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言微微一愣,他余光看到她身侧的月川,心头微微叹息,他不懂她的意思,但他可以做到的只是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
这茶水饮得时间竟是很长,但是大多都是并未说话,初子颜望着西边落下去的太阳,心底里一阵失落,若是那些日子她可以好好的陪着爹爹,想来,也不会有如今的这般悔恨。
她情绪的低落好似感染了这里的所有人,纷纷沉默没有说话,各自想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初子颜却是在此时忽然转头望着段宿言,轻轻说道:“我听说,云安国最厉害的初将军竟是叛国了,不知是真是假。”
闻言,段宿言手上一滞,而后抬头望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子初为何会如此问?”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陆安言垂眸笑道:“子初自在军营里便是最仰慕初将军,定是想要问清此事。”
浅浅一笑,段宿言望向月川,“月川,此事还是由你说吧。”
但见他忽然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月川心头一阵紧张,但是遇到正事的她瞬间便是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望着一处,轻轻说道:“初将军初黎,是云安国的将军,史上最具有影响力的人物,但是在四年前,也便是云渊帝三年之时被左相忽然上奏叛国,拿出了甚多信件和不知名的账本,而便在此时,初将军战死在沙场,因为叛国的名分,他的尸体只能在众多士兵面前火化,而后洒在那边境的战场上,为此,我庆安国将领也是在七天内悼念初将军的逝世,没有进攻云安国……”
她讲的很仔细,却是聪明的掠过那敏感的一部分,却是被初子颜打断,“抱歉,我只想知道,初将军是否叛国。”
她的声音有些冷硬,却是立即将月川的话打断了,而聪明的月川此时也是抬头望着段宿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段宿言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抬头望着初子颜,定定的看了许久,这才浅笑:“初将军没有叛国。”
这句话一说出口,月川和段宿迁纷纷抬头惊讶的看着他,不曾想,他竟是说了真话,而段宿言似是没有看到两人的眼神,低头轻笑道:“我不屑欺骗子初,也不愿欺骗子初。”
便是这句话,段宿迁释然,而月川则是咬紧了下嘴唇,微微蹙着眉头,终是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陆安言则是望着那红了一片的天空,“初将军确实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将领,却是被污蔑叛国,左相……琴音,他竟是这般糊涂。”
初子颜则是一脸镇定,好似刚才的那些问和答都没有出现过,她缓缓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看着她起身转过去的背影,陆安言一阵恍惚,好似她身上透露出一丝强自装出来的坚强,却是散发出浓浓的脆弱……
望着眼前的那华丽的府邸,正门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是一个牌匾,写着“宿颜”两个大字,这两个字给外人看有些轻佻,只以为是一夜红颜的意思,若是知情的才会知道,那宿是段宿言,而那颜则是颜子初,他未来的太子妃。
初子颜转头望着段宿言,显然是看的出来他的意思,不禁挑眉,“这个宅子竟然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