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走那天，老板老板娘，还有经理几个请芳华吃饭，就在自家包厢里。
“小华，出去后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想先出去转转。”
芳华说的是实话，对未来，她真的有些迷茫。
一年多攒了这么多钱，她以前想都不敢想，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规划好自己的生活。
“我们收银能干，不管去哪里都能做得很优秀的！”
听着老板娘的话，芳华举杯笑了笑。
“都是托老板老板娘的福！”
明面上，芳华这个收银一年多差不多能有三四万块钱收入。
这个收入，比店经理的工资还要高，不过芳华推销酒水很厉害，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
正式离职出来，芳华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仔细想想，这一年多还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的。
比如，吴浩母子俩经常来找她，但是她从来没有和他们出去过。
比如，高中同学来找过她，可是她没有时间和大家出去玩，因为楼上柜台的账除了她和老板没人会做。
哪怕她生病发烧，依旧坚守在第一线，因为老板不在，不能让第三个人插手楼上的帐目。
她一直忙啊忙，店里的服务员来来去去已经换过好几批了，她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夜幕染父女俩隔三差五的会过来吃饭，大家也算熟悉。
大家私下里打趣她，说那个夜总喜欢她，芳华闻言只是笑笑。
她喜欢冉冉不假。
冉冉她爹嘛……
印象比较好的顾客而已。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浑浑噩噩的一年多，她长大了，看见了很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也学会了很多东西。
带着自己不多的行李，芳华找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自己租的房子那里。
之前的那个鞋店老板，此时已经在大清仓，东西已经处理了很多。
知道芳华要过来，那个老板特意把楼上先腾出来给她先住。
她的租期还没到，她能先把楼上腾出来，芳华已经很感激了。
老板若不没腾出来，自己要是住两个星期的宾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把房间里里外外的彻底打扫了一遍，干净整洁很是亮堂。
屋子里什么家具都没有，房东之前已经表示过，常用的家电他会负责，芳华也不担心。
到家具城买了一个简易的衣柜，顺带在家纺店买了一套新的被褥。
她之前用的被褥还是上学时用的，已经跟了她很多年了，也到了更新的时候。
第二天，房东把东西全都送了过来，工人们把东西全都安装好，收拾整齐，看起来总算像那么回事了。
整理好了住的地方，芳华开始逛街，一家一家逛过去。
款式价格，店面的装修风格，还有接待客人的态度……
她什么都不懂，一一切都需要学。
——
那天，芳华在外面逛街的时候，正好碰到放学回来的冉冉。
看到她，小姑娘很高兴，说什么也不要跟着保姆回去。
芳华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让保姆给许久未见的夜幕染打了电话。
“夜大哥，我是芳华，我在街上遇到了冉冉，我能带她玩会么？”
听着电话里芳华的声音，夜幕染轻笑。
放下手里的笔，轻轻按压着眉心……
之前去店里吃饭，知道她已经辞职离开了，他心里还有些失落。
没想到，缘分还是眷顾他的。
“小家伙又缠着你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冉冉很乖！”
“我忙完了过来接你们！”
“哦好，那，再见！”
“恩！一会见！”
得了爸爸的同意，小姑娘乐得走路都连蹦带跳，高兴得不行。
怕她饿着，芳华先带着她去吃了点小蛋糕，然后才牵着她继续闲逛。
夜幕染过来的时候，两人正在步行街的儿童乐园玩得开心，一大一小乐呵呵的坐在桌子前给石膏储蓄罐上色。
冉冉挑了个美少女，芳华挑了个小兔子，怕颜色弄脏衣服，芳华还给冉冉穿上了小围裙，特别可爱。
“爸爸，你看我画得好不好看？”
“恩，冉冉画得很好！”
听到爸爸的夸奖，冉冉很得意。
“姐姐，能帮涂一下这个红颜色的么，我涂的歪歪的不好看！”
放下手里的笔，芳华笑着走到小姑娘旁边，很仔细的给她修正了涂歪的痕迹。
把笔还给冉冉，一回头，衬衫袖子卷起来的夜幕染，正拿着她放下的画笔画得很认真。
好吧，夜总大人这样子还是很亲民的。
晚上，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
回去的时候，冉冉吵着要去姐姐的新家，父女俩也成了芳华新家的第一批客人。
入口处的走廊放着鞋架，衣帽架。
客厅不大，靠墙放着一张米色的长条沙发，靠近厨房的一边放着一张小餐桌。
厨房在客厅的右边，设备齐全，操作台，冰箱，油烟机，煤气灶，锅碗盆，什么都有。
阳台在卧室旁边，上面放了个晾晒东西用的架子，还有洗衣机。
卧室就更简单了，一个简易衣柜，一张床，一个梳妆台，床底下放着两个行李箱。
洗手间在卧室旁边，面积很小，但干湿分离，洗漱台和马桶占了半边，另外半边是淋浴区。
芳华在厨房榨果汁，父女俩里里外外巡逻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房子虽小，但收拾得很好。
——
市场看得也差不多了，心里多少有了点底的芳华直接动身去了省城的服装批发中心。
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二次去省城，卧铺车脏，芳华买的是豪华大巴。
买票上车，心里却是异常的宁静，还带着一丝对未来的茫然和兴奋。
坐在芳华旁边的是一个假期结束回校的学生，挺帅气，也很健谈。
芳华虽然不花痴，也不怎么爱说话，可是这十几个小时的无聊旅途能有个帅哥相陪还是很惬意的。
中途下车吃饭，那个帅哥抢着付钱，还买了不少零食水果，芳华笑着说了谢谢。
夜渐深了，车厢里暗了下来，芳华把大衣盖在身上，靠着窗户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