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渊缓缓下了龙辇,这时与她之间只差几步之遥,为何他却觉得是这般遥远,遥远到他伸手就可以抓住她的人,而她的心早已不在身体里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百姓,云澜渊轻笑道:“今日以诺公主出嫁,公主辛苦了。”
这句辛苦了,让初子颜早已紧握的双手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她却是脸上带着微笑,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云澜渊的身前,俯身行礼,垂眸说道:“劳烦皇兄如此远来送皇妹。”
皇兄,皇妹,这两个词让云澜渊心里一颤,不知为何,浓重的悲伤涌上了心头。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却是笑不出来,缓缓压下心头的酸楚,他告诫自己,眼前的只是一个女子,他是一国之主,要女人当有的是,而他不能被一个女人左右自己最准确的判断做法,这个世界上,他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不可以有一个深爱之人!他注定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轻轻将初子颜扶起,她的身子还是这般轻,比着在森林里抱着她之时还要轻……
“此番路途遥远,皇兄却只能来此相送,不能将皇妹送至庆安国,皇兄心头甚是愧疚。”
这番话说得这般动情,便是周围的将领都有些唏嘘,微微叹气低下了头,这般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就这样被庆安国太子娶了去……
初子颜浅浅一笑,压抑住心中的那份悲伤,她从来不知自己心中的悲伤是从何处而来,不知这究竟是为何?是在那森林内她与云澜渊之间形成的信任?还是那被出卖的感觉?还是……她心里一颤,是她一直都不敢碰触的情?
不再胡思乱想,初子颜自嘲一笑,不管怎样,如今已成定局,她再如何清楚自己,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那个被伤害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初子颜抬头说道:“以诺有话想与皇兄说。”
微微一愣,从来她都是一个冷清而又果断之人,为何今日这般反常,云澜渊忽然有些期待着什么,又有些抗拒着,若是她告诉他,她喜欢他,那该如何?他还能这番镇定的将她送给段宿言吗?
这样自问着,却是挡不住那想知道答案的诱惑,云澜渊抬头望着初子颜,笑道:“那皇妹与朕去龙辇上诉说如何?过了今日,恐怕皇兄再也见不到皇妹了,着实舍不得。”
闻言,众人一惊,自古能够上得皇上龙辇的寥寥数人,而今日,以诺公主竟要被皇上请上龙辇,再听云澜渊之后的话,众人纷纷喟叹,想来,皇上与以诺公主之间,先不说是什么感情,却是两人的关系不浅。
初子颜轻轻一笑,随着云澜渊上了龙辇,望着周围纷纷看来的众大臣和无数的百姓,初子颜心中一阵难过,原来,她想要与他最后说几句话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正在这般想着,便是眼前一暗,她抬眼看去,龙辇四周的纱帘竟是被放了下来,明晃晃的黄色,很好看,却是那么冰冷。
初子颜转头望着云澜渊,还未说话便被猛然抱紧了怀里,这龙辇虽是极大,但是却还是施展不开身子,她也是没有能够躲过去。
感受到勃颈处云澜渊的温度,初子颜轻轻一笑,没有挣扎,“皇上,你却是不怕外面会传一些流言蜚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