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洗之前的两场比试,第一场,对战魏国的天道之子:虎啸风生:西门虎时,取下了身上背负的“玄冥黑铁”,但手臂上,和腿上的“玄冥黑铁”,都没有取下,便就胜了西门虎,当时,樊洗曾说过,若是他将全身上下的“玄冥黑铁”都取下,那么西门虎连他三招都接不住。
樊洗的第二场比试,他只取下了手臂上的“玄冥黑铁”,便就将对手击败,身上那最厚最多的如同龟壳般的“玄冥黑铁”,都没有取下。
樊洗的修真功法修为高于墨简许多,此刻,樊洗说两人这番比试不施展修真功法修为,那墨循还能与之一战。
但若是,在不施展修真功法之时,樊洗却取下周身所有的“玄冥黑铁”,那他的速度,便又成了他和墨循之间,鸿沟一般的差距了。
本来,樊洗是想着,不施展功法,不取下“玄冥黑铁”,和弟弟墨循,这便可以公平的比试一番,但却哪里想到,自己这个可爱的有点执拗的表弟,居然要自己取下周身所有的“玄冥黑铁”来。
樊洗正想说些什么,来劝阻弟弟这个要求,墨循却接着说道:
“若是哥哥,实在不愿取下周身的“玄冥黑铁”,那弟弟我便直接认输了。”
樊洗脸色微变,似乎带着一丝恼意,之前,他师父也是他舅舅墨简曾和他说过,此番他和表弟墨简之战,只要能战成平手,那么吕不韦吕丞相,因为他二人爷爷墨逆的威胁,自然会让他二人,最后都踏上蓬莱岛,修真十年的。
所以,樊洗便想着,一定要和表弟墨循,在这擂台上,势均力敌的比试一番,确保两人可以战成平手。
那里想到自己这个表弟,这几天也不知道躲在哪里,无法告诉他师父墨简的这个消息,只能在擂台赛场上相见了,这一相见,这表弟又这般执拗,完全没能配合自己这番心思,也是让樊洗,心中微生怒意。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脱下周身所有“玄冥黑铁”,依旧可以控制自己的身形速度,大不了,比试之时,偷偷留手,让着这弟弟便是,不然这表弟执拗下去,万一真的认了输,那可真心是浪费了师父舅舅,和爷爷的那一番为了他二人所花费的心思了。
想到这里,樊洗索性,微笑点头,说道:
“既然贤弟如此执着,那么哥哥我就取下身上所有的“玄冥黑铁”,与你一战。”
场外众人,听到樊洗此言,一片哗然,特别是那围墙的西南拱门上的木阁中,一个公子哥,笑的撕心裂肺一般,大吼着:
“一千两,哈哈哈,我赢了一千两呀!樊洗、墨循,吾爱汝等!”
赛场中,樊洗取下了所有的“玄冥黑铁”,他活动着周身的筋骨,发出一片“咔~咔~”的骨骼之声,他抬起头,对着空中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自从他五岁开始,直到十一岁半的今天,连吃饭、睡觉、沐浴、出恭,都是周身背负着这些“玄冥黑铁”。
现在这些“玄冥黑铁”全部都取了下来,这一刻,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重量一般,只觉得,要是自己愿意,都可以一飞冲天一般。
围墙上,墨简看着樊洗,嘴中喃喃说道:
“也是苦了这孩儿,这些年都一直背负着这些“玄冥黑铁”,
今天,他应该感到很快活才是呀。”
赛场中,墨循解下身后的灰色包袱,仔细的从其间取出一把黑白两面的剑来,他说道:
“樊哥哥,我这阴阳三剑,本是要靠功法施展,方可催动的三剑,既然你我二人,本次比试,不施展功法对战,那么我便用这一把剑了。”
樊洗微笑着,取下身后的大骨刀,放在地上,又拔出腰间的两柄短骨刀,反握在手中,说道:
“贤弟呀,我这大骨刀也是要靠修真功法方能施展,我便也不用了,不过,我向来用双刀刀法对战,这兵刃上,我多你一柄刀,你可是吃亏了哦。”
墨循哈哈一笑,剑尖直指樊洗,说道:
“樊哥哥,小弟这便开始了,也请哥哥切勿手下留情!”
樊洗正视着墨循,点点头,说道:
“好,也请贤弟,赐教啦。”
话音刚落,墨循身形一晃,手中单剑挥舞,“九曲十八剑”剑招立刻施展开来,向着樊洗直接攻了过去。
樊洗双手反握骨刀,分左右两侧,也不等墨循剑法施展开,便向着墨循抢攻了过去,他这骨刀的近身刀法,名为:“一步三刀”,结合自身速度优势,在贴近敌人一步之时,同时三刀迭出,一刀抹喉,二刀刺胸,三刀撩腹,动作极快,逼得对手只能后退腾跃开安全距离避让。
两人这般一上手,便是对攻开场,不过,毕竟墨循的阴阳双面太极剑,要比樊洗的短骨刀长上一倍,加之这“九曲十八剑”的第一招攻招“九曲溪上舞残雨”,更是向着身前,不停抖动剑尖,如同残雨乱舞一般,笼罩对手周身而去。
所以,樊洗这“一步三刀”还未曾能威胁到墨循,却已经落入墨循剑招的攻势中,樊洗反应极快,脚下单足顿地,立刻周身三百六十度打起转来,身形绕开墨循的攻势,手上换招,换成一套“沾花惹草”刀法施展开来。
这套“沾花惹草”一共三十三招刀法,每一招的名称,都很浪漫好听,可是这刀法却是一个屠夫所创,这屠夫一辈子杀猪卖肉,从这剔骨割肉中,悟出了一套“刮肉剔骨”的近身刀法,刀刀都很致命,一刀下去,便会将敌人的一片血肉割下。
后来被一个刺客学了这套刀法,改了这刀法的名称,传了下来,是近身短刀刀法中,最为精妙和狠毒的一套刀法。
樊洗手中短刀,连着施展“沾花惹草”刀法中,花字诀的:“走马观花”、“落花流水”、“百花齐放”三招,从墨循左侧,向着墨循周身攻去。
墨循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些,他便是自然而然将第一招的守招“溪上自有清风醉”,施展开来,将樊洗连着攻来三招刀法,都逼退了开去。
樊洗毫无任何招法被墨循逼退的惊讶之色,反而是面带微笑,他突然站住身形,任由墨循的剑招贴着自己的一侧擦身而过,左手中反握住骨刀的手,突然翻转骨刀,向着自己左侧,一刀斜劈了下去,正是“沾花惹草”刀法中,草字诀的:“疾风劲草”。
墨循此刻第一招使完,这“九曲十八剑”第二招的攻招“溪流潺潺草凄凄”刚刚施展开,却没想到,樊洗料敌在前,骨刀已经先到,直接向着他的手腕劈来。
墨循一惊,随即手腕翻转,第二招的守招“溪边立马踏前蹄”赶紧施展开,但樊洗依旧是料敌在前,右手中骨刀,施展“沾花惹草”刀法草字诀的:“打草惊蛇”,直接力劈下去,还是向着墨循的手腕击去。
墨循收回手臂,向后跃开,樊洗同时也是收回骨刀,向后一跃,嘴里微笑着说道:
“弟弟呀,你这剑法精妙绝伦,可是你这般一板一眼的施展这套剑法,实在可惜,
我已经看过你的两场比试,知道你这剑法的一招一式,便可料敌在先,攻击你的软肋。”
墨循听着,眉头皱起,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这般的弱点何在,可是自己却还未曾想到什么法子弥补,难道,这便要施展那姜寅传给自己的剑法才行了?他心中这般思量,身前樊洗却说道:
“你为何不试试,打乱自己这套剑法的招式,随意搭配这一攻、一守的招式,
比如第一招的攻势,配上第八招的守式;第三招的攻势,又配上第五招的守式,
总之,就是随意施展,不要拘泥与先后,只是随着自己心意去施展便是。”
听到此言,墨循眼睛一亮,这套“九曲十八剑”自己从小苦练,这一十八剑,每一招、每一式,都牢牢的与他身体相融一般,但自己从来就是从头到尾这般练习,从来没有把它拆开重组试过,如今听到表哥樊洗此言,顿如同柳暗花明一般,心中跃跃欲试,便要试着这般自己随意搭配“九曲十八剑”的剑招,来施展看看。
樊洗并不是剑法大家,他也还只是个童子,他自然不可能仅凭看过墨循之前的两场比试,便能看出墨循施展“九曲十八剑”的这般破绽,又能想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来。
这些,自然是墨循的父亲墨简,看出来的,他教给樊洗破解墨循“九曲十八剑”的方法,又告诉樊洗,在破解墨循剑法同时,教导墨循,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墨循握剑,向着樊洗又是一拜,说道:
“多谢哥哥指点,那我便来试试了。”
说罢,他手中阴阳双面太极剑,施展开来,一套“九曲十八剑”完全不按照以前的顺序套路施展,而是随着自己的心意,随意施展,想到哪招就用哪招,感觉到下一招是哪招顺手,便就施展那招。
这“九曲十八剑”本来是九招剑法,攻防各有是十八种变化,这般一来,变成九招攻势,随意配上九招守式,甚至有时候,墨循兴起,尽然连着两招、三招攻势连续施展。
这般一来,十八种变化,瞬间成了九九八十一种变化,本来便是精妙绝伦的一套剑法,此刻,更是出神入化一般了。
樊洗本来就是靠着师父舅舅墨简的指点,方能找到墨循这“九曲十八剑”的破绽,如今,墨循这般随意施展开,他哪里还能找的到破绽,只能逐渐提升自己身形的速度,不停的躲避墨循的攻击,伺机反攻。
不知不觉中,樊洗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形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比之当时对战西门虎,还要快的程度,但面前的表弟墨循,居然毫不费力的便能紧追着自己,攻击过来。
樊洗心中一惊,难道几日不见,这表弟墨循的身法速度,也有着大幅度的提升吗?
还是说,自己这表弟,之前的两场比试,也是一直压制着自己的速度,没有展现出真实的实力来吗?
樊洗没有想错,墨循在这几日,他的身法速度,的确是有着突飞猛进的变化。
这其间的原因便是:
本来墨循是个体内地道阴阳之气,和五行金宗之气双升经脉的天赋之子,魔道书生在向他体内输入功法传承之时,几乎毁了他的五行金宗一脉的经脉。
后来,对战九黎蚩尤斧:李成林时,被李成林最后痛殴,打断了许多根肋骨,也将书生留在他体内的功法打的涣散游走与周身筋脉之间。
不过,壶中起虢千壶魔:子游,却说这便是墨循的大机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