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子颜转头看着白夜,“集所有与一身的你,饮着花酒,望着花酒思索,眉目间没有多少神情,手指上有些明显的薄茧,双指间拿针时留下的茧子……还有,白夜姑娘想来也是会剑的,那左手拇指与食指之间也是有着茧子,白夜姑娘,若非是你,还能是谁?”
白夜将杯中剩下的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这才站起身子,抬头看着她,轻声说道:“你可以提你的问题了。”
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句话,初子颜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吐出来,她看着白夜,“借一步说话。”
待到将众人关在了门外,陆安言安静的坐在屋子里,对于初子颜竟是将他唤了进来,他甚是高兴的,这说明初子颜已经将他当作了自己人。
初子颜望着眼前的茶水,终是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该如何问。
半响,白夜已经将她从头看到了低,但也是不催促,不知白夜又是从哪里转手拿来的花酒,继续饮着,而身侧的红衣女子好似是对她一直饮酒有了些意见,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开口劝说,似是注意到了红衣女子的这般模样,白夜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终于是想好了,初子颜缓缓抬起头来,说道:“我想问的是,当年,初黎初将军……叛国,是否是被冤枉的。”
这句话似是抽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出来之后她便是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睁着眼睛不放过眼前两人的任何神情。
听她竟是问四年前的事情,红衣女子和白夜都是一怔,这才相视一眼,白夜转头看着初子颜,但见她没有一丝闪躲的意思,那般坚定,白夜轻轻开口说道:“是。”
便是这一个字,初子颜心头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她其实知道,依着爹爹的性子怎会叛国,只是,她需要的是某个可以相信的人的肯定的回答,被她持了许久的石头让她一惊累极,而放下了石头,心头竟是一阵柔弱,好似那些事情,那些苦没有白吃,眼中竟是有些酸涩。
走出万花轩,她一分钱都没有花便是知道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有些呆愣的做回马车,陆安言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那般愣愣的模样,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子初。”
听到声音,初子颜缓缓抬头看着陆安言,有些迷茫的问道:“初将军是无辜的,对吗?”
看着她那般失神的样子,陆安言不知道为何她会对这件事情如此在乎,他轻轻点头,又怕她此时恍惚的没有看到,说道:“嗯,初将军是无辜的,将军府内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
“爹爹,待日后子颜出嫁,爹爹要送子颜什么东西呢?”
“子颜这般年龄便是想着要嫁人,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都没有爹爹好看。”
“呵呵……若是子颜嫁人,我便将院落中的这棵树送于子颜。”
“爹爹……太小气了……”
“呵呵……”
爹爹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着,她忽然眼睛一热,一滴泪慢慢滑落,落在陆安言的手背上,让他浑身一震,转头看到初子颜脸额上的水泽,他忽然有些慌乱,手足无措起来,“子初,怎么了?”
初子颜抬头透过蒙上雾水的眼睛看着陆安言,终是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