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初子颜身子一僵。
穆寻卿回过头看去,手中的碗落在地上,碎了,里面的粥洒落一地,她惊慌的跪在地上,顾不得那些破碎的碗屑扎破了手心,“臣妾参见皇上!”
天牢里一阵寂静,只能听见水滴下来的“嘀嗒!嘀嗒!”的声音。
云澜渊斜倚在天牢的墙壁上,望着这里的一切,嘴角挑起一丝笑容,上前俯身将穆寻卿扶了起来,握着她的手,替她小心翼翼的捏起手心扎进去的碗屑,“爱妃怎的如此不小心,这双手甚是好看,若是这般毁了,多可惜。”
说完,云澜渊又望了初子颜一眼,那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丑陋不堪,只是看到她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想起她一直以来的倔强,云澜渊不禁有些恍惚,心底一丝欣赏,只是瞬间破灭。
“呵呵……边境传来战报,初将军竟是不战后退了数十里。不知,这是否是为了你?”云澜渊走过穆寻卿身边,来到初子颜的面前,冷笑道。
爹爹?爹爹竟是在边境也是知道她的情况,是那个白衣人吗,可是爹爹是以此威胁皇上吗……
初子颜这般胡思乱想着,面上却冷静的笑道:“便是因此,皇上将臣妾困在这里,以此来消心头之恨。”
闻言,云澜渊一怔,对于初黎,他没有办法,只有来折磨他的女儿,这心底的想法竟是被她如此挑明了,心底的怒气再次燃起,却是邪魅的笑了,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皇后在天牢里呆久了,也是变的聪明了。朕是拿初黎没有办法,只是,总有一日,朕会将他……千、刀、万、剐!”
初子颜浑身一颤,心底恐惧万分,却是紧咬着牙没有说话,任由他捏的她下巴生疼。
看到这一切,穆寻卿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拉住云澜渊的衣服,苦苦哀求道:“皇上,念在子颜年小不懂事,念在她是臣妾的妹妹,念在我父亲为您分忧解难……皇上,您饶过子颜吧,臣妾求您了……”
云澜渊低头看着穆寻卿脸上的两行清泪,将她踢倒在地,“为她求情,你还不够资格!”
“咚!”一声,穆寻卿身子不稳,额头撞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着。
灼桃连忙上前将穆寻卿扶起,见她只是额头青红,并未有何事情,这才转身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焦急的哭道:“皇上,您踢奴婢吧,奴婢愿待娘娘受罚,娘娘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啊,这般碰撞娘娘禁受不住的,就算娘娘身子骨好,那腹中的龙子怕也是受不住这一碰的!”
云澜渊本是心中烦躁,听到此话,却是眉头微挑:“怀有龙子?那为何不向朕禀报!”
闻言,灼桃咬着嘴唇,见他不信,思索片刻,终是下定决心狠声说道:“几年来,宫中娘娘腹中的龙子均未出生便是一个个胎死腹中,娘娘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没有向皇上禀报。”
初子颜心中震惊,寻卿姐姐竟是有了身孕,怪不得前几日都不曾去华落宫看她,三个月的身孕已是腹部微微隆起,姐姐怕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只是今日,她在天牢受刑,寻卿姐姐冒险来到这里看她……
正想着,耳边忽然出现一个缓慢的呼吸声,喷在她的勃颈处,温热而又潮湿,“这一切,怪不得谁,怪只能怪你是初黎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