气息。
游知非眯着眼睛,挑着一边眉毛,看着兰巍牧异样的神情,“看来是你喜欢的那款,做作又可爱。你无法招架的我有办法对付,至于她的本体人格只有你能看见了。小羽说的对,你是打开她的钥匙,不管你是用身体还是用眼睛,总之你必须得为了她想点办法。”
“知非,我们先上车吧,这里先交给小羽。”
两人相对无言地直至坐进车里,是兰巍牧先开的口。
“知非,我和陈绪发生过不该发生的事情。但是,她的本体人格有些控制欲,她在我身,身下的时候,”兰巍牧说这话的时候,瞥了一眼知非,知非闭着眼睛,头靠在副驾驶上。发丝散落,唇角天生就是那样微微上扬,她仿佛完全不在意,“会把我的头搬着,让我一直对着她的眼睛。会咬我的脖子,会一直在耳边说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会看着我莫名地流出眼泪,求我娶她。”
游知非睁开了眼睛,将手肘放在车台上,撑着头看着兰巍牧。她的头发彻底散开,空气里都是洗发露的香味,她均匀地呼吸,胸脯起伏,对面的兰总扶着车门,肩膀怂起,看起来像个收到惊吓的小媳妇,他的眼睛瞪大眨巴着,不知道游知非下一步的动作。
“他要你娶她,你却想娶我。哎,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和她发生的故事我都可以不追究。毕竟那个时候你还是个自由身,你自己做了的选择,我,作为一个外人没有不接受的道理。只是日后,还是希望你能心疼一下我。毕竟我的男人不能总是给别的女人交公粮吧。”游知非拍了拍兰总的肩膀之后,手指却在兰巍牧的身上游走,她感觉到他强烈的心跳,她摸到他的喉结,兰巍牧渐渐卸下防备。眼神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深不可测像藏着一座城,又像爱着一个人。
“听到没有啊,巍牧?”
“嗯。”他低沉沙哑的嗓音轻哼了一声,他伸出手,托住游知非的后脑勺,大拇指拨弄着她的耳垂,人则慢慢靠近她的红唇,轻轻碰触却长久地没有分开。这一幕被刚刚从酒店出来的陈绪看见了,她看着游知非撑着头挡住了兰巍牧大半的脸,直至放开。
车内兰巍牧松开唇后,轻轻说了句,“对不起,老婆。让你劳心了。”
“开车吧,就当我是个诗人,天生就是被你愚弄的灵魂。”
“所以诗人这个梗到底是什么意思?齐若鸿说这是你们以前的故事?”
“诗人算不上一个梗吧。诗人只是泛指那些用幻想度日的人,因为国王和平民谁都饿不起。”
“齐若鸿就是一个饿不起的人,他如狼似虎地吞噬了我的幻想,反手送我进了地狱。你如果问我,能不能忘了他,当然不能,能不能不爱他,也不可能。我只能做到,努力地更爱你。所以巍牧,你不需要感到抱歉,这不过是爱情,实在谈不上对错。”
They say all good boys go to heaven,
But bad boys bring heaven to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