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蛙子娶妻

谷水村是一个山间小村，因着山谷下有一条小河，取名谷水。魏耀祖到时，已是惊蛰，春雷惊醒了蛰伏的万物，泥土蠢蠢欲动，山花烂漫，春心难耐，新燕寻旧窝。肉团有心攀折红花绿柳，奈何是一圆圆的团肉，也就作罢，随着魏耀祖走过泥泞的小道，来到了一个打谷场，打谷场的泥被脚印搅的稀乱，掺杂着红的爆竹纸，跟着魏耀祖的这些日子，肉团倒也知晓了些俗事，喜道：“舅舅，这里看似有喜，你看这爆竹味儿还没散尽呢，正巧咱们赶上，何不看看是什么喜事？”魏耀祖恐吓到：“你个肉团子哪儿都有你的份儿，当心别人把你看成妖孽，捉了你！”肉团嘻嘻笑道：“不是还有你吗？舅舅定不会让我遭遇不测的。”说着恰好看到一个村名民从他们面前跑过，让那繁乱的脚印更乱了一番，肉团急道：“舅舅快些跟上去！”魏耀祖有些无奈，怜它离开父母，又这些天对它也生出些宠溺，便跟了上去。那村民小跑过了几个巷子，在一栋青砖砌的房子前停下，房子前站满了人，一个个都往里探头探脑，肉团这下更好奇了，恨不得从他们身上跳过去，但只能催促魏耀祖：“舅舅，快挤进去看看！”魏耀祖摇了摇头，欲满足它的好奇心，试图往前挤了挤，刚挤进一点又被挤了出来，只得道：“你看到了吧，心有余而力不足！”“好吧！”肉团叹了口气，却仍躁动不安，若是它有脖子，只怕是最长的那个。“刘家蛙子娶到媳妇儿了？”一个大妈问到，好像尝试辨别事情的真伪，她又问了一遍：“真的娶上媳妇儿了？”另一个大妈则不相信道：“真的娶到媳妇儿了！”众人叽叽咋咋，肉团和魏耀祖听了几耳朵，肉团不由问到：“为何她们对他人娶亲表现得如此不可思议？其中有何缘故？”魏耀祖摇摇头只道不知，一个花甲的老者回头看了一眼魏耀祖，见他头发散乱，满脸须髯，怀中兜着一个肉团，除此之外并无他人，只那疑问正是肉团所发，眼中一讶，却无多少惊异，好心答到：“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你们定然会想婚丧嫁娶何能引起此多争议，但如若真是一般婚嫁，怎能引发惊疑？”老者有些卖关子，见魏耀祖他们也答不上，又继续道：“这就要说到刘家的儿子。刘家夫妇说来也怪，结婚不到一个月就怀上了孩子，那肚子却有七八个月的大，你莫以为是刘家媳妇儿暗结珠胎，她家是顶守规矩的，若真暗结珠胎，非得沉塘保全清白。大家都觉此事怪异，都等着看哩！也就一个月不到，刘家媳妇儿临盆了，娃儿下来稳婆一看，吓了一跳，生出来只青蛙，哭声却如婴儿，”说到此，看了一眼肉团，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又清了清嗓子道：“刘家夫妇见那青蛙哇哇啼哭，心生怜悯，只道是刘家上辈子造了孽，将那青蛙抚养长大，大家见它走人路说人话，也渐渐习惯了，可谁曾想到，它竟带回了一个媳妇儿来，你说怪不怪？”言尽于此，又有些意犹未绝，只见门口的人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