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沁水公主府上,就遇到了沁水回颖都封邑的车队,朝瑰命人拦住了沁水的车队,方才下了马车,沁水掀开马车的帘子,朝瑰先开口了,“沁水妹妹,不如先跟我回府,我这里有一道圣旨,妹妹接完旨再走也不迟。沁水看着朝瑰,迟疑了一会儿,也没开口和朝瑰说话,只是把帘子放下,吩咐车夫掉了头。朝瑰看沁水掉了头,也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卢玉昆见她上来,便问:“她难为你了?”朝瑰摇摇头:“没有,一直以来不都是我在难为她吗?”卢玉昆见她这样,连忙抚她的背,“别多想。”
沁水公主府上,文啸正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喝酒,府里少了很多人,显得凄清而寂寥。沁水和抱着孩子的奶妈走进去,文啸立马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沁水径自走进了迎客厅里,朝瑰和卢玉昆也接着沁水进了迎客厅里,沁水自己在客厅里坐下,见几人都到了客厅,朝瑰才开口说话:“本宫当时出嫁的时候,父王赐了本宫一道空圣旨,也一直找不到用这道圣旨的地方,这次有机会到琼州来,也算是终于找到了用这道圣旨的地方,这里也没有可以宣旨的人,文将军自己接了旨看吧。”
朝瑰的从人收拾好了朝瑰在府里遗留下来的东西,便奏报了公主,朝瑰和卢玉昆便起身出了沁水府上。
朝瑰的车队走到琼州城门前,宇之在前面拦下了车队,张坎在车队前喊:“何人如此放肆,敢拦公主车队。”“好小子,我放了你,你现在还来骂我,快叫你们公主下来,我想跟她道个别。”张坎向宇之行了个礼,便跑到公主马车前奏报,“公主,宇之求见。”朝瑰看向卢玉昆,“他只是想道个别,你跟我一同下去吧。”说话间宇之已经到了公主的马车前,掀开了公主马车的帘子,“宇之,你稍等,我马上下来。”“哎,公主,我不是跟你道别的。我是跟驸马道别的。”卢玉昆下了马车,宇之生拉硬拽着卢玉昆到了墙角,才对卢玉昆行礼“臣锦衣卫镇抚使陆满参见驸马。”卢玉昆扶起陆满,“快起来,若是被公主看见,又该乱想了。”“臣特地向驸马殿下辞行,臣奉陛下之命,即日前往端王封邑,此间将与驸马与太子联系。”“辛苦陆大人”“劳烦大人将此物带给公主”陆满递了一只玳瑁做的镯子给卢玉昆,“若是臣叫殿下出来,却又不发一言,恐她生疑”卢玉昆把手镯放进袖子里,看了陆满一眼,说道:“陆大人的阿妹是玉蔻吧,大人放心,公主待人实际温和,待玉蔻也一直很好。”
车队重新启程,驶出了琼州城外。
朝瑰拿着镯子看了一会儿,瞥了一眼旁边假寐的卢玉昆,低下头,叹了口气,把镯子套到手上,就靠在马车上睡着了。
卢玉昆见朝瑰睡熟,绕到她身后,用手垫在她头底下,又轻轻地抱住她,以免马车颠簸把她弄醒。
“公主”到了休息的地方,玉蔻端上茶点,掀开帘子,只见驸马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眼神示意她出去。卢玉昆一只手已经被她压得发麻,也不忍心叫醒她。
京城里,太子处理完一天的公务,福祥公公在旁边叨扰“太子殿下,这个月下旬就是册封礼了,太子殿下不能光想着忙公务,也要记得多去储秀宫转转,去看看带封的秀女。”“还是等瑰儿回来一道去看吧,先进宫去给父皇请安吧。”
羡帝正在皇后宫中用晚膳,见儿子来了,头也不抬“赐座”。“父皇,钦差大人和瑰儿已经在路上,不日便可回京,望父皇不要过于忧心,一切都是儿臣的过错”皇后吓得丢掉了筷子,“瑰儿去了哪里?出了什么意外?”羡帝骂道:“蠢货,我不让人传消息给你母后是为了让你母后不担心,你倒好上来就请罪,生怕你母亲不知道瑰儿出事了吗?”兰越自知失言,立马跪在地上,羡帝吃得不愉快,便离开了坤宁宫。
兰越跟皇后素来也没有什么话硕,便也转身离开皇后叫住他“兰越,你要大婚了”“是的,母后”“兰越,你还记得秀珠吗?”兰越背后一凉,“母后没有杀她,大婚之日,她作为你的妾室一同嫁给你,你若是有空去储秀宫可以去看看她。”
兰越应答着出了坤宁宫,感觉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迎面遇见钦天监的监丞,“太子万福”“监丞这么晚去哪里”“皇上命臣为太子婚事观天象,择吉日”“多谢大人”“太子不必多礼”
睡了很久,朝瑰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卢玉昆怀里,不免在心中讶异,“果然是假寐”“玉昆哥哥”卢玉昆被他猛地一喊“你叫我什么”朝瑰假装漫不经心,“你手麻吗?”卢玉昆把手从她头发后面放下来,已经暂时没有什么感觉了,朝瑰上手去按他手掌心的穴位,捶打他的手臂,卢玉昆本来沉浸在这份甜蜜中,被锤得生疼,“轻点啊,公主殿下”“哦,对不起,对不起”卢玉昆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认真地道歉,凌乱的头发,受了委屈的小表情,第一次让卢玉昆觉得这个公主露出了小女孩的可爱一面,不禁吻了下去,不意外这次她被动地被吻,因为她也没想到,马车上这么颠簸,卢玉昆还想着要亲她,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
“我饿了”卢玉昆才依依不舍地从她的樱桃小嘴上离开,“那我叫车队修整一下,叫玉蔻过来”“嗯,好。”
玉蔻拿了茶点和热奶茶上来,朝瑰大口喝着奶茶,用手抓着茶点就往嘴里送,卢玉昆去打她的手,朝瑰瞪他,“干嘛”卢玉昆拿起筷子夹起来往她嘴里送,一块,两块,三块,这两人吃茶点的时候,玉蔻拿了镜子和梳妆匣过来,给公主梳理妆髻,卢玉昆接了过去,“我来吧”拔下头上繁复的钗饰,浓密的黑发如瀑,卢玉昆用梳子小心地梳理着生怕把她给弄疼,挽好发髻后,簪上一根簪子。他把镜子拿到朝瑰跟前来,对朝瑰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满头钗环,华丽又漂亮,可我现在看久了,反而觉得那些金银珠宝,掩盖了你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