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话,一句不是坏人彻底断送了白磊多少不好意思而又无耻的想法,本来就有点荡漾的白磊再看到张彤这娇艳欲滴的模样,能暂时的把持住也算是他定力深厚了。白磊看了看表,已经半夜了,外面的风还是肆无忌惮的刮着,那风声好像在说。
“睡吧,睡吧。”
就这样白磊机缘巧合而又鬼使神差的躺倒了张彤的床上。
“床大,能躺得下,你往里点。”
“盖上被子吧,别冻着。”
白磊机械的听从张彤的话。
神啊,给点提示吧,到底是禽兽好呢还是禽兽不如好?
“你冷吗?”
“不冷。”
“那你怎么浑身都在哆嗦。”
姑奶奶啊,你到底有完没完,要是让你饿上十天八天的再在你跟前放上一盘红烧肉你能不哆嗦。白磊心里痛苦异常。
看到白磊没有说话,张彤就想当然的一位白磊是冷,顺手提起被角向上拉去。
“不要!”
还没等白磊说完,被子已经拉上去了。都怪这被子本来就小,两人一起盖更是捉襟见肘,这样就把白磊的动作暴露无疑了。
昏暗的灯光下能够清楚的看到白磊手不老实的乱动着,可怜张彤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什么时候见过这为非作歹的动作,吓得她立刻拉起被子捂着脸,说来也巧,张彤习惯晚上睡觉只穿一件睡裙的,被子往上一拉,睡裙自然就随着向上走。
“你先睡吧,我回去了。”没等张彤回话,白磊就快步下床走了出去。
走在外面,刺骨的寒风也让白磊清醒了很多,不是白磊不近女色,是心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清楚,白家村里还有一个说不定正痴等着他回去娶她的女人,跟钱光明还有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马三炮没找到,今天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自己也算是在这个不大不小的西皇都里刚有了个落脚之地而已,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白磊不希望自己死在床上。
白磊不是傻子,知道身边的人谁是真心对他好的,一个白芳,一个红姐,一个张彤,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啊。
“看今朝,白马故里笑藏刀……”
也不知道白磊哪里来的兴致,突然想唱一曲老头子嘴里耳熟能详的小曲。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电话响了,是张彤。
“回去了吗?”
“嗯。”
“其实……其实我愿意的。”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嗯,拜。”
“拜。”
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能入眠。王顺可能是为了给自己争一口气也可能是想要证明给白磊看他能行,对着那几个小混混一顿乱揍,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半夜三更的跳进了崔老六家里,切去了正在床上睡大觉的崔老六一根手指头。
红姐因为上一次白磊在大厅里打了人,害怕他再闯祸,所以一直派了一个亲信远远的跟着白磊,今晚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红姐耳朵了,红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在她眼里,白磊现在就是她的人了,虽然做不到手眼通天,但也是在西京市台面上能说句话的。最后得知今晚的是主谋是崔老六后连夜联系了几个平时就看崔老六不顺眼的人一起制裁他。
总之今晚对于崔老六来说不衰到家了,先是黑灯瞎火的让一个蒙面大汉切了一个指头,还没等到达医院又听到手下的人说黑市拳赛要联合起来对他不利。崔老六恨那几个办事不利的混混,也恨自己为什么听从了平日里只知道花钱的臭婆娘嘴里的主意。
这一切白磊都不知道,白磊这货现在还在想着怎么跟钱光明玩好这个游戏,好不容易从山里走出了,他也想试试他到底有几斤几两。这是个只能赢不能输的游戏,输了说不定钱光明就会直接将他抹杀,那样的公子哥不可能看重一个战败者,所以只有胜了才能有进入下一场博弈的资格。白磊没有任何底牌和靠山,仅凭身上的几两肉论输赢谈何容易啊。
想了很久,白磊才铮铮长吁一口气。
做不成英雄就做奸雄吧。
早上的时候白磊接到了钱光明的电话,说了一句游戏开始后就挂断了,这让白磊有点哭笑不得,不明白这个吃饱了闲的蛋疼的公子哥为什么偏偏就跟他卯上了。
白磊刚挂断电话,就看到王顺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走到白磊跟前二话没说就把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一个血液已经凝固的手指。
白磊也不是那种见血就晕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怎么说也干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买卖。
“谁的。”
“崔老六的,昨晚的人就是他派的。”
“受伤没。”
“还好,那狗杂碎睡觉也不让在床底下藏把刀。”
虽然王顺嘴上说的很简单,其实昨晚并不轻松,那崔老六怎么说也是常年走在刀刃上的,警惕性自然就高,而且早先年当小混混的时候也练就了一身的假把式,虽然这几年让酒色掏空了身子,但毕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幸亏王顺这些走南闯北的也就是仗着脑瓜子灵活,跟崔老六拎刀子拼命地时候也幸亏他最后能灵机一动出奇制胜。
“以后小心点,不要这么冲动,我们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别为了崔老六这么一个小角色伤了身子。”
王顺嘿嘿的笑着,有了白磊这句话就算是塑料袋里的那根手指头是他自己的他也知足了,毕竟‘我们’这两个字就说明了以后他和白磊就是同一条船山的了。王顺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对着一个外人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子傻笑,在外人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会显得别扭。
人这一辈子要扮演什么角色早就在刚要出生的时候就让老天爷在出生许可证上写好了,强求不得。
随后两个人在职工餐厅里吃了点东西,接着就对着头一起抽闷烟。白磊不说话,王顺这样的人精自然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白磊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什么底牌也没有,就算是真跟钱光明拼到了你死我了的地步,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话虽是这么说,但是白磊不甘心,好不容易从山沟沟里跑出来,不想在这么灰溜溜的跑了。看似简单的一个游戏,实际上确是很棘手。先下手为强?但是从哪下手呢?总不能再让王顺去砍了人家的手指头吧。
一味的躲闪不是白磊的脾气。白磊现在恨不得立即回到白家村里去让那个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的老头子支个招,有老头子在,白磊干什么都有底气。其实白磊打心底里也想跟这个大城市里的公子哥过过招,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看看离开了老头子的傻小子能不能自己撑起一片天。
思前想后的很久,烟也抽了小半盒,白磊叹了一口气。
见招拆招吧,只要别把老子逼急了就行。
“有办假证的熟人吗?”
“有倒是有,但是很久没有联系了,我可以去试试看。”
“嗯,帮我做一张身份证,其他的你自己估摸一下,看看平时能用到什么证件的都帮我做几张,回头给你钱。”
“都是自己人,这话见外了吧。”
王顺就是有这个好处,什么话都不会问太多,而且做起事来也麻利。
证件这些东西迟早要办,怎么说白磊现在身上也有着不小的事,这万一哪天突然需要用上了,说不定就算是假的也能糊弄过去,钱光明也不知道会从哪下手,反正一看那个人就知道他精于算计,不得不防啊。不管什么事情,还是先准备妥当好点。
“想什么呢,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德行。”红姐敲敲门走了进来,自从知道了白磊这货有裸睡的习惯后,红姐每次进门都会敲敲门,生怕一不小心看到白磊光溜溜的样子。
“没什么,可能是没睡好吧。”白磊猛搓了几把脸,笑道。
“昨晚的事儿我知道了,他一个崔老六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不用在乎他。”
“不是因为他的事,是还有别的事。”
“不能跟我说吗?”
“我不想什么事都麻烦你。”
“好吧,那就等到你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在跟我说吧,这些天看着你,也感觉到了你的变化,现在说话也比刚来的时候多了,我也能看的出来你整天都在学习,不管是蹲在吧台旁边看人家服务生调酒还是走上前去跟形形色色的客人聊上几句,这些都是好事,人不学就不会。你以后肯定会是有出息的人,恐怕真到了那一天你就看不上我这点资本了,就算我想帮你恐怕都没有资格了。”
“红姐,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不是那喂不熟的貂,你对我的好我都在这里装着。”白磊指着胸膛说道。
红姐笑了,像是绿草地上傲然挺立的野菊花,“姐就想在你功成名就之前能帮你做点事,哪怕是你踩着姐的肩膀往上爬姐也心甘情愿。”
白磊这次也没有什么突然举动,轻轻的拉着红姐的身子,红姐也顺从的贴了上去,这时候也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谁脑子里也没有装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红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真想知道吗?”
“嗯。”
“姐叫陈红,耳东陈,红色的红。”
“以后陈红就是我姐,我亲姐。”
红姐依偎在白磊怀里,心里很开心,虽然白磊给的那个称呼跟她心里想要的有点差距,但是她现在也很满足了,至少她知道自己在白磊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这个时候的红姐不是那个当年为了一个男人就整垮了一个黑道家族的红蜘蛛,也不是那个被道上人听到陈红这个名字就闻风丧胆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