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
再一个礼拜。
尖角魔鬼要是在这周不来，就只能按照原先规划好的旅程出发。
“生命中总是会有些你最终都还是得错过。”
不可能永远都在最适合的时间点，出现在最适合的地方还采取最适合的行为。
托尼的心思不太难猜。
要是一次性被完全推翻，很可能反而会导致其他意外的发生。
就好像是在某个不注意的时刻偷偷溜走。
比起说明确的危险，带上未知这个标签就会显得更加地难以预料。
教堂现在陷入困境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但为了已知的错误而投入更多可贵的生命这种做法。
“不过我们终究可以为自己所希望的事情而多停留一会儿。”
这是约定。
更何况，老莱恩也很难在此时就轻易选择离开。
失去老波奇后，唯一剩下的重要伙伴就只有安东尼而已。
托尼所听见那些的确是现实的残酷。
但在喝完那瓶载满回忆的酒时，内心中某种疯狂的念头依旧不能停息地生长着。
直到占据大脑里全部的角落。
留下。
是时候为了身边的战友而发挥出最后的力量。
就一个礼拜。
“只要敢再次降临到眼前…”
“听说，你们当中有人很期待我的回归啊。”
甚至连话还没说完。
尖角魔鬼并没有轻易踏进教堂的范围内。
但声音却很容易就穿过那远远谈不上厚实的墙壁。
粗犷或温柔都无法真确地描述感受。
但却很有感染力。
视线会不由自主地因为他开口而集中。
无关身份，也不是对于异常那种最单纯的本能反应。
“这就是玛门。”
托尼听着老莱恩的感叹。
只有成为场中的焦点，让冲突的双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纷争的调停者最引以为傲的天赋。
再细微的动作都依旧会可以勾起人类的好奇心。
接下来是掌控局面。
然后把看到的一切都统统征服。
“老头，请小心你的言论，这可不是什么所谓的天赋。”
普遍魔鬼所拥有的共同特质，蔑视。
在确定自己还不够层次参与到那场混乱，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先继续手中正在进行的一些交易。
累积资本。
成长。
免得在以后还要再次像这次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机会被其他不高明的手段所把握。
正常情况下，针对教堂的所有行动都必须要再三考虑细节。
毕竟上面再怎么…
但一是这里前阵子才经历过冲击，二是胖子也能作为打开后门的秘密钥匙。
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说不定就能够成为下个莫斯提马。
那时候听说附近有整整一座城都拿来被献祭。
真可惜。
“这是尊贵的玛门君王所赋予的能力。”
天。
正如同魔鬼在各种文明中有着不同的称呼方式。
作为对头的神，也曾经被称为过主，还有父和玉皇那些名号。
“没有注意到也就算了，毕竟那也不影响我们能力的发挥。”
但刚好听见，该修正的依旧是需要作出提醒。
托尼和老莱恩已经算是来得较晚。
像是安东尼和索罗斯甚至都摆好准备作战的状态。
战锤和金属圆盾。
手中吟唱着的经典。
“看上去你们不想要投降啊。”
渐渐膨胀。
原先那种和人类接近的体型更多只是为了方便交流。
真正来到需要严肃面对的场面，还是有更适合进行小规模战斗的躯壳。
不过一间教堂，外加上两位数的圣职。
甚至会稍微产生麻烦的就只有领头的胡须圣骑士。
还有棕发蓝眼的小男孩。
和实力没有任何关系。
主要是已经沾染来自上位者的气味。
但凡是这种活着的猎物都有很复杂的背景。
在处理上永远都需要小心。
“别西卜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作为玛门的仆从还是会被看顾着。”
地狱的乱源。
不建议主动招惹，但发生无可预期的冲突时，其余君王通常都很乐意来提供必要的帮助。
尤其是或多或少都出现过战利品被抢走的经历。
“我都开始觉得有种头快要裂开的痛苦。”
在得出最后结果前，谁也猜不到那些行为的含义。
通常错杀只需要把相对应的灵魂交还就可以免除后续的争议。
但这位不一样。
连契约对象的死亡情况也有很多讲究。
过多参与，实在很容易引起不满。
和别西卜的情况正好相反，任何冲突都很可能只剩下最后的求助选择。
更重要的是完全不值得信任。
“这小胖是被诅咒了吧？”
儿子被君王带走。
敌对的教堂中有两个沾染上地狱顶尖存在气息的人类。
但就这样离开也确实很丢失身为魔鬼的荣耀。
几乎十倍于人类大小。
握成拳头。
砸下去。
只能够正面。
首次进攻被神术所阻挡，但教堂外墙在流光保护中依旧显得摇摇欲坠。
那种力量无法通过如此简单的方式就被完全抵消。
“仅仅是防守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索罗斯作为维持者，在精神层面上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承受那一击的伤害。
他很清楚这不是逞强的时间。
扛不住就扛不住，在彻底失去战斗力前尽快让安东尼想出解决的方法才是最好选择。
“你们现在还有害怕死亡的吗？”
一直作为首领的圣骑士只是高高举起那把战锤。
他也不清楚即将迎来的到底会是什么。
胜利的可能性很渺茫。
这次不是约德。
不是那些拥有着接近体格，而且因为想象力而并没有得到太多力量的背信者。
头顶着尖角的魔鬼。
会拥有什么样的力量依旧是未知。
过程中会要以多少生命作为代价也难以预测。
甚至经历过那些努力后就会成功还只是最美好的幻想。
更可能是被全灭。
“这场表演，就让我以卑微仆从的身份献给君王。”
小男孩的问题后面再来处理。
等自己确实攻破这座教堂的大门后，再来慢慢考虑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还有，必须要让那个胖子接受足够的折磨。
真的以为作为契约对象就代表能够有平起平坐的资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