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寻卿仍旧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道:“是臣妾拿走的。”
听到此话,早已冷静下来的云澜渊心里忽然涌现出无限的怒气,他站起身子,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啪!”响彻整个卿玉宫。
云澜渊再也无法忍受穆寻卿这般软硬不吃的摸样,从来没有他掌握不了的女人!
他怒气冲冲的吼道:“你就不怕她随便一句话杀了你的父亲!”
这句话让穆寻卿的身子微微一颤,她顿了好半响,看着地上的茶水慢慢浸湿了她的衣摆,轻轻说道:“她若是想要家父的性命,不用圣旨便可以,臣妾相信她。”
仍旧听着穆寻卿淡淡的口气,淡淡的摸样,他忽然想起了在初子颜嫁入皇宫为后的那天晚上,仍旧是看着跪在地上的她,仍旧是满地的茶泽,仍旧是淡淡的摸样……
心里的怒气忽然消失殆尽,再也提不起力气,云澜渊缓缓吐了一口气,将穆寻卿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望着淡漠的眼神中终于有些变化的穆寻卿,不禁说道:“日后,爱妃若是需要,先给朕打个招呼才是。”
穆寻卿面上的神情终于是变了,她疑惑的望着云澜渊,不待片刻便是明了,他在乎的是子颜,他想要弥补的是子颜,而她只是他弥补的一种方式,只是,如此便足够了。
就刚才的茶杯摔坏的声音,皇上的怒吼,而后是他温和的那句话,卿玉宫瞬间变的不再平静了,平日里的宫女太监都挺胸抬头,只因他们是卿玉宫里的。
遥远的边境。
初子颜静静的坐在轿子里,她身后的轿子里是陆安言,以她的客卿身份同她一起来到了庆安国,她不知道她这般做法是否正确,但是她知道,这是陆安言想要的,也是目前只能做到的,她注定是要去寒灵水城的,而他又是不喜为官,那将他的官撤销掉,是最好的结果。
桑尼动了动身子,继续睡觉。
初子颜转头望着他,不禁笑了,桑尼这几天竟然这般痴睡,应是无事可做,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一路的颠簸,确实很无聊,但是桑尼总是有着那么高的警惕心,这是她都没有的。
这一路上甚是安全,没有了那些刺杀,初子颜也是无事一身轻,想着日期,还有七天便是体内毒素攻心的时候了,如今的她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禁有些恍惚,难不成她根本就没有中毒?但是转而就笑自己,怎的会没有中毒,逸荼的父亲不是那般心软之人。
初子颜闭着双眼,好似睡着了一般,只是,她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未下,而桑尼的身子也是动了一下。
初子颜轻轻一笑:“桑尼,我要去你们的地方了。”
桑尼闻言,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初子颜一眼,而后望了望马车外面,这才坐起身子,揉了揉双眼,撇着嘴说道:“来便来吧,还这么大动静。”
初子颜笑道:“如此才让庆安国不能将罪放在云安国的身上。”
“唰!”
一道剑声,好似是划破了天空,在整个空中回荡着。
初子颜抬头看着马车的顶部,一直看着,直到忽然马车顶部出现了一个裂缝,而外面的杀喊声也越来越大了,马车顶部的裂缝逐渐变大,而后“咔!”的一声,整个马车从中间断开,而初子颜与桑尼被分在了马车的两边,那道刀痕如此光滑,在初子颜与桑尼的正中间,偏离一分便会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