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峣回到了E区23号,托那次交易的福,他得到了几块品质不错的魔石,并且分给了伊沙克几块。
交易的内容很复杂,涉及到了不少的东西,但大部分那个傻姑娘都不会知道,因为害怕也没有问。
峣答应她会帮他做一个仿真的,但是上面是防御术式的戒指,虽然没有试过,可是魔石足够的话,应该不会太困难。
走之前,伊沙克是这样对他说的。
“最近,角斗场不会开了,这是每年的腐潮要到了,准备好吧,要是到时候被选中,可以来找我,我会尽量庇护你的,算是对于魔石的报酬。”
“腐潮?”
“嗯,讲起来太麻烦了,你自己问你们牢房里面的人吧,他们会告诉你的,再见了,小娃娃。”
所以,峣一回到这里,首先问的就是:“什么是腐潮?”
棘一看到峣就是嘲讽,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会是什么话,但是提到腐潮,它的脸色就变化了。
气氛变得有些不安,年老的猪头人波克则睁开眼睛,回答道:“腐潮,是了。腐潮要来了,你不说我还忘记了,知道姥城南边的腐山吗。”
腐山?他好像听人说起过,但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字。
峣摇了摇头,他对姥城一无所知,来这里也不过半个月而已。
“腐山,原本是是由,由我们这类奴隶的尸体堆积而成,角斗场刚刚建成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腐山,姥城南边是一道地渊,哪里居住着渊猿。”
“这些渊猿性情暴躁,经常离开地渊,后来姥城的这些人就开始向着地渊里面抛尸体,以求能够喂饱那些渊猿,但渐渐的,渊猿有没有被喂饱不知道,地渊却被填平了,不但被填平了,后来甚至堆了上来,变成了腐山。”
波克的眼中闪着光,光是听着就能够感受到里面的沉重,尸体堆积成山的沉重。
“你是法师,应该会知道,尸体堆积多了之后,便会产生亡灵,然而角斗场布置了禁锢情绪和灵魂的场地,剥夺亡灵产生的可能性,所以腐山没有产生亡灵的可能性,一直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但大约是十年前吧,哪里开始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渊猿的鬼物,数量很多,每只大约有着第三到第五阶段的实力,强大的甚至有着第七第八阶级,我们称之为鬼猴子。”
“这便是腐潮吗?”
“不,尸体堆积腐化,这就好比是一块烂掉的脓疮,周围的魔力也开始逐渐的堕落,腐坏,产生了堕落的自然之灵,以及合成兽奇美拉,都是我们的敌人。”
“腐潮每年一次,都是由鬼猴子发起的,奇美拉和自然之灵也会参与,它们嗜血渴望鲜活,因此,每年角斗场要选五百个奴隶上战场,这就是关于我们的腐潮。”
“那东西的数量?”
“过万吧。”
“......”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峣还是对这个数量产生了绝望和质疑。
“波克,你是经历过的是吧,这种数量之下,绝对,姥城绝对会被夷为平地。”
“我没有经历过,来到这儿的两年,我都运气好,没有被选中。”波克自嘲,接着环视了周围一眼,眼神变得锋利起来,“正常情况之下,是这样的,但,如果是我们被视为祭品的情况下呢?”
“所谓祭品,就是用东西来平息怒火的意思,所以,祭品是我们的命对吗?”
波克盯着峣看,道:“没错,鬼猴子很分散,不像是军队一样的密集行来,只要给予一定数量的生命,满足它们的渴望就会退却,不会死缠烂打,尤其是鬼猴子之中的上位个体,惜命的很。”
“选中,即会死去?”这句话是苛迩问的,看样子,它也没有经历过。
波克摇了摇头,“每年大约20个左右能够回来,但E区的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最后一句,他的语气不自觉加重,就起了身,又挪了挪身子,靠坐下来,看了看墙边的划痕,“做好准备吧,就只有这几天了。”
波克如同往常一样开始闭眼,但是峣发现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偏移重心。
不安吗?似乎是个机会,峣想了想道。
“我上次说的,你们有谁同意吗?教我战技,我会让你们提升一个阶位,前提是牺牲你们的潜力。”
所有人都低着头,只有棘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下,但等了半晌,依旧是寂静无声,还是...没有人吗?
两天后的早晨,外面的侍卫送来了比以往丰盛不少的黑面包,清水,略微的细节表明,一切都将近了。
苛迩起身,将外面的黑面包和清水拿进来,平均的分给众人。
峣睁开眼睛,道了声谢,却没有立即开动,他的目光望向一边,破旧的墙壁上面满是划刻的痕迹,这是之前的人留下的,一般是火光的昏暗,一半是晦暗的沉默。
多少天没有看到太阳了?来到这里的日子之中,总是会忍不住想,也许这样的苟活还比不上角斗的刹那,但是那样是错误的。
手指尖在墙壁上划刻,这是第十一道刻痕,是属于峣的记载。
果然,角斗场没有再开角斗了,而且周围凝聚这深深的来自末日的紧张。
峣拿起黑面包准备吃饭,本来以为这会是和往常无二,寂静的一天,独自悄悄的吸取魔石,但有些意外,棘朝他搭话了。
“喂,小子。”
“干什么?”峣放下黑面包,等待着下文。
“你真的能够如同说的那样,让我提升一阶?”一直是坐在对面的棘,此刻仿佛下定的了什么决心一样,扬起脸问道。
峣一愣,心底有些高兴,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自若道:“这个是自然的,我可以先给你实现,你再兑现承诺。”
“可以,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我该如何的相信你?”
棘面孔上的鳞片比刀还要锋利,一下堵的峣说不出话来。
“你那种方法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会不会操控我,或者是埋下隐患,这除了你之外谁也不知道,有办法证明吗?”
气氛开始凝重,这一下,牢房里面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峣,峣想要解释些什么,欲言又止,却还是低下了头。
“我...我没有办法证明。”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棘道:“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了。”
峣明白了,这是他想的不够周全,对于自己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对于其他人是性命攸关。
“我答应了。”
“欸?”
“不要搞错了,我刻不是信任你什么的,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