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弼随宗望出战,宗干亦为他整顿铠甲,道:“不想你初登战场,我却不能伴你左右,你万事小心,小心,再小心!”
宗弼点头,道:“大哥放心,我必得胜归来!”
宗干意味深长的看宗望一眼,又在宗弼耳边道:“提防你二哥。”
宗弼数年来与宗望不睦,也不深思宗干之语,转身上马而去。
斜也军出青岭,遇300余辽散军抢劫百姓家资,见到金军,一哄而散。
宗望见他们中有人身穿辽禁卫军军服,道:“若俘获他们,当可知辽主所在虚实。”于是率宗辅、宗弼及百余骑追击。
此时金军已急行军多日,人马俱乏,多数士卒渐渐不支,宗望亦欲回军。
独宗弼“青风”马快,又年少气盛,一路驱驰,很快越过宗辅、宗望,追至最前。
宗辅见众人皆不及,大声道:“宗弼,不可独去!”
宗弼不听。
宗望止宗辅道:“须待他人赶来再追。”
宗辅又大声道:“宗弼,你快回来!”
宗弼自顾奔驰而去,少顷追上辽军。
宗弼张弓,接连射死几名辽军。
辽军本来惶恐,回身却只见一名追兵,其中首领便勒马,叫众人合围宗弼。
宗弼大惊,一箭射死辽兵首领。
辽兵仍复围上来,宗弼反手取箭,箭袋已空,只好拔刀在手。
有人持枪来刺宗弼,宗弼大脑空白,随手攥住来人士枪,一刀砍向那人,眼见得一颗脑袋,骨碌碌滚入草丛去了。
又有人来刺“青风”马,宗弼下意识的先手一枪戳死在地上。
“青风”受惊,连番起跃,辽军一时无法靠近。
宗弼反而冷静下来,轻抚马颈,看清辽人约莫20余骑,都没有弓箭,左手边6-7个,右手边不到10个,身后只2个,其他几个立在远处,不敢上前。宗弼心知此时退走,必为所害,不如痛快大杀,幸金军不远,自己战得一时,必可得胜。
身后两人自为宗弼不知,悄悄凑前想要偷袭。
“青风”后腿踢出,直接把两人踹飞几丈,晕死在地。
宗弼趁机一刀飞出,正中右手边一人胸口,接着驱马上前一步,强夺右手边最近那人的枪,宗弼力大,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宗弼戳死地上。
其他辽兵吓得后退。
宗弼既夺了两把长枪在手,心中惧意已退,索性将两把枪戳在地上,搓着手掌大喝道:“来呀!”
辽人不敢上前,已经有人悄声要溜。
宗弼一枪飞出,正中那人背心。
接着又往前两步,去夺最近辽兵长枪。
辽兵见宗弼神勇,都不敢再战,回马就跑,宗弼且刺且夺,一径往前直追,直到最后一枪掷出,才慢慢回身查看,只见辽兵稀里哗啦躺了一路,死了8个,伤了3个,还有2个吓瘫走不得。
宗弼驱马,每个活人腿上各踏一脚,确保他们动弹不得,又把他们拎在一处捆了,坐在地上用别扭的契丹语道:“你们抢答,谁先说出辽主所在谁就免死,要不然,我在你们身上各戳十七八个窟窿。”
辽兵被宗弼吓得屁滚尿流,抢着道:“皇上在鸳鸯泺五院思行宫!”
宗弼见他们异口同声,料必无错,仰天大笑两声,喜道:“倒被我抢了头功!”
接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边等金军,一边回味自己的英勇壮举。
韩奴赶到的时候,宗弼已经在地上睡着了,“青风”自趴在身边啃他头发,边上5个辽兵居然既没敢跑,也没敢偷袭。
韩奴扶起宗弼,道:“郎君好睡,我只当再也见不到你了!”
宗弼道:“其他人呢?怎么迟迟不来?”
韩奴回身引来其他金军,大家得知宗弼独战20余辽军,大为赞赏,一时金军中人人赞他“少年勇锐,冠绝古今!”
与此同时,宗翰军出瓢岭,得知辽主在五院思拒战,即率精兵6000兼程前往,一宿而至,大败辽主,辽主再次遁去。宗翰一路狂奔追至白水泺[1],不及,获其赀宝。宗翰又遣谷神、娄室追至乙室,又不及。自此辽主逃入阴山,与外界断绝联系。
辽朝上下群龙无首,共推燕王耶律淳为帝。耶律淳为天祚帝堂叔,曾在蒺藜山之战率领怨军与金军对战。天辅六年(1122年)三月,耶律淳在燕京称帝,史称北辽。
宗望回朝奏捷,百官入贺。
阿骨打甚喜,抚宗望背道:“宗望与十余骑经涉病寇数千里,可嘉也。”
当天,大宴群臣,阿骨打心中大畅,向纥石烈氏道:“不想儿子如今勇悍至此,有子如此,吾复何忧!”
宗望道:“诸路辽兵尚数万,辽主在阴山、天德之间,耶律淳又自立于燕京,民心未固,是以诸将皆盼阿爹亲征。”
阿骨打点头道:“我愿往!只是大军远伐,殊非易事,需要仔细筹划,待6月出兵,我们父子并肩作战。”
[1]白水泺,今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察哈尔右翼前旗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