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脸额上一红,撇过头不去看她,终是小声的嘟囔道:“这终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不知该做什么,随便应付的。”
这声音不大,但是那纤细的声音,温柔的声线在这本就安静的楼内慢慢的传开,终是让听见的不在少数,纷纷笑看着女子,那般天真的模样也是让众人对这本是如同在天上的不可触摸的万花轩也是亲近了一些。
初子颜也是笑了笑,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她都是这般理解了。而后,她转身走到那绣了一半的花的白衣女子的身前,手中拿着茶杯,她浅笑:“姑娘的茶水果然是与众不同。”
这句话已经说了两遍了,这一遍所有人都不再认为是在调笑,纷纷垂眸想了想便是向她的茶杯看去,那茶水带着一丝浅绿,似是有些不同,只听初子颜说道:“本是茶壶却是被姑娘倒出了花酒,果然是与众不同。”
这般的话语,让周围的人纷纷露出一丝笑意,想不到眼前的这个白衣年轻公子竟也是一个幽默之人,终是明白这公子方才的话并非是调笑,而是一种随口的话语。
那白衣女子却是并未有过多的话语,低头拨弄着手中的手帕,而那绣针还未刺下去,手帕便是被夺了过去,她微微蹙眉抬头去看,莫不是不理会这个白衣公子,他竟是以此来吸引她的注意力吗?
初子颜望着白衣女子眼中显现出的厌恶,轻轻笑道:“姑娘还是珍惜一下那修长的手指吧,方才姑娘为我倒酒的时候便是发现,那本是美丽的手指上有些细小的红点,想来是眼前的绣花针引起的,又是为何这般苦苦要求自己去模仿一个人,便是如此对自己的苛刻,姑娘早已被我驱除了局去。”
那白衣女子此时才愣了愣,原来他不是要引起她的注意,而是这般想的,听着他后面的话,他说莫要这般苦苦要求自己去模仿一个人,这句话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口,一痛,却是畅快淋漓,嘴角露出一丝笑来,是啊,为何要这般的拼命,白夜便是比她厉害又如何,便是比她更加让人推崇又如何,这些日子,她为了扮演白夜,将本也是优秀的自己藏了起来,这些在此时看来竟是有些不值,若是她并非这般做,说不定,她会活的比现在要畅快一些。
抬头时才发现那白衣公子竟是已然不在了眼前,而桌旁则是搁置着她方才拿在手中的手帕……
初子颜走到台旁,仰头看着那个坐在琴后面的浅蓝色衣衫女子,轻轻笑道:“姑娘,你的琴技还不是我预想当中白夜的那中水平。”
那有些浅笑的浅蓝色衣衫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嘴角的笑却还是那般自然,她垂眸轻笑道:“公子,小女子的琴技确实不如白夜姑娘。”
但见她这般神情,自是知道定是在心中有些不服,初子颜缓缓走上台,来到她的身侧,“我并非说姑娘弹的琴没有白夜姑娘的好听,而是说,姑娘这般弹琴,手指会受不了的。”
说到此处,初子颜抓住女子白皙的手腕,轻轻抬起,那手指上慢慢滴落一滴鲜红的血液。那女子显然一惊,脸额上的微笑早已消失,换上了一些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