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第二天很早便被鸡鸣吵醒,如今他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个镇子叫做鸡鸣镇了。起来之后,三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走下楼时,三人又遇见了那个冰冷女子。
正准备去后院牵马时,一堆人冲进了客栈。其中还有不少的官兵。
本来三人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在最后,武三跟在一个人身后也走了进来。
王忆山立刻反应过来,看来这武三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不等武三说话,王忆山便说道:“武大爷,怎么这么巧,又看见你了。”
武三嚣张地说道:“你们三个胆大至极的人,犯了法还想跑?”
武三此时也看见了那女子,灵机一动,连忙说道:“还有你!你这女子也是,犯了法别想跑。”
接着武三悄悄给他身前之人说了几句话。
那人道:“全都给我抓回衙门,等待发落。”
女子见状已经拔剑了。王忆山抢先说道:“想必您就是此地的父母官了?”
那人道:“正是。”
王忆山道:“那大人,您是否能告诉我们,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竟要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抓捕我们?”
那人道:“你们当街打人,现在被打之人告上门来,那自然是罪。”
王忆山道:“大人是罪,那用武力威胁他人算不算罪呢?”
那人道:“如果有人告上门来,那自然也算的。”
王忆山笑道:“那大人现在我要告一人。”
那人奇怪道:“什么?你要告状?”
王忆山道:“不错,我要告的就是你身后那人,武三。他在镇子里,仗着武力和您可是威胁了不少人,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武三有些急了,连忙道:“哥......大人,此人一定是看见我告他,反过来诬蔑我,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那人道:“你放心,本官自会分辨清楚。你们四人先随我回衙门。在衙门中好好的说清楚。”
王忆山道:“那请大人带路吧。我们断不会逃走。”
那大人转身走开,王忆山三人和那女子都跟在后面。武三则是走在最后面,看守着四人,防止他们逃跑。
武三看着自己前面那女子,心中早就痒痒的不行。眼睛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
四人来到了衙门,镇子上不少人都听闻了这个消息,都赶到衙门口看热闹。
王忆山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这位大人叫武大,就是武三那当官的哥哥。也难怪那武三在镇子中为所欲为了。
武大拍了一下醒木,大声道:“你们且将此事说清楚。武三你先说。”
武三上前一步道:“大人,昨日我在老王家的饭馆,先是遇见了这个女子,我好心叫她一起吃饭,甚至还送了酒给她喝,可是她非但不领情,还将我和我手下给痛打了一顿。”
武大看着那女子道:“可有此事?”
女子道:“我确实是打了他们,不过他是调戏我在先。以为我是弱女子好欺负罢了。”
武大道:“那也就是打了。那这三人又是怎么回事?”
武三道:“还是昨日我去陆生家收钱,他生前借了我不少钱,昨日他死了,我也害怕我钱收不回来,于是急急忙忙跑过去。谁料遇见了这三人,见我要收钱便把我打了一顿。我这屁股现在还疼。”
王忆山不等武大问话,便率先说道:“武大爷你这话说的可有些错了。你确实是去收钱,不过且以此要挟别人孤儿寡母,不但要占了人家的房,还对人家动了歪心思。再说我们只是打了你手下,可没打你。你这屁股和我们确实是没关系。”
武三道:“打我是打,打我手下就不是打了吗?恳请大人为我和我手下做主。”
武三身后跟着的几人一齐说道:“恳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武大道:“那你们四人的的确确都打了人。来人啊,将他们四人压下去,关五日即可。如果还有下次一定重罚。”
王忆山突然笑了。
武大见此,问道:“你笑什么?”
王忆山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官府如何审问犯人的,如今我算是见识了。你不分是非,就要将我们关进监牢。作恶多端的是你弟弟,你便对他包庇纵容。想要怎么定罪全是你一个人说了算,都说官子两个口,果然不假,一个是吃饭的口,一个是吃人的口。”
武大大怒,狠狠的拍了一下醒木,道:“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压下去。”
王忆山道:“恐怕恕我们难以从命了。”
王忆山三人纷纷拿出武器。衙门口的看客们,见到这个情况,除了胆子大的,全都赶快离开了。
武大怒声道:“你们这是造反知道吗?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王忆山道:“大人,你可别吓我。今日我们不走,怕是进了监牢后就再也走不了了。本来还想看看你如何审案,结果却是如此徇私,简直愧对你的官服,你的父母。”
武大怒道:“本官做事,难道要你来批判?都给我拿下!”
四周的官兵都逼了过来,四人居然默契的一同动手。
武三本来已经幻想过无数次,抓到那女子如何与之共赴美梦。抓到王忆山三人后又如何折磨三人。可是当官兵们全都躺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叫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四个人不简单,绝对不简单。
王忆山拿着刀向武大走去。武大看见凶神恶煞的王忆山,死死地盯着他。他害怕极了,双腿都有些发颤。直到王忆山来到他的面前,他终于撑不住了,一下子跪了下去。
武大哀求道:“大侠们,爷爷们,奶奶们,你们饶了我,饶了我。我发誓以后一定改过自新。”
王忆山道:“到现在这种地步,你才知道要改过自新,那若是我们离开了这鸡鸣镇,你岂不是又要如当初一样,迫害这里的老百姓们?
武大连忙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不会的,我发誓,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的对待老百姓。鸡鸣镇再也不会发生之前的那些事。我发誓,爷爷奶奶们若是不相信我,我可以辞官不做了,离开鸡鸣镇。”
还没等王忆山说话,那女子已经走到了武大的身边。手起剑落,武大的双眼睁的很大,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只是他再也没有了呼吸,鲜血从他的脖子中流淌出来。
王忆山看着那女子道:“你为何杀了他。”
那女子道:“我觉得你说的对,留着他只是个祸害,不如杀了省事。”
武三看见自己哥哥就这样死在了剑下,已经害怕得尿湿了裤裆。急得快哭了,他跪着到女子身前,抓着女子得腿说道:“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求求你。”
那女子眼睛里满不在乎地又是一剑,只是这一剑只是将武三的手给砍了下来。
女子说道:“你用这手抱我,我便砍了你这手。你这命我也没兴趣。”
武三捂着自己的胳膊,不断地在地上打滚,吼叫。最后痛的晕了过去。
王忆山道:“教训一下便是,又何必如此。”
女子道:“不够狠的教训,是没有作用的。要让他们记住,就必须够深刻,够痛才行。”
说完女子将剑收回,转身走出了衙门。
王忆山三人也离开了。重新拿回自己的马,离开了鸡鸣镇。
只是三人出镇子不远,便又遇见那女子。
薛飞刀问道:“姑娘,你是要去哪里?”
那女子道:“不关你的事。”
薛飞刀却又问道:“一个人行路,未免太过无聊了些。若是我们顺路,大可以一起上路,路上也有个伴,说话解解闷也好。”
女子道:“不必了。”
薛飞刀见实在是没办法,便就此作罢。
三人骑马离去。
王忆山道:“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就能到达南云城了。”
薛飞刀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了,王兄,你们那么远去到南云城到底是要查什么事?”
王忆山和温清织互相看了一眼。
薛飞刀道:“没事的,你们要是觉得不便透露,那就不用说了。”
王忆山道:“算了,反正到了南云城你也会知道的。”
王忆山便将之前的事,慢慢地讲给他听。不知不觉间太阳便落到了山后面去。
三人在树林中堆起了火堆。
薛飞刀道:“原来你们之前还有着这么一短曲折的故事。不过,我相信我们到了南云城便一切都能水落石出了。”
王忆山道:“但愿如此吧。”
温清织道:“不过现在有线索总比盲目的寻找好多了。”
正当三人说话时,突然听到一阵踩过树叶的声音。
三人警惕起来,纷纷起身。
只见黑暗中走出来一位牵着的马的人。再走近一些,他们才发现那人竟是之前的那女子。
她不知从何处弄到了一匹马,竟是也到了此地。
那女子本来只是看见了些火光,便往这边走过来,想要看一看。结果发现原来是三人在此,也不免有些惊讶。
薛飞刀先说话,他道:“姑娘,之前叫你和我们一同上路,你不肯,结果现在又遇见了。这实在是太巧了,想来我们是有缘啊。”
女子道:“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温清织道:“我们三人到这树林后不久,天便黑了,于是在此休息,打算明日再走。”
王忆山道:“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来这里,烤烤火也舒服一些。”
女子将马拴好,坐到了火堆旁。
温清织道:“姑娘,不知该怎么称呼你才好。”
女子道:“叫我冰儿就好。”
薛飞刀道:“冰儿,果真实人如其名,真的有些冰。”
冰儿似乎没有生气,只是将双手放在火前取暖。
薛飞刀道:“冷冰冰姑娘,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冰儿道:“我说过与你无关。”
薛飞刀道:“问一下而已,再说了,告诉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冰儿道:“确实没什么关系。”
薛飞刀喜笑道:“那你告诉我吧。”
冰儿道:“不。”
薛飞刀瞬间没了生气,瘪了下去。
王忆山道:“冰儿姑娘,我们是往北去,你呢?”
冰儿道:“我也是往北。”
王忆山道:“如此说来,我们可以共行一段路程。”
冰儿没有再说话。
看见有些困的温清织,王忆山道:“困了就先睡吧,我守夜,等到你们睡醒了再和我换。”
薛飞刀道:“那我就先睡了,睡醒了和你换。”
王忆山道:“好。”
温清织也实在是有些困,很快便睡了。
过了许久,王忆山看着还强撑着的冰儿,说道:“冰儿姑娘,你要是困了就睡吧。”
冰儿使劲的撑了撑自己的眼睛,道:“我还不困。”
话语依旧是那样的冷淡。
王忆山道:“你是不相信我们。”
冰儿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王忆山想了想道:“也是,你确实没有理由相信我们。可是那你又为何留了下来。这说明你打心里还是相信我们的。对吧。”
冰儿似乎被王忆山说中,干脆转身躺下睡觉去了。
王忆山将旁边的树枝加入火中,让火燃得更旺了些。
等到后半夜时,薛飞刀才醒了过来。此时的王忆山正坐在火堆旁,静坐,运行内功。
薛飞刀道:“王兄,你也去睡吧,这后半夜我来守。”
王忆山道:“那我就去睡了。”
等到天亮时,火堆也已经烧的差不多了,三人之前找的树枝也全都烧干净了。
王忆山从包袱里拿出一些干粮,分给温清织和薛飞刀,又递了一些给冰儿。
本来以为冰儿会拒绝,可是冰儿却一手接了过去,直接吃了起来。
温清织和薛飞刀也都有些奇怪,感觉一夜之后,冰儿好像没有那么冷冰冰的了。
吃过了干粮,四人一同骑马上路。
薛飞刀道:“冷冰冰姑娘,你昨晚是不是被那堆火,给融化了一些。”
冰儿没有明白薛飞刀的话,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清织道:“他这是说,姑娘你身上的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少了一些。变得容易亲近了一些。”
冰儿道:“只是对你们有些多一些的了解而已。”
薛飞刀道:“哦?有了什么多一些的了解,冰儿姑娘你说说。”
冰儿冷冷地说道:“你们姑且算是好人。”
三人不禁都笑了,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解呢。”
冰儿不理会三人,看着温和的太阳,享受着它温和的阳光。
这一画面,让薛飞刀觉得,仿佛她身上散发出了太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