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三人商议之后,决定带着十五万大军,和努尔术决一死战。不然他们迟早困死拒北城。与其等到粮草全无,人心涣散之时,不如趁着现在战一场。
于是,吕文安排将士们加紧操练,准备弓箭。以准备近些日子的一场大战。秋风扫过,黄沙飘荡,正是杀人好时节。
吕文派人给努尔术送出去一封信。
信上写道:“努尔术,十天后,我们一决生死。此战决胜负,只是我若是战败了,拒北城失守,还请你别对城中百姓,滥杀无辜。”
努尔术看完后,叫来了阿狮兰。在一张信纸上,挥毫写下一个大大的好字。写完后,让阿狮兰派人送去拒北城。
阿狮兰道:“元帅,你不是说,我们只要依靠着城墙,拖延他们的粮草就行了吗?为何如今又要答应他,与他约定。”
努尔术道:“说实话,我现在心中有些纠结,我一直很想和吕文交手,看看他这个名声在外的南阳大将,到底有什么本事。可是,就像你说的,我们现在只要依靠着城墙,将他们困在拒北城内,我们迟早会胜利。我需要用我将士的生命和他去搏这一战?根本不需要。”
阿狮兰感到十分奇怪,问道:“那您刚才为何答应他?”
努尔术道:“我只是夸赞他爱民之心,吩咐下去,都打起精神,看守好拒北城外的情况。十日之后,他出了城,要是强攻而来,我们自然迎战。若是退回拒北城,更是一件好事。”
阿狮兰道:“这又是为何?”
努尔术道:“他浩浩荡荡地将大军带出,却无可奈何地又将大军带回去。这会让拒北城内将士间的信心全无。没了心气,他们就没了最后的武器。”
阿狮兰道:“原来元帅那一封信,也是攻心之计?”
努尔术笑道:“你学的还挺快。好了,下去吧。”
阿狮兰退下。努尔术自言自语道:“不是我不想打,只是打起来会死的人太多了。我带他们离开游牧,征战南阳,又怎么能让他们因为我一人的念想,白白牺牲?吕文,你也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将军,相信你也会想通。”
这十日以来,拒北城内每日操练,士气高涨。将士们都期待着这一场大战,想象着自己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情形。终于,十日之期到了。
吕文带着大军,在战鼓声中,摆好战阵,严阵以待。可是努尔术这边却没什么动静。
吕文骑马来到城墙之下,大声问道:“你们努尔术元帅呢!叫他出来!”
只见努尔术还睡眼朦胧的,慢悠悠地走到城墙上,看着下面的吕文。
吕文道:“努尔术,十日之期你难道忘了?快出来!”
努尔术看着远处,早已摆好的吕文大军,道:“吕将军,你这天门阵我十五岁时,就已经破解过了。实在是没有意思。不然你回去想一个新阵法?想好了再来?”
吕文纵使脾气再好,此刻也不免破口大骂:“混蛋!你这是耍我?”
努尔术却笑道:“吕将军,我只是写了一个好字,你是不是想多了?况且,你又何必带着将士来送死呢?不如早日投降,不然我进拒北城之时,就是血洗拒北城之日,你要记住,他们都是因为你死的。”
吕文愤怒不已,挥手而下,大军向着城墙冲了过来,无数箭矢朝着游牧城墙飞射过来。努尔术见状,赶紧离开了城墙。
下去后,努尔术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阿狮兰道:“元帅,都安排好了。”
努尔术点点头,安心地又接着睡觉了。
城头无数飞箭,投石机投来巨石,可是游牧依靠城墙的地理优势,全都守住了。并且还组织了一轮反击,反倒是吕文军队死伤更为惨重。
吕文这才觉得自己上当了,努尔术这般行为就是为了让自己意气用事。居然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强攻城墙。看着战场上的将士们,他大声道:“撤!”
在他的带领之下,大军撤退,又回到了拒北城。
吕文生气地将自己的头盔,用力地仍在地上,他此刻身上也有不少鲜血,伤口。可是他并不关心,他对王白二人道:“今日的损伤,全都是我的错,我一人承担。”
王白两人,互相看了看,一同说道:“吕将军哪里的话,你这也是被努尔术那小人给设计了。”
吕文道:“这努尔术不仅仅在带兵打战上天赋异禀,在攻人心计上更是无比厉害。”
王白道:“将军,今日我们虽然没能和努尔术正面一战,可是至少也尝试了攻城。至少知道了攻城之难度,远比我们想象更甚。”
吕文道:“不错,这正是我下令撤回的原由,也是我十分担心的点。想要凭我们正面攻破太难了。不过,我更担心......”
王白二人见吕文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于是问道:“将军,您更担心的是何事?”
吕文道:“努尔术告诉我,若是我不开城投降,他进拒北城之时,就是血洗拒北城之日。他这是想要屠城啊。”
王将军道:“将军,你可不能被他给吓住了,他这就是威胁你,想要让你顾忌。”
白将军道:“不错,努尔术此人诡计多端,将军可不能上当了。”
吕文道:“正是因为他诡计多端,我更是担心,我根本猜不透他想要做些什么,即使是告诉我他想要屠城,也不无可能。”
三人沉默了,因为三人内心都知道,在他们眼中的努尔术,是能够做出这样人神共愤之事的。而且,恐怕在他屠了拒北城后,接着南下的途中,无数城池都将不战而降。他会长驱直入,一路直到南阳。三人心中似乎已经看到了南阳城门打开的场景。
此时,到了拒北城外的西门惊鸿被努尔术的眼线给发现了。
本来就是禀报给阿狮兰就可,可是正巧三条鞭在一旁,听着报告之人口中描述的样子。瞬间知道了他是谁。
三条鞭兴奋地抓着那人问道:“你说的那人在哪里?”
探子答道:“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而来。大约还有一里路程。”
三条鞭眼中透出了浓浓战意。阿狮兰问道:“你知道那人是谁?”
三条鞭道:“那人就是西门惊鸿。”
阿狮兰惊讶道:“天山剑首西门剑首?”
三条鞭道:“正是他。”
阿狮兰道:“你想要找他打架?”
三条鞭道:“这是自然,他大约是为了纳兰清明而来。即使我不找他,他也应该会找到这里来。与其在这里和他打,不如提前和他公平地好好斗一斗。”
阿狮兰道:“要是你死了怎么办?”
三条鞭道:“死了便死了,人都要死的,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帮我转告大王和元帅,我不能等到他们所说的天下了。”
阿狮兰还是有些担心,问道:“你真的要去?”
三条鞭毅然决然道:“当然要去。”
随后便离开了军营,按着探子所说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