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宿言缓缓抬手,他身后的骑兵纷纷后退了一步,他面无表情的纵马上前,来到两方之间的空地上,举起手中的剑,直指陆安言,“敢不敢上前一战。”
初子颜明显感到身后的骑兵身子一紧,手中握剑的力道瞬间加大,她微微皱眉,这些人的军纪太差,相比之下,庆安国的骑兵在段宿言抬手之际的那一步之下竟是毫无杂音,可见其军纪果然了得。
陆安言微微鄂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骑兵,眉间的忧虑被初子颜看在眼里,也是明白他不满他们的躁动。转过头去,他看着那直指他的剑尖,轻笑道:“有何不敢。”
话毕,便是趋马上前,两人之间隔了只有数米远。
陆安言的脸上露出一丝戏谑,他望着段宿言,忽然又回头看了一眼初子颜,这才转头认真的说道:“为何我觉得,你还是没有我家的护卫要好看一些。”
不理他的话,段宿言手中的剑早已上前,一个剑花漂亮的在陆安言的身前绽放,陆安言笑看着眼前的剑尖,手中的剑却还为出鞘,他手握剑柄,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剑身早已挡住了胸前的那把剑,双方一瞬间便停了下来。
段宿言心中一阵叫好,果然是一个用剑的高手,笑道:“既都是用剑,何苦要赖与马上。”
说完便是收回剑,脚下用力,便是飞离了马,双脚踏在了地上,弃马交战,这是很少见的。
陆安言却是笑了,并未多言,也是纵身立于地上,剑尖向着地面,笑看着对面的段宿言。
初子颜心中一阵不满,陆安言自小便是将马上功夫练的极佳,虽然马上用剑多有不便,但是对于两个人,陆安言却是站着优势,他竟是舍弃了自己的优势,同段宿言站在同一条线上,真真是有些愚蠢。
陆安言刚刚站在地上,剑身刚稳,便是快步上前,逼近了段宿言。
两个人均是用剑的高手,自是没有战场上的那种壮烈,却是美观了许多。
初子****在马上,目光落在中间的两人身上,不知为何,她没有过多的想要陆安言赢的心思,相对于段宿言,因着爹爹,她是有着些许好感的。庆安国与云安国之间的战争,她本不在意,也是因着爹爹守护着云安国,才会对云安国产生了一丝眷恋,本非此间红尘的她,生来本无可恋。
段宿言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剑,太过直观的东西从来都存在于虚假之中,他没有动,直到那剑来到了他的面前,他撤步后退滑动着,那剑有些微动,似是坚持不了许久的时间,段宿言便是在等着这一剑力竭的时刻。
他忽然眼神一亮,就在此刻!
段宿言停下脚步,一个闪身,本来急速当中不会被躲过去的剑就这般硬生生的被他躲过了,只是剑太快,肩膀上的铠甲被擦了一道痕迹,他微微蹙眉,都已计算好了,却还是被剑碰到了身体,若是没有穿着铠甲,早已受伤了,这般想着,手中的剑却是以极快的速度刺了过去。
陆安言在此刻却是笑了,他看着身旁划过的段宿言,笑道:“看似真实的东西都是虚假的。”
说完,便是低下身子,脚下一个滑步,眼看着就要打在段宿言的腿上,段宿言也是意料到了这个状况,眯起眼睛,不得不收回剑,提身踏了过去,险险的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