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话要说回来,看南兴比赛那是真无聊啊……分明两人比试,统共一人出招,这叫什么,轮番暴打南兴身形周遭空气么?
就跟一群三四岁孩子对着一个成年壮士拳打脚踢似的,根本无法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偏偏有几个人还打得格外起劲,难道仙界秘闻里是有把空气打干净令其窒息的说法么……
南兴这个人放在年轻弟子一代中,修为实在是太强横了,左奕涵心里暗暗想着这修为不说能分上自己一半,哪怕一点点都好,可惜,茫茫四界找不出一点嫁接之法,否则一些门派还真不至于凋落得那般迅速,犹如昙花一现。
好不容易熬到自家师姐万众瞩目地站到南兴面前,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女子也仅是红唇撅起一句洪亮的话:“师妹认输!”
台下不少人哗然,六长老的眼皮更是强忍着跳动。
不单是认识易莹儿的弟子,那些不认识的,更惊艳于其那份“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气质,谁能想这么位大美人打也不打便认输了,为美人叫嚣得不少,敢上台的倒是没有。
南兴颇有风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和易莹儿一前一后飞跃下台,白衣飘飘,现场好生嫉妒的声音那可谓不在少数,左奕涵估计对飞这件事也是最感兴趣的了吧,心里面也是气不过那不成器的掌门,怎就忍心云轩弟子被人硬生生压了一截还在外潇洒,白瞎了让易莹儿一个弱女子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这话左奕涵就敢心里想想,自己不也就这几斤几两。
左奕涵觉得这种比试还不如人界的摔跤来得得劲,毕竟那是实打实地用半条命去搏,有赏钱有名号,也许考虑到修行人所造成的伤害非普通肉搏所比,仙界祭祀大会的擂台即便加上了防护用的阵法,也要求弟子们点到即止。
真要拿出搏命那股劲来,怕是好些弟子要折在南兴手上。
后来不会飞的弟子比试,还须在台上主持的中年人帮忙才能上来,左奕涵心思就愈发不在上面了,就等着最后的名次听听。
看客多事,这话套用在左奕涵身上再合适不过,台上的人即便要有所克制,但也是用心去比试,到左奕涵眼里,倒就索然无味了。
不过也难怪,人界不喜欢武夫打打杀杀的书生,有幸观个武举,怕是宁愿带本经书名传去看看,除非后来心里想通些事,自己也参上一番武举,否则武举就永远是无聊的。
左奕涵这才发现罗桓看得兴致盎然,都忘记跟自己说话了,这小子。
少将军突然觉得自己乏了,往后扫视一眼诸位弟子,似乎也并没有人看向自己,他们有的人在呐喊,有的人在交谈,百音杂烩。
左奕涵靠向后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满意地轻轻闭眼,一时间觉得听力大好,整个世界听得清晰。
外面的世界似乎在喊什么:“景先女弟子跳舞了!”
跳舞?
想起来了,刚才闭眼最后一刻,南兴似乎是在跟主持擂台的人说些什么,就是为了让自己师妹跳舞的事么?
好好的比试擂台用来跳舞,这姑娘,也是好兴致。
看吧,这要是搁在人界,左奕心说要在夫云帝宫那旷天大场上当着文武百官跳舞,左奕涵也能给她允了,别人敢说半个难听的字眼,左奕涵一定能让他当着王浩宇就被拖去喂狗,谁敢驳少将军的面子不是?
木心儿不过求师兄让自己独舞一段插曲,换句话讲,师妹高兴,谁又愿意驳南兴面子?
左奕涵心里嗤之以鼻的,不知道是看不惯南兴的面子,还是看不惯姑娘比试期间跳舞。
可若不是想找一个人,谁不想那舞只跳给那一人看呢?
“嗐,这木心儿两年来就只会跳这一支舞,我都快学会了。”
“你小子连人家名字都打听清楚了!那你改天给师兄弟们跳一个开开眼界?”
“切,要知道名字还不简单,我说的快学会和学会是两回事,你有种便叫木心儿下来教我,我今日就可以出师跳与你看。”
“这小子无非就是在跟我们炫耀前两年他都来看了,晚上好好收拾他。”
“就是,席澶师兄,交给你了。”
左奕涵注意到的点却是只会跳一支舞,想到竟然跟左奕心叫了这么多年的昵称重复了两个字,愈发觉得跟左奕心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今日排名比试要好好看吧,南兴方才不是说他师妹九阶了吗?”
“这你又知道了?”
“我方才略看懂他的一点唇语,略懂,晓得吧?”
“就知道整天一门心思放在女人身上,这木心儿长得再好看水灵,与你会有什么关系?”
“啧,那饱饱眼福总行吧,咱仙界美女也不是量产的吧。”
全场的气氛突然被什么人的到来点燃了,左奕涵昏昏欲睡,听得愈渐模糊。
“哎哎,哎?我靠!看见没有,裁决殿的殿士!是裁决殿的殿士!”
裁决殿殿士的衣服向来在仙界独树一帜,同云轩白衣大同小异,不过他们是黑黄相间,那就是修行界顶峰的象征,另一人的声音也激动:“我看见了!”
“那殿士旁边是谁,小孩子?怎么带着个小孩子?”
“傻!来的人肯定是浩延啊!浩延锦易啊!”
“哦哦哦,是是是。”仙界所有美好爱情的形容词,可不就是浩延锦易吗?
不须像杜臣青那般写意风流,诗遍天下,也不求像姓方的修士一般,及尽修为之巅,人生欲有的东西十之八九,两心相悦看遍朝夕走过繁华没落。
这就是真正令人心生羡慕的大修行人啊。