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爱她吗恨我吗
“不要！”对不起，贤。不能回去了，而且巴黎也不再是我梦中的天堂了，从一开始，打算报仇开始，一切都不能回头了，现在的人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源澈了，而是源煜火，为恨而活的源煜火，没有了报仇，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所以，贤，你爱的澈，你心疼的澈，对你说爱你的澈，已经不在了，对不起！贤！
但是思想中的歉意，却没有让动作停下来，煜火抬腿向贤的脖子劈下去，现在除了让自己打到输为止，打到没有力气为止，不然，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贤无奈，他舍不得对煜火动手，更何况自己现在被煜火打得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除了菀靖翔，谁可以把煜火逼到这种地步。除了心动，什么情感能让一颗仇恨的心动摇。从一开始，自己就走错了，就放开了。但是不甘心，明明澈是我的，是先说爱我的，所以源澈是只属于我南宫贤的！
贤难得捉住了机会，反手按住煜火。煜火一下子双手失去了自由，被贤捆住，贤看来也动真格了，紧紧框住煜火的手，贤以为这场比试就此结束，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可是……煜火以左脚为重心，一使劲，漂亮地来了个后空翻，贤一惊，马上放开了煜火的手。
“澈，你怎么连这个也会？师傅不是没有教你吗？”贤惊叹，师傅虽然很宠澈，一，是因为澈是自己的女儿；二，就是澈是天生的武术天才。但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师傅不想让澈受伤，认为很多功夫澈学起来还太早了，但是，这一招“鱼跃龙门”，澈却会，到底怎么一回事？
“看到爸爸用过一次，就会了，怎么样，厉害吧！”煜火得意地笑了，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吃，这点我不否认，但是除了吃以为，听别人夸自己功夫好，就是自己的第二乐趣，别人说什么自己长得好可爱啊！好漂亮啊！……都不会太得意，但是一夸自己的功夫好，就尾巴翘上天了。
其实，煜火自己也奇怪，武术方面，不管再难的功夫，自己只要看一遍就会记住了，练习几次就可以运用自如了，但是其他的方面，对上半天，也未必记得一点。
贤越来越不敢小看煜火了，但是高兴的是，煜火的思想又回来了，他还在怪自己刚刚脑子是不是用煜火的克星——美食，来叫煜火冷静，失策……失策啊……
不过刚刚的热身可真够呛的，不过很过瘾，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吧！
贤不明思意地笑了，摆好了一副“来吧”的姿态。
打架？煜火最喜欢了，而且煜火这辈子觉得最好玩、最过瘾的是就是和贤对打了，对贤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摆好姿势，收起笑脸。
开始吧……
贤这次反客为主，先发起攻击，煜火像一条鱼一样，灵巧地躲过了贤的一招一式。但是贤的动作实在太快了，煜火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贤反手一个过肩摔，把煜火摔过去。
煜火又一次跪在地上，该死！还真痛，看来这次贤下重手了，还想好好玩玩的，不过……不让看看我的厉害，还是不行的，嘻嘻，老公也没情讲！
煜火摸下腰间的类似皮带的绳子，很灵巧的，绳子变成了一条黑白相间的鞭子。看着煜火拿出武器，贤写拿出了自己的“钢笔”，一用力，钢笔由短短的十几厘米，变成了七十厘米长的细棍，不要看它半径不到一厘米，但是却不是用普通纯银做的，无坚不摧。
煜火利索的向贤挥了几鞭，贤几个侧身就躲过去了，但是很不巧的，煜火的软鞭，缠上了贤的细棍，就像蛇一样，紧紧地缠住了它。煜火一用力，贤的细棍就握不住地被煜火抽出来。
但是，因为贤最后想捉住自己的棍，让煜火不得不使劲，当棍被抽出的同时，煜火的鞭也因为惯性作用，反挥向自己，鞭子结结实实地打在煜火的右手和脖子上，顿时一阵麻痹的感觉，紧接着就开始辣辣的、痛痛的……
贤马上捉起煜火的手，查看着伤势，那一条鞭子鞭过的痕迹，红红的烙印在煜火的手背和脖子上。
“澈，不要哭，都是我的错，不要哭了，乖……”
哭？自己怎么会哭？怎么在哭呢？煜火用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湿湿的。接着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在了发红的手背上。
一滴……两滴……三滴……
眼泪越流越猛，最后，煜火终于忍不住地抱住贤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抱里，没有顾虑地哭出来，煜火好讨厌现在的自己，只会像那些懦弱的女生一样流眼泪，很讨厌自己哭，她宁愿自己痛到昏厥都不要掉眼泪，因为她不要当弱者，不要用眼泪博取贤的关心和同情，但是却是这样想，泪就流得越快……好讨厌……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贤抱住煜火颤抖的肩膀，听着煜火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心不比煜火痛，但是庆幸的应该是，她还是在自己的怀里哭吧。
澈，哭吧！把所有的不开心哭出来，不要怕，天塌下来，有我帮你顶你，你不用怕。忍着太辛苦了，虽然不知道，你的眼泪，到底为谁而流，但是，只要这一刻，你是在我怀里，就好了。
那一鞭，就像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心鞭出来一样，其实，煜火痛的不是身，而是心。很多时候，哭，并不代表懦弱，反而是一种坚强，因为至少你还有哭的勇气，但是煜火不同，她宁可让仇恨麻痹自己的心，也不要流眼泪……
反而，这样的人，更苦！
煜火最后哭累了，在贤的怀里睡着了，贤把她抱回房间，看着她像婴儿般的睡姿，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晶莹通透，蜷着身体，均匀地呼吸着，唯一破坏这副安宁的，就是煜火紧皱的眉心。
贤爱怜地吻上了煜火的眉心，下楼拿药，话说，煜火家贤摸得比自家还熟。小心翼翼地帮煜火上药，生怕弄醒煜火。那条红色的伤痕就像烙印一样，在煜火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这一鞭，打在煜火的身上，但却疼在南宫贤的心里，如果那时候我没有用力该多好啊。这么久了，怎么自己还是不明白，澈很次打架都是认真的，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要输，这就是源家的自尊心吗？多么可怕！
夜，很宁静，煜火在睡梦里，不知道贤的心痛，不知道贤的自责，不知道在最后，贤要离开时，吻上她的唇时是那么温柔。
煜火今天选了一件高领长衫套在身上，当衣服和那道伤痕发生摩擦时，煜火疼得闭上眼睛。
镜翔学院：靖翔在学院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他还记得煜火昨天哭泣的样子，害他一晚上都睡不着，最后终于想明白了——看上了就去追啊，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被爱明笑几句。
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背，靖翔回过头，发现那个人是爱明，竟然有点失望。
“怎么了，在等人？”爱明十有八九猜得出靖翔的心思。
靖翔没有回答，还是远远地看着远方，希望看见梦寐以求的身影，爱明复杂地笑笑，知道靖翔在等谁，应该开心的，不是吗？为什么却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这一切不是自己想要的吗？
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远方，本来不显眼，但是在所有学生都穿白色的校服时，那个小红点意外显眼。是源煜火。
煜火想进学校时，右手却被人抓住了，当那个人握住煜火的伤痕时，煜火疼得眯起眼睛。
“怎么大热天的，穿长衫，想中暑啊？”
“学长，我穿什么关你什么事？”煜火不客气地白了靖翔一眼，看了一眼爱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气氛一下子尴尬到极点，把南极还冷。
该死，真的被菀靖翔这个乌鸦嘴说对了，头晕晕的，不会真的中暑了吧，上次说自己吃我做的菜会食物中毒，现在说我中暑不会真的中暑吧？
“喂！我有话要跟你说，走！”说完又捉起煜火的手，煜火觉得这个人一定是有心的，又一次握住自己的伤痕，现在什么晕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有痛的知觉。
“煜火，你没事吧？”爱明担心的问，听着煜火刚刚小声的抽气声，爱明就觉得不对劲，看着煜火的表情，爱明更担心。
“没事！”煜火对爱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靖翔看了心里恼火极了，凭什么她看了别人可以笑得那么灿烂，见了自己却只会黑着脸，和自己斗嘴。
想着想着，握住煜火的手，就不知不觉地又更紧了。
“疼！”真的受不了了，煜火不得不喊出来。这个菀靖翔一定是自己的克星，让自己不认输都不行。
靖翔听到了，马上挽起煜火的长衫，一道鲜红的烙痕，把靖翔的眼睛刺得刺痛，同时也把爱明的心跟着心痛。
“谁伤你的？说！”
“谁伤的又有什么关系，你又打不赢她！”
这下，靖翔沉默，对啊，知道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什么都帮不上。第一次觉得会打架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爱明把煜火的长衫褪去，一道从手背延伸到脖子的伤痕，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怎么会这样？煜火是谁伤你的，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不用了，明哥哥，煜火不疼！”要你教训我，我怎么会这么笨，不过说真的，真的很疼。
“煜火！”说完，就搂住煜火，但是没有碰煜火的伤口，生怕又一次弄疼她。而这个温暖的拥抱，却深深地刺痛了靖翔和躲在一边的南宫萱，他还是爱煜火的，即使煜火不爱他；他还是不爱我的，即使我爱他。
爱明把煜火抱到医护室，把她放在病床上，想帮煜火找药，看着爱明忙碌的身影，煜火好气地问：“明哥哥，你在找什么？”
“药膏，涂一点会不会那么痛的。”
“不用找了，我有！”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盒药膏，“是贤留给……”煜火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住口，看着爱明，他还是一样在找药膏，没有注意听刚刚自己的话，还好，没有被发现。
“明哥哥，你喜欢萱姐姐吗？”爱明的动作忽然停一下，背着身子，煜火看不清他的表情。
“明哥哥，萱姐姐是一个很好的人，从小，萱姐姐就对煜火好，就像妈妈一样，明哥哥既然和萱姐姐订婚了，就要好好爱她，疼她，就像疼煜火一样，好不好？”
“那你呢？”
“我知道明哥哥会一直疼煜火的，就算不是情侣，明哥哥都会把煜火当妹妹疼的，不是吗？明哥哥这么温柔。”
“妹妹、哥哥……”爱明失神地念着，对啊，已经不能当情侣了，那就兄妹吧，我会好好试着爱南宫萱，而你也会慢慢爱上靖翔。从此我们就是两条已经相交的直线，从此两个人越走越远。
爱明打开煜火给的药，像呵护什么珍宝一样，给煜火涂药，还给煜火的伤口呼呼，药膏涂在伤口上，凉凉的。而爱明的呼呼，就像热气一样，温暖着煜火的心。
煜火俯身，吻上了爱明的脸颊，这是我的歉意，对不起，爱明。让你成为我复仇的一个棋子，让你这么心疼。如果我不是属于贤的源澈，属于仇恨的源煜火，我们会好好的，像童话里，像你我想象中的那样，幸福地生活。可是，你我都斗不过命运，我是源澈、是源煜火，没有办法改变。
爱明惊讶地看着煜火，他不明白煜火的吻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这也许就是最后了，最后的，煜火的味道。
在医护室外的一棵樱花树下，南宫萱亲眼看着这一幕，眼泪就像水晶一般滴落，心又一次剧痛。
本来以为，这么多天的温柔，是他真诚的心，现在才发现，他的温柔，他的心从来都属于澈，自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把握不到吗？
不会的，我是南宫萱，是南宫家的女儿，不会害怕输的，也不会输的。葛爱明，你是我的了，看上你，你就跑不掉了。
爱明一个上午陪煜火在医护室里，和煜火说说笑笑的，还好，自己的事情没有让她失去笑容，只要她一直笑着，他就满足了。
而现在，自己被煜火叫去帮她跟萧琴要便当，这个源煜火，肚子就像闹钟一样，一到时间就响。爱明无耐地摇摇头。
“爱明。”南宫萱出现在爱明的面前。爱明吓了一跳，没想到在这里可以看见她。
“萱，你有什么事？等我一下，我再你谈，我现在有事。”说完又往班上走，他也舍不得饿着他的小公主。
“煜火的便当我已经叫萧琴送过去了。”南宫萱的一句话，让爱明站住脚，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着南宫萱。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今天的事我都看见了，还有这里说话不方便。”萱不紧不慢地说着。
葛爱花园。
“对不起！欺骗了你的感情。”爱明先低声说着，他想南宫萱和他应该是一类的人，都是被家族政治伤害的人。
“你还是一样的爱煜火吗？”萱别过脸，不让人看出她的感情。
“嗯！”爱明轻声说，一直都爱，从第一次看见她比阳光还温暖的笑容的时候，就爱上她了。
“那恨我吗？”爱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说不出的惊讶，平时那么温柔的南宫萱，现在说话却那么犀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