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绪所影响的峣,惶恐的三人,逃走的莎莉,以及回来的纯红。
情况已经变得复杂了很多,但相比较麻烦这种事情,峣更加害怕的是被纯红看到,以及她被看到。
峣的动作仅仅只是一缓,但这已经足够了,他只是心中多出了一股浓重的憎恶,却不是失去了理智,脚一松,足够两个侍卫抓住机会将由真小姐救了出去。
似乎是因为太疼了,而且是没有经历过的,由真小姐直接昏了过去,两个侍卫面上带着惊恐和恼怒以及惶然,匆匆的锁上了门,带着就离开了。
侍卫离开之后,气氛开始凝滞,直到半晌后,峣才开口道。
“你走吧,今天不要过来。”
峣知道,纯红过来了,她就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会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峣哥哥,你...”纯红欲言又止,可到底是没有问出来,而峣已经蹲回了角落里面,蜷缩起身子。
室内恢复到了静寂,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本来峣会以为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个女人会带着侍卫们回来,但是没有,仿佛被遗忘了一样。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在寂静无声的世界之中,那三道问题开始出现了。
只是在第二道问题响起之后,就被纯红打断了。
“呐,峣哥哥,讲一讲你的故事吧,我想要听。”一直靠在外面墙面上的纯红道。
“改天吧,今天不想讲。”
“是不舒服吗?还是受伤了。”纯红语气波动着,沙沙的声音传来,她又在翻小包了。
“峣哥哥,过来我看看,受伤了要赶紧治。”
角落里面,峣抱着头片刻,向着外面看了两眼,但没有敢看纯红的脸。“不,只是没什么好的故事,都很无聊。”他这么说道。
“不对,峣哥哥,不对哟,明明很有意思的。”她推攘栏杆说道。
“哪里有意思了,不过是一些琐碎。”峣叹了口气。
“哪里都有意思啊”纯红似乎掰着手指头的样子,“比如哥哥你和那个叫柊钰姐姐的故事,和朋友们一起发生有趣额事情,在这里看不到的很漂亮的东西,还有脸上不自觉露出来的傻笑,都很有意思,起码比现在有意思。”
峣的眼瞳扩大了一瞬,他的表情愣愣的,然后低低的笑了两声,扬起脸。“说的也是,那你可不要后悔,要是中途跑了,我可再也不会理你了。”
“才不会跑呢。”
......
“喂,头,刚才发生了什么,领主家的小姐好像是受伤了,我没有看错吧!”金箍男子后面的副手悄悄的道,神情间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样子。
金箍男人似乎有些不高兴,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可还是压抑着语气:“嗯,听那两个废物说,是被袭击了,一个魔力耗尽了的哥布林还会被弄成这样,实属饭桶。”
“那没事吧,会不会怪到我们身上?”副手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不自觉的多了跺脚,“该死的,没有事跑过去看什么奴隶!果然,这些个贵族最是麻烦。”
“慌什么,问题又不是出在我们身上,真的要出了是,找那两个替罪羊不就好了。况且是那两位先触犯规矩的,只是两个领主的子嗣而已,又不是领主本人。”
金箍男人斥道,似乎对于这件事相当的嗤之以鼻。
“受伤的那位是领主间最不受重视的二小姐,而据说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莎莉小姐亲手推的,怕是都不敢说出去。那位二小姐也是个懦弱性子,估计一被威胁就不会说出去了,说到底,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和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听着金箍男人的话,副手安心下来,想了想道:“那那个奴隶怎么办?总要给点儿教训吧。”
金箍男人回身看了看副手,“它不是魔力耗尽了吗,先饿它个一天,让它难受就行了。最近着畜生名气大了,下一场还指望着这个噱头呢,就这样吧!”
副手有些不解气,“会不会太便宜它了?”
“便宜?”金箍男人重复了这个词,目光开始变化起来,他的手指在副官的胸口狠狠的点了点,用着严肃和认真的语气。
“你似乎忘记了什么,摆正你的位置,我们不是主人,只是牧羊犬而已,最主要的目的是赚钱,奴隶都是资源,打坏了或者弄死了,那是在角斗场上面的事,犯不着和要死的畜生计较,真的弄出了什么事儿你赔得起吗?到时候直接让你去角斗,那家伙不就是变得这样的吗?”
副官一激灵,“明白了,是我太着急了。”
“明白就好了,去安排吧。”
副官离开之后,金箍男人原地滞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想的出神,然后才下定决心朝着某一个方向走去。
青苔密布在砖缝之中,狭长而幽深的隧道里,金箍男人独自执着火把,如果说其他的牢房像是昏暗的傍晚,那这里就是没有星星的夜晚。
这里是最特殊的地方,幽青石造成的这一段,加持了特殊的魔法之后,可是比浑胡始还要硬上好几倍,专门用来关押危险人物的。
隧道之中只有八个牢房,不到普通牢房的四分之一个大小,狭窄晦暗的同时间隔的十分的远。这里就是A区,仅仅只是关押了四个人而已,但是这四位无一不是第八阶级的狠人,还是从血战之中筛选而存活下来的,第八阶之中都是极强的存在。
里面关着的人眼神死寂,带着黑色木制的抑魔枷锁,外面一晃而过的火光也只是让他们眼瞳缩了几分,依旧静悄悄的。
金箍男人十分小心的避开栏杆走在最中间的位置,他来到一间牢房面前,火光照亮了里面。
出奇的,里面是一位人类,角斗场之中为数不多的人类奴隶。
“霍比克尔,你来这里做什么?”牢房之中一道沙哑的男声道。
“不做什么,只是太长时间没有来看你了。”金箍男人道。
“哼,你会有这种闲心?”
“有没有,又不是你说的算,你又不是我?”金箍男人反驳道。
“哼,少说废话了,你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腐潮要到了。”金箍男人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有再开口了,因为意思已经到了。
火光缭绕着,金箍男人始终盯着里面的黑发盖着脸的男人看,直到响起了一阵笑声,毛骨悚然的笑声。
“你笑什么?”霍比克尔冷眼看着他道。
长发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笑声越来越大,然后戛然而止,转过头来,那是半张脸都被烧伤的可怖磨样。
“我凭什么给你拼命?”他问道。
“我给你自由,怎么样?”
“就凭你?别开玩笑了,有资格吗?况且你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吗?”
“哦,那换一个如何,就以你那个捡回来的妹妹的命怎么样?”霍比克尔摆摆手,嘴角上翘,轻松道,“她的命,换一个幽妄之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