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有自己灵魂全部的归属权。”
托尼的内在确实很能够勾起玛门的兴趣，撇除掉那千篇一律的皮囊。
换作是别的魔鬼，说不定就足以产生违规的念头。
“而且那毕竟是我的兄弟，好吧，非要诚实地说就确实是因为打不过。”
即使以那种顽强生命力，在地狱中大概还会有上千种不同的死法。
更何况，黑影的麻烦本来就是源于某些不安分的存在。
君王的数量本身就是有限的。
考虑到人口总数以及其他重要的生存因素，要支撑起更多顶尖层次的存在依旧是有着一定困难。
莫斯提马。
至于象征则是憎恶。
只是过往和圣光有着太多的纠缠不清，甚至会是比别西卜更不值得信赖的共事者。
而且也和玛门也有着难以解开的价值观差异。
憎恶之类的情绪很容易挑起纷争，而作为调停者确实很难产生对那个名字产生丝毫的好感。
“除非你得到他同意。”
托尼唯一选择，是取得黑影任何形式上的认可。
包括但不限于文字或语言。
内容物的所有后续处理，只要交易双方能够进行协商，玛门倒是很乐意为得出的共识作出相对应的配合。
还真是可惜，这么美味的灵魂居然不能够吞下去。
“噢，差点都忘记他还给你留下一句话。”
藏好腰间那瓶魔药。
拿出来后忘记要好好收回去，偶尔弄丢的话很难决定责任的归属。
黑色的液体，易燃，在接触到首个生命体可以作照明的用途。
直到烧尽。
冷焰。
不会导致温度的任何变化。
也是地狱中最主要处理尸体的手段。
“你还有其他什么想要说的吗？对了，不要期待他会接受你的提议。”
耶鲁的灵魂暂时被保留。
托尼一时间也无法说出任何的话，只能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玛门的离开。
留给黑影的话…面对根本不熟悉的存在，要建立有效的沟通本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仅有的交杂也就只有自己灵魂的全部归属权。
以及不知名魔药。
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单凭信念，自己就连眼前发生的悲剧都依旧无法挽回。
“就你那样能配得上被称为圣骑士吗？”
托尼就被那样推倒在地上。
衣领被抓住。
这重量。
大概是耶鲁那个胖子父亲吧。
明明身体很想要给予一些回应，或许是安慰的话，或许是像安东尼叔叔给过自己的那种拥抱。
但那根本不够。
任何行为在这个时候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灵魂去交换？圣骑士难道不应该阻止来自魔鬼的袭击吗？”
仅仅是在发泄内心的压抑。
如此渺小。
人类在面对这种情况，就只能够像玛门所说的那样。
在死亡确实到来前，拼命地作无意义的挣扎。
一切都无法改变。
自己无法成为这个世界的英雄。
连拯救在眼前消逝的生命都无法做到。
被绝望所笼罩。
在内心一次次的祷告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如果神并不仅仅是作为虚构的存在，那为什么要放任这样的惨剧在无数地方重复上映？
“很抱歉，来晚了。”
神术的辉芒。
索罗斯赶到亚伯家族的大宅。
玛门多少会掩饰自己降临的事实，但离开时留下的痕迹却并不会再浪费时间作任何清理。
遮挡气息只是出于习惯，即使被发现，单凭人类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丝毫麻烦。
来自教堂的圣职人员，以及由安东尼所带领的圣骑士迅速封锁此地。
魔鬼的任何行动都很可能造成巨大的恐慌。
尤其是在如此靠近城区的位置。
现在唯一选择是进行严格的保密，然后在还原大部分经过以后再作后续的决定。
托尼的心理状态，只需要一眼就看得出来已经很糟糕。
双目无神。
被带到床上休息的时候，身体更像是回应外界刺激而做出的本能反应。
任谁都受不了。
尤其是安东尼就更能够体会那种感受。
那个名字所象征的意义和恐惧。
和别西卜同个层次的君王，仅仅是面对又会带来多大的刺激。
在经历过三年相关学习以后，即使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被无数次地锻炼过以后。
直到现在，连提起当时的场景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
更何况，托尼还没成年。
越是保持最初的纯真，在遇到现实的残酷时就越是难以承受所有的问题。
“一般的圣骑士，都不会拥有那么精彩的经历吧？”
精彩这个单词被重音所强调。
很显然并没有正面的意思。
托尼那种瑟瑟发抖，让那个愿意面对约德的孩子都无法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恐惧。
连最夸张的想象都无法重现的情景。
也是有着这方面的影响，教堂的影响力之所以逐渐下降。
神已经很久没有给予过任何回应。
在经典中所记载，那个比谁都更爱护着人类的神，已经彻底成为仅能够通过书本或口述来传承的某种象征。
牧师们的信仰依旧坚定。
神术就已经足够被当成最有力的证明。
但和圣骑士的分歧和摩擦也开始变得频繁。
“就是不知道这会否成为象征着一切灾难的起源。”
能够好好活着，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应该被当成好运。
毕竟魔鬼本身就没有很明确的善恶。
可能是因为和人类的差距过大，也可能单纯是没有这种特殊的观念。
反正死亡才是常态，而永久性截肢之类的情况基本上都能够被称为不错的结果。
但这又和托尼不一样。
他还没冷酷到可以轻易忘记别人的生死。
活着只是对幸存者无情的诅咒。
记住每一张脸孔，记住每一个名字，记住每一次遭遇。
那些意外会化为永久的噩梦。
伴随着余下的人生同行。
不是来自神的庇佑，而是那些死者以及他们所带来的全部伤痛。
“他很久之前就沾染上来自地狱的恶臭。”
索罗斯同样有些不想被提起的经历。
但最后却比任何一个牧师都还拥有更坚定的信念。
神的荣光，必将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