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安言站起身子活动了身骨,那些动作确实潇洒,只听他笑道:“我本不愿待在边境,回去做一个闲散的官员也是好的。”
微微蹙眉,初子颜终是说道:“可是,安言不喜为官。”
他的话刚说完,便是听到陆安言的声音,“此一时彼一时。”
手上一顿,便是面上也是没有了表情,她慢慢低下头去,却是又抬起来看着陆安言一字一顿的说道:“若是安言想为我好,便是不要入朝做官,否则我心难安。”
看着陆安言的背影,初子颜微微叹息,放下了竹筷,笑道:“我吃饱了。”
今日,阳光甚好,便是空气也是清爽了太多,许多将领站在军营前面,看着远方的那些官兵,那一辆辆华丽的马车,那风光的旗帜,从头排到好远,有些士兵从未见过这般阵势,看着看着便是心头一阵豪迈的感觉,他云安国也是一国大邦,便是这三年过去,就再也不受他国欺辱了!
而这三年,这改变所有的三年便是在那个营帐之中的女子身上,他们都知道用一个女子来换国家三年的安稳是对云安国的侮辱,但是,忍一时之辱成就万世的基业,太多的人心中不平,初子颜与他们共处过许久,她的性子淡漠,却是对人极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当知道她是一个女子的时候,太多的士兵心中所想的并非是军法,而是心中一松,只因这个让自己心动的人是一个女子……
而今日她便是要回京了,而后便是代表着云安国嫁到庆安国去,心中不服却也是无能为力,他们都是看着边境的状况,那些死伤,那些死去的兄弟,太多的人,太多的生离死别,便是下一次,死的也许便是同你正在说话的人。
初子颜站在营帐之中,看着营帐口处,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神色之中还是夹杂着一丝不舍,或者更多的是不想去京都。
微微垂下眸子,想起这几日,她晚上都会去那个森林,坐在那块大石头上,想着太多的东西,她才发现原来她也是一个如此感性的女子,本是什么都毫不在乎,因为所在乎的已经不在了,她心头一痛,却是苦笑,原来笑着哭是那般的痛……
篱清站在她的身侧,温和的说道:“子初,此次我还一时回不去,便是不能送你了,但是陆安言在你身边我也是安心一些,你要注意安全。”
抬头看着篱清,初子颜心中微暖,篱清还在替她想着那些刺杀她的黑衣人,他时时刻刻为她着想着,这般想着,竟是上前一步,伸手环住了篱清的腰,将脸埋在篱清的胸口,感受着那安心的胸膛,还有听到他忽然加速的心跳,初子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师兄,谢谢你,你是我除了爹爹以外的唯一亲人。”
便是在她环住他的腰的那一刻,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升起,让他心跳顿时加速,他无法形容这样的感觉,他只知道,那一刻,他是多么的希望可以一直这般抱着她,双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背,这是他第一次碰她,也是第一次抱住她,满满的将她抱进了怀里,浅浅的笑道:“子初,我永远在你身后。”
站在一旁的陆安言,看着这一幕,转过头去,心中一阵酸涩,但被他强自压了下去,他从来都是在花丛中来回走动,便是这个样貌,他的花花公子的名称也是被定下了,却是不想竟是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委屈着自己,如此隐忍着自己,只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子如此强势,若是他也是这般强势的对待她,将会被她驱逐出她的世界,便是朋友都是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