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寒渊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叶柒慢慢的拽下脖子上一条丑陋的吊坠,绳子崭新,像是换了很多次,而绳子上吊着的不是他送过林柔儿的珍贵深海珍珠、十几克拉由大师打造的珠宝、更不是翡翠,只是一块小小的缺了一角的鹅卵石。与拿出来的动作相反,她猛地将它拽下,拽下后的瞬间白皙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条红线。
“给你,我们......两清了。”叶柒目光淡然,眼底再也不复曾经的爱意和痴狂。
霍寒渊没有去接,只是死死的盯着叶柒举在半空中的手,他说道:“柔儿说了,她把它弄丢了,怎么......怎么会在你这里!一定......一定是你故意打听我与柔儿年少时的经历,故意去寻的,对,就是这样,你真令我恶心,你怎么就这么下贱呢?我根本就不爱你,你不要再恶心我了,滚,滚出去!”
叶柒眼神冰冷的把吊坠拍在桌子上,语音平淡,“我们刚相遇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自己是霍家被偷走的少爷,我们同在孙太太的福利院,我刚见你的时候,你给了我一盒牛奶,很甜,红色的包装。那时候,你好像刚打完一架,额头上有一道三厘米的伤口,还沾了些泥,你跟我说了一句话是‘欢迎啊,嗯......你叫柒柒是吧,我叫孙寒渊!’。”
瞬间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澈,记忆中自己一直爱的小姑娘的脸也变得清晰,她的名字也终于与记忆中相吻合,“不.....明明是柔儿,她消失了之后,隔了三天,柔儿就回来了,怎么可能是你,你......”
还未等霍寒渊想用过去这么多年他所知道的真相来继续迷惑他自己,叶柒冷笑了一声,“哦~你不说我还忘了,就是临走的那一天,你从孙夫人院中的大树下捡了一颗鹅卵石给了我,它本来是没有缺口的,你当时跟我说,是因为你跑的太急摔倒在了地上,鹅卵石正正好磕在了旁边的一块大理石上,给我的时候,你还让我不要忘了你。我信守承诺,在那些人的折磨下我攥着鹅卵石硬生生活了下来,等我从地狱回来的时候,你却忘了我,爱上了别的人。我以为你只是忘了我们的曾经,没想到你却错把别人当做我。”
当叶柒把当年的细节一点一滴说出来的时候,霍寒渊才发现过去这么多年林柔儿对自己的回忆往事的各种支支吾吾都是假的,此刻他的心像坠入了冰窖,冻硬了,冻碎了,“我......”
叶柒没有管他,而是把目光从吊坠上面移到林柔儿的身上,她看着她的眼,仍旧是平淡的语调,“没想到当年一直吵着嚷着让我把霍寒渊让给她的孙柔柔竟是林家的私生女,不,如今的林家继承人,这可脱不了霍寒渊的帮助呢,现在,他是你的了,你成功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说罢,叶柒就转身离去,在她的这个世界文件只要签上了就会了生效,于是她拿走了文件带走了结婚证,停滞了下来,说道:“六年,累了,既然是你愿意的结果,我明日便会去民政处办理手续,霍少爷就不必出面了,毕竟您还要为了林小姐洁身自好,不会再离我这个下贱货近些,怕脏。”说完便推门离去。
霍寒渊此时站了起来,身形有些踉跄,想走上前,门的关闭声,彻底的隔绝了她的气息。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林柔儿,林柔儿走上前,僵硬的笑着,作势就要挽住他的胳膊,就如不久前的叶柒一样,一字一句像是从他的嗓子里挤出来,“滚,给我滚出去。”
林柔儿被他的目光吓到了,后退着出了门。
他无力地追坐到沙发上,目光涣散。忽然,目光重聚,嘴里喃喃道:“我还没有碰她,我还没有碰任何人,我还是干净的......我还有机会。”
他站起来,姿态狼狈的冲向浴室,拿起牙刷开始刷牙,一遍又一遍,嘴里出了血,这个在外人眼里冰冷无情,眼里只有工作和文件的人,眼里出了泪。
他拿起毛巾用力的擦着嘴唇,最终也擦破了皮。忽然,他又想起林柔儿触碰了他的身体,“她会嫌弃的,她会嫌弃的。”重复着这句话,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面,麻木的搓着自己的身体,精壮的身子硬生生被他弄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那夜他感冒了,他又想起了那一次,自己因为喝酒思念林柔儿在酒店外淋了一夜的雨,叶柒把他带了回来,给他换衣服擦身体,喂药,那时候的自己已经彻底相信了叶柔儿,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领情,还一直骂她下贱。
他起身去到酒窖,坐在就架子下面倚着一墙的酒,随手拿起一瓶酒,打开盖子向嘴里灌着,一瓶又一瓶,完全没有看酒精度。
最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医院,自己的助理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自己,说道:“总裁,我们都知道,您喜欢叶小姐,可......不至于喝酒喝到酒精中毒昏迷进了医院,您看看网络上都是怎么说的了!”
他看向助理,声音嘶哑,“把手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