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域造化星域天泉上界,上界的南方,有个北望的大郡。大郡内有一条名叫神道的大河,贯通南北。河流中游沿岸有座青山,山里有座道观,观中人很少,只有一名中年道人带着两个二十出头的徒弟在此论道修行,还有四名仆人。
这座青山很偏僻也很出名,曾诞生过一名神王。由于特殊原因,山上鲜有游客来踏青观光。中年道人姓李,他的两个徒儿大的道号克己,小的叫复礼。四个仆人没有姓名,两个少年称呼他们阿大叔,阿二叔,阿三叔,阿四叔。
北望郡在楚国境内。大楚王室自十二万年前起得到星域霸主灵隐寺的支持,于十万年前成为天泉上界的界主。楚王室一统上界后,更是尊崇佛教,自此上界众人多数修行佛门功法。这就不难理解道观为何要建的这么偏远,实在是不受人待见。平日里人烟罕见,观中人也乐得清闲,悠闲报着与世无争的心态,看看青山流水,吃吃粗茶淡饭。
修道之人,自然也要修行。当今世间修行法门无数,那中年道人教授的道法,与别的宗派大不相同。不讲究炼体萃血,不追求练气引星,也不关心神识识海,只是一味地看。
克己复礼这对难兄难弟,自幼便开始看这些稀奇古怪的百家典籍。学会说话在大概认全文字后,师父就变坏了。的确师父是不要求背下典籍,只是时不时抽查,比如,问问某本书第六章第九段中间第三句说了什么,怎么写。背得出有糖吃,背不出对不起,连每日酸酸甜甜牛奶都给停掉。要知道对于小奶娃,饭可以不吃,奶不能不喝。为了保住香甜的牛奶,这对兄弟提前解锁功能头悬梁锥刺股,开启护奶之战。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克己复礼一点也不觉得学习有多快乐,为了应对充满恶趣味的师父的各种考验。他们清晨醒来,就得背书;烈日炎火,也得抄书。春暖花开,夏雷闷闷,秋风萧瑟,冬雪飘飘,他们在田径上,在河边,杨柳树下,捧着典籍不停地读着,背诵着,得空还谈论书中一些疑难之处。
道观不大,也能装下浩如烟海的百家典籍。克己十岁的时候也曾拉起复礼数过,共有历史传记野史六百四十九本;道门典籍三千六百卷,一卷数百到十数万不等。最出名的道德经五千多字,最短的清元经不过六百余字,最长的长生经足足有十六万多字;佛经也不少,也有一千多本;儒家书籍最多,因为儒家有教无类,出的名人最多,总共有一万七千余本;法家也流传着九百六十本;阴阳家藏有一千四百多本;墨家也著有五千多本,不过除了三百本讲核心理念外,大部分都是教兵器锻造,星舰组建,海船,阵法符文的,还有其他诸子百家典籍十三万多本。这便是他们要背下理解的所有内容。
对于世间那些贪玩的懵懂孩童来说,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读书的日子实在是难以想象。即便是世家大族的启蒙子弟,虽然规矩繁杂宗法严格,他们也没这么苦学。好在山上荒凉偏远,罕见人烟,没有外物干扰,可以专心研读人类宝藏。两个道童性情相近,心平气和,也不觉着枯燥无味,就这样度过了十余年的光载。
夫子历652004年,也就是故事开始前四年,那年二人二十岁。某一天,将典籍背得滚瓜烂熟的二人,在观内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发现了一本破烂的古籍。上面依稀可见三个大字---神藏经。克己好奇地打开翻阅,发现一个字也没看懂,再递给复礼,他也一脸茫然,相互对视后,他们去请教李道长。这本书内的文字很陌生,准确地说是很怪,那些偏旁部首和一笔一画明明都认识,组合起来,却完全成了古怪的东西,不知如何去读,也不好猜什么意思?
两人轻敲房门,叫醒了打坐的中年道人。道人说:“大道三千也难包含世间万物,相传只有领悟天道终意,才能勉强洞悉其中一部分事物。天道、夫子都不能完全领悟其中的意思,又何况你们两个小屁孩呢。这本书据说能直指大道,本来为师故意藏好不想让你们去读,既然今天你们找到了,自是和它有缘。”
克己问道:“师父,你看得懂吗?”
中年道人无奈摇头说道:“没有谁敢说自己真的懂,我同样也不能。不过,我知道它怎么读。”
复礼和克己相互对视后,便闹着要李道人教。
自那日起,李道人开始讲授神藏经,逐字教授读音,有些发音特别奇怪,也很简单的单音节,却要用咽喉某处肌肉,以独定的吸气方式,驱动人体声带。总而言之,这声音不似人可以发出的,倒像是某种生物的呜鸣声。
克己复礼他们两个一点也不清楚,只能像小奶娃般,一步一步按着师父教的发音模拟。而且这种发音方式不知为何,不能够形成肌肉记忆。这大大加大的学习难度,他们往往是上午刚教完十个字音节,下午就忘了大半。必须反反复复用识海中的神念,才能勉强掌握。终于,他们耗费三年时间总算学会了。
三个月后,李道人宣布他们可以正式修行了,他帮克己引入了一颗青色的星辰,帮复礼引入了一个紫色的星辰。二十三岁的克己和复礼就这么直接成为真灵境的修士,之后的修行让他们明白师父多年来的良苦用心,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还是那年冬天,平日里冷清的道观终于多了一些人气。一队人马踏空冒雪而来,为首地一名中年男子恭敬地叩开了道观的大门,并且带来了远方故友的问候和心愿以及一纸婚约。故友大限降至,唯一但心的就是自家孙女,他希望和李道人的两个徒弟之一结为秦晋之好。盛情难却,故友的遗愿更不好拒绝,李道人叹息应下。
中年男子那一队人马带着满意的答复离去。李道人看着婚书久久不语,然后望向两名宝贝徒儿。复礼赶快摆手,死活也不答应,克己就稀里糊涂地接过婚书,从此就多了一份牵挂。说来也巧,自此之后,山上道观时常会有游客拜访。
以后每月,一只漂亮的白鹤就会往返两地,充当一对男女交流的信使。
夫子历652009年五月初三,青山上的道观众人在游客中得知天河小辈联赛的消息。
当天夜里,李道人派阿大把克己复礼叫过来。道堂内香火不息,供奉着三清祖师的神像。三人就开始交谈起来。
“你们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们父母是谁吗?参加四十九年后的天河大赛,你们就会找到答案”
“这是真的吗!师父。参加大赛就能找到父母,难道我和复礼的父母都会在天河赛会上出现?”
“师父,我和克己师兄已经长大成人了。望请师父告知我们有关父母的消息”
“诶,当年爆发一场劫难,顷刻间生灵涂炭。我分别受你们父母嘱托,将你们带到较为安定的无结天河南流域,抚养长大至今。时过境迁,我们这二十五年来,封山不出几乎与世隔绝。最近,洛家主传信来,说在无量天河发现了你们父母的踪迹。”
“是那个和师兄有婚约的洛家吗?师父,我和师兄要怎么去无量天河?”
“是啊,师父。我们该怎么去”
“嗯嗯,这样吧,你们两个再在观中呆十年,就出观准备游历。至于怎么去无量天河,那还不简单去参赛,然后取得靠前的名次,拜入好的一流宗门,自然会有人带你们横渡虚空到无量天河。到时候,你们在慢慢找”
“什么,师父你不要我们了。还想把我们赶出去。”
“对啊,师父。您不陪我们一起去找吗?”
“臭小子,说那么多干嘛。还想再这里白吃白住啊。我宣布从明天开始,对你们两个有偿提供服务,真的是两个小白眼狼”
“别啊师父”
“复礼知错了,请师傅原谅”
“哼,没门”
……
大千上界,雷渊山上,楚氏天族几乎将梁桦“压榨”得干干净净。每月初一至初五、初八到十三、十六到二十一都是他指导楚氏一种小辈的时间。上午两个时辰教导小辈,下午三个时辰指点长老。晚上,时不时还有族长带着太上长老团厚颜来求教。于是乎,整个楚氏一族喜气洋洋,对外界也越发宽和,引得大千上界各大势力一阵恶寒,商议是不是楚氏一族修行出了差错。
当然了,占用或者说享有梁桦半圣优厚指导时间的有两个家伙。一个楚般若,被梁桦捧在手心;一个楚翰仙天资过人,也得到了梁桦的喜爱。其他小辈也只能看着干着急,就这样在“伟大”梁桦同志的贡献之下,楚氏天族有多了不少外门尊者境长老和几名新晋内门长老,族内十几个杰出小辈也接连破镜,受益匪浅。楚氏一族,又得到一个较大的机缘,实力得到进一步发展,越发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